符筝筝正问着朱婷的事,病房门突然开了,卢松跑了进来。
“韩总,夫人,好消息。”
“什么?”韩思齐和符筝筝的目光都落在卢松身上。
“唐丰回来了。”
“什么?!”
韩思齐和符筝筝都被震住,韩思齐马上又问了句,“是人回来还是……”
还是尸体被人送回来了?
“是人!大活人!只是受了点伤。”卢松的声音里也满是惊喜。
“他现在在哪?”韩思齐就要出去。
“思齐,等我。”符筝筝也坐起了身。
“就在朱婷的病房里。”
韩思齐问:“重症监护室?”
“不是,也是一间高级VIP病房,在楼上左边第二间。”卢松一边说一边将门侧的轮椅推过来。
韩思齐马上、将符筝筝抱上轮椅,推她出去,直奔楼上。
“哥!你怎么在这里?你看到了唐丰吗?”刚从电梯中出来,符筝筝便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外的甄超。
甄超笑着点点头:“看到了。爸妈给你打电话没有?”
“打了哦,每天都要问呢,要不是爸最近腿伤犯了,他们早冲来了。”符筝筝随即又转问道,“唐丰怎么样?”
“受了伤,但总体还好。”甄超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欣喜,“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太多。”
“是吗?太好了!”符筝筝扭头对韩思齐道,“推我过去瞧瞧。”
甄超冲韩思齐摆了摆手:“别过去了,让他们俩聊着。”
符筝筝才明白哥哥的意思,吐吐舌头:“我都忘了这一茬。”
韩思齐笑道:“现在唐丰活着回来了,朱婷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是必须的!”符筝筝正要问哥哥唐丰是怎么回来的,突然发现离哥哥不远处还坐着一个穿着简单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女孩约么二十来岁,虽然衣着朴素,却掩饰不住清纯可人的气质,乍一看,分明就是那个让人忍不住怜爱的邻家妹妹。
本来也在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悄悄打量着符筝筝的女孩,见她在看自己,马上红了脸,收回目光,微微转了个身。
“哥,她……”
“她父亲是唐丰的救命恩人。”
“哦。”看到女孩和哥哥站在一起,还以为是哥哥新交的女朋友呢。
甄超听出了妹妹的失望之音,笑着指了指她,简单明了地说起唐丰这几天的经历。
原来那天小龙发现萧劲冲的意图,却来不及制止,索性直接扑向唐丰,用身体帮唐丰挡过了炸药的袭击,自己被当场炸死。唐丰虽然没被炸死,但也受了伤,无力逆水游回无人岛,只得勉强顺着水流游走,在湖面上漂流了几个小时,直到被水冲到岸边,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女孩的父母在深山之中承包了一片山头,以种草药为生。那天她父亲送完草药回来,车坏在仙水湖的堤坝路上,修了半夜,好不容易修好,到湖边洗手,发现了被气息奄奄的唐丰,便将他背上车带进了山里,用自家草药帮他治着伤。
重伤的唐丰醒过来以后,便想联系部队,偏偏这几天山里下了雨,信号不好,有手机也没法打电话,好不容易等身上的伤好了些,唐丰归心似箭,凑巧女孩母亲这个时候病了,女孩父亲离不开,女孩便自告奋勇地担任起护送唐丰的责任。
“这就是救唐丰的夏师傅的女儿夏雪。”甄超指着一边的女孩笑着向妹妹介绍。
符筝筝马上赞道:“夏雪?真好听,很衬你的气质,像雪一样漂亮纯洁的女孩。”
夏雪马上站起来,笑得十分腼腆:“我父母不会取名,我出生的那天正好下了雪,应着我的姓,就随即取了这个名。”
甄超说道:“唐丰还真是幸运,那天晚上遇到了夏师傅,据说当时他是趴在岸边的,要是没有人救他,他很快会被湖水呛死。”
听到这里,夏雪忍不住轻轻插进一句话:“唐大哥确实很幸运,当时他伤得很重,我爸爸把他带回来时,唐大哥全身乌黑的样子差点儿把我吓坏了,还好我们家有祖传的治烧伤烫伤的药,要不然他肯定得全身留疤,一张好看的脸肯定就得毁了。”
甄超听言笑起来:“这小子,我早就说他命大。”
韩思齐笑着应和甄超的话,两个男人轻声交谈起来。
符筝筝却没有出声,看着夏雪泛着驼色的脸颊,心里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微微摇摇头,暗笑自己想多了,要知道唐丰和夏雪相识也不过四五天。
没过多久,几个医护人员走过来,和韩思齐与甄超打了个招呼,随即轻轻敲开了病房的门。
符筝筝马上扭头向病房内看过去,就看到朱婷正躺在病床上,而躺在小推车上的唐丰则被护士推了出来。
“唐大哥。”夏雪马上迎过去。
一个护士轻轻拦住她:“姑娘,请先让一下,我们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
甄超马上示意夏雪站一边来,夏雪马上顺从了甄超的示意。
符筝筝很想进去看看朱婷,也被护士拦住了。
“病人刚刚已经费了很多神,必须要休息,明天再来看她吧。”
符筝筝只得点头,又和甄超说了几句话,然后被韩思齐推回了病房。
“思齐,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夏雪看唐丰的眼神不太对劲儿?”回到病房以后,符筝筝忍不住说道。
韩思齐不以为然:“夏雪在这里只认识唐丰,对唐丰热情一点儿那也很正常。”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正好这时涂伟送饭来了,韩思齐打断她的话:“什么也别说,先吃饭,吃完了饭好好休息,早点儿把身体养好。”
符筝筝还想再说一句什么,韩思齐已经将小调羹呈至了她面前。
她想接过他手中的调羹:“我自己来吧。”
“我喂你。”
“我自己来,我手又没受伤。”
“我喂你!”韩思齐加重了语气。
“不就喂个饭吗?干嘛这么凶?”符筝筝扮了个鬼脸,随即张开了嘴巴。
吃完饭,符筝筝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告诉她唐丰身体指数一切正常,再住几天院,外伤很快就会好,而朱婷大概是因为看到唐丰回来了,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医生说问题也不大。
符筝筝一颗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人也轻松了许多,这天晚上她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大早,符筝筝本来想让韩思齐陪自己去看朱婷,正好林小月和杨涛过来了,她少不得又拉着杨涛问长问短,当听及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义云天成功瓦解之时,她兴奋至极。
“上面决定等你们几个出院以后开表彰大会。”杨涛笑眯眯地看着符筝筝。
“还要开表彰大会?表彰你们就行了,至于我可没做什么,还经常拖你们后腿。”符筝筝有些不好意思。
“你做得够好了。”
“就是。”林小月快声插话进来,“筝筝姐,你不知道,现在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对你和朱婷的议论呢,说你们俩是巾帼英雄,大家对你们俩可是膜拜得五体投地哦。我妈只要听到有人夸你,就会很骄傲地告诉人家你是我好朋友,特别喜欢吃她烧的鱼呢。”
“真的?大家都怎么说我来着?”符筝筝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啊!大家说你聪明勇敢又果断,智慧贤惠又美丽,男人心目中新一代的女神啊。”
“这说的是我吗?”符筝筝大笑起来,随即又扭头看韩思齐,有些得意,“你老婆这么能耐,你是不是也引以为傲?”
韩思齐笑道:“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林小月一脸羡慕地看着符筝筝。
符筝筝看了眼站在一边含笑望着林小月的杨涛,笑着拉拉林小月的手,冲她努努嘴:“你也是某人的骄傲。”
林小月看了眼杨涛,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红着脸说了句:“筝筝姐,你说反了,他是我的骄傲。”
符筝筝适时笑着代杨涛说道:“师兄是个含蓄的人,不善于用语言表达,不过你看啊,师兄是直接用眼神表达的。”
林小月下意识地去看杨涛,本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的杨涛慌忙将眼神别开,装着看别处的样子,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让符筝筝失声笑了起来。
“卢松说医生已经给朱婷检查完了,你不是想去看她吗?”韩思齐给杨涛解了围。
“是啊,我们现在就去。”符筝筝说罢扭头看林小月。
林小月马上会意,笑道:“我们也得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符筝筝点点头,待林小月和杨涛离开,韩思齐又想将轮椅推过来,符筝筝马上摆起了手反对:“我不坐轮椅!”
“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四处走动。”韩思齐不理会她,准备抱她上去。
“可是坐轮椅真的太夸张了啊,我又没有摔断腿。”
韩思齐紧盯着她:“如果你真不想坐轮椅也行,不坐就是。”
“真的?太好了。”符筝筝想自己走下床,却被韩思齐拦住了。
“选择:一,你想去哪,我抱你;二,哪里都不许去。”
“我选三。”
“没有三。”韩思齐口吻十分坚决。
符筝筝无奈,指了指轮椅:“坐轮椅算三吧?”
“这才乖。”韩思齐笑着将她抱上了轮椅。
走出病房门,符筝筝扭头回望韩思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住院都一个星期了,连医生都说我恢复得很快,你也别再这么紧张了。”
“你什么事都是这样轻描淡写。”
“不是,你不知道,你紧张兮兮的样子也让我很担心的,尤其是看到你这些天人瘦了一大圈,我想着就觉得难受,我……”符筝筝只觉得鼻子一酸,声音顿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韩思齐马上顿住脚步,绕至她前面,面含责怪,语气却轻柔之极:“傻瓜,我不紧张你紧张谁?既然不高兴看到老公瘦,那就快点儿好起来,回去好好伺候老公。”
符筝筝心里倍暖,伸手捏捏他日渐清瘦的脸,叹声道:“等我出院,一定像当丫头一样伺候你,把你伺候得妥妥地,养得白白胖胖。”
“我不要你当我的丫头,还是当老婆好,很多要紧事只能和老婆光明正大地做。”
“讨厌。”符筝筝听懂了他的意思,嗔笑道。
见她笑了,韩思齐松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笑了笑,起身推车进电梯。
两人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朱婷病房门前站满了人,两人都大惊一惊,韩思齐加快了脚步推动车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