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去的路上,徐实仍然循循善诱的劝说徐吉投奔赵惇门下,让徐吉不堪烦扰。
“如今你贵为进士老爷,为何对我这升斗小民如此上心。到底为哪般?于你又有何好处,让你如此尽心尽力而为?”徐吉没好气的叱问道。
“敢问徐大进士,到底居心何在?”徐吉直言问道。
“你怎生如此跟长辈说话?简直斯文扫地!”徐实被徐吉呛的不轻,拿手指着徐吉如是说。
“哪里有什么居心?还不是为你这一支寻个靠山,真以为我们就一点也不念宗族血亲,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败落吗?”徐实有些气恼的说道。
“先不说有无亲戚关系,若是异地相处,你又作何感想?”徐吉追问道。
“我这般作为有何不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徐实气急而笑道。
“那在下多谢你之好意,我们这一支却是不需要仰人鼻息,更不用别人施舍同情,你之好意,徐吉代全家心领了。”徐吉如是说。
“以前断绝来往,不屑相交,如今又是如此态度,果真如你所说那般好心?在下却是不敢相信的。”徐吉说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实被揶揄的气氛难忍,如是争辩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突如其来的热情最难消受。若是异地相处,你会如何作想?”徐吉反问道。
“我自是有所计较,却是对你等并无坏处,为何就不信呢?你脾气怎生如此执拗?”徐实颇为无奈的说。
“两家个中恩怨,在下虽然并不清楚,但也没那么亲近吧。在下方来京城,你就如此作为,是否热情过头了?”徐吉自是不敢真信了他的。
“那你们好自为之吧,真是不可理喻!”徐实词穷,甩了甩袖子气鼓鼓的离去。
看着徐实的背影,再回身看了看不远处的酒楼,徐吉若有所思。
徐吉始终坚信,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其中二人必有所图,在记忆中,赵惇以后会是下任皇帝,但此人性情古怪,再加上有个强势嫉妒的妻子,跟其往来,未必会对徐家有利。
如今孝宗在位,日后徐吉很有可能就在临安任职,有公职在身,还是军武之内。私交皇子,此为大忌。
为自身和家族打算,徐吉只能跟赵惇虚与委蛇,并将其中详情禀告给上官,如此方为万全之策。
一边想着,徐吉一边往回走。谁知就在徐吉走神的功夫,却被几人拦住去路。
“妈妈皮,你个乖孙敢打老子,你跑噻~看你啷个跑!”此前被徐吉教训的那两个蜀地来的二世祖,竟然找到了徐吉。
见他们都是满头大汗,想来自从此前分别后,就一直在寻找了。
“你们两个这是学会温州话了,来找我邀功么?”徐吉看着这二位活宝,突然笑了起来,对围着自己的一众家丁视而不见,调侃着问道。
“学个锤子,看老子不打死你个狗~日~滴,老子跟你姓。”那肥胖骚年,此时一边用湿毛巾敷脸,一边趾高气扬的骂道。
“你没锤子,还学人调戏良家妇女,谁给你的胆量和勇气?”徐吉反唇相讥道。
“哈戳戳的站到那干啥子?给老子打死他!”手持折扇的高瘦少年呵斥手下道。
一众家丁,总共十人,带头的二人手上功夫还算不错,两人应是同门,拳法套路相同。
看着一拥而上的家丁,徐吉身形忽左忽右,步法诡异,一边闪躲攻击,一边还击。
时不时的放倒一两个人,四周看热闹的都是围着指点喝彩。
领头二人互相配合,对徐吉有些麻烦,其他人皆不是徐吉的对手,三两招间就将对手打倒在地。
徐吉因为之前练习枪术,自打改进装备后,为了应对近身对手,下了一番苦功夫,融合关节技等法门,招招很辣,凡是被打到的,都捂着伤处倒地哀嚎。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盏茶功夫,场中站着的,仅剩三人。
两个领头的和一个瘦小的汉子。三人组成三才阵,互为依托,让徐吉不能快速致胜。
见那两个二世祖在徐吉左侧不远处,着急的催促众人起来继续战斗,徐吉灵机一动,向三人徐晃一招,然后快速袭向那两位二世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人措手不及,大呵卑鄙,连忙追了上来。
不过徐吉以有心算无心。那三人自然慢了一步,让徐吉将肥胖少年一招打倒在地,踩于脚下,双手反勒住高瘦少年的脖子。
“站住!”
三人闻言止步,忌惮的看着徐吉放着狠话。
徐吉哪里受其威胁,三人说一句,徐吉就用脚踩一下肥胖骚年,令后者痛的哇哇大叫,呵斥三人住嘴。
“你我本是无冤无仇,却当街调戏本公子的内人。本来想着教训你们一二,此事也算了了,谁知你们二人竟变本加厉的寻本公子的晦气。”徐吉很头痛的说。
“给脸不要脸,反而蹬鼻子上脸了。今日就替你家长辈教训一二,让你们长长记性。我不愿惹事并不代表怕事。”徐吉说道。
此时忽然灵光一现,就在手持折扇的少年耳边说:“日后寻仇就来史家找我,本公子恭候大驾。”
说完在二人身上用力踹了几脚,令二人痛的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见人越来越多,徐吉纵身一跃,跳出人群,三拐两拐消失在人流中。
不久徐吉回到徐家与长辈辞别,在叮嘱了小露一番后,径自赶回军营。
此时杨烨和郝烁华已经返回,都是围在一起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杨烨和郝烁华见徐吉回来,拉着他来到没人处说:“此番进城,我等皆受到各方势力的示好拉拢,还是取消休沐日为妙。”
“现在城里确实暗流涌动,不宜出行。郝大哥你约束部下,切莫出了乱子。”徐吉认可的说道。
“此事放心,属下定会安抚好那帮兔崽子的。”郝烁华如是说。
“此时李大人可在营中?”徐吉又问。
得知李宝在帐中,徐吉立刻前往,先是请求取消军士休沐,然后将自己和其它几人的遭遇详细说了一番。
李宝闻言道“现在主战主和两派因江阴军士而斗争激烈,确实不宜再放军士入城。如此取消休沐也好。”
“本官跟官家奏对之时,发现其虽欣赏江阴练兵之法,却无强军之志。你等将会划归京中禁军,协助护卫京畿要道,或是讨伐山贼流寇。而你在本官引荐之下,作为营级禁军副教头,协助操练京中禁军。不日公文就会传来,你且心里有所准备,也莫辜负了本官的期望。”李宝如是说。
“多谢大人栽培,大人恩情属下定不敢忘。”徐吉如是说。
之后李宝表示,对于各方势力对军伍之人拉拢收买亦是无能为力。其日后虽未调离军队,却是被升为浙东沿海制置史,负责防范沿海金军袭扰等海上事宜。显然朝廷对李宝操练出如此精兵有所防范,海军与陆军习惯不同,如今江阴军的优势在海船上都会大打折扣,朝廷众人心思一目了然。
“日后京中还需你小心行事,凡事隐忍为上。也莫要掺和京中争斗,专心操练军士方为首要。”李宝如是嘱咐一番便让徐吉离去。
三日后李宝交接完公文信件就带着家眷马不停蹄的上任去了。
匆忙到仅仅将队伍召集起来训示勉励一番,就匆匆离去。辛弃疾闻讯赶来都晚了一步,随后急忙呼唤马车调头追赶。
徐吉也接到了兵部发来的调令,让其原地待命,等待上级安排。
徐吉此时在京中毫无跟脚,面对临安城里的大风大浪,感觉力不从心,犹如一叶扁舟,岌岌可危,却迷茫无助。
一切又得从新开始了,徐吉暗自想着,摇头甩掉繁杂心绪,继续想着如何周旋于众多势力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