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进屋聊吧,外面真的忒冷了。”我哆哆嗦嗦的征求小米的意见。
“噗呲”小米先是露出了笑容,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居然都直不起腰来,可问题是我说的话真有那么好笑吗?可小米的牙齿真的好白,跟黑人牙膏广告里的牙齿一样,咬起人来一定会很疼。
“你扶我进去吧,我真的站不稳了。”笑到最后,小米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谁让我是最后一个走的人呢。拿着张艺发廊的钥匙,我打开刚刚落下的卷帘门,扶着小米进入一片狼藉的屋内,在混合着头发与各种食物残渣的空间内,我总算是为身边的小米找到一处可以下脚的位置并坐下。
小米先是很暧昧的拉着我坐到她的身旁,随后就开始调皮的玩着桌面上的玻璃杯,我则跟个大傻袍子一样呆呆的坐在她的身边,等她允诺给我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可小米貌似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自打进屋以后就开始沉默下来,除了她手中的那个玻璃杯以外,仿佛我早已变为空气,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我去给你泡杯浓茶。”我太尴尬了,找了个理由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等我煮好浓茶回来的时候,小米早已从刚才坐着的地方挪到沙发处,并将自己窝成了一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回到阴暗处tian舐自己的伤口。
我来到她的身边,将手里的浓茶强行塞到她的手中,“喝点茶,感觉会好些的。”
“那一年我刚参加工作,青涩的年纪到处碰壁,每当我特别脆弱的时候,我都会去盛达图书城去看书,因为免费得来的片刻安宁总是最好的。”小米接过我递给她的茶杯,放在掌心内来回揉搓。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李妙明,一个看五分钟书就会往窗外瞧一会儿的男人。这个微小的举动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于是我选了本书籍坐到他的身边,打算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他所在意的东西。
可我坐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能发现他到底在看着什么,我有些小小的沮丧,也许是没达到目的,也许是自己本就失落。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辽阳的夜色苍凉如水,在一天一地的繁华之间,你我躲在这个满是书香的地方是一种享受吗?”只这一句,就让我陷入到一场不能自拔的爱恋里。
临走的时候,我们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我不否认他是一个非常了解女人内心的男性,他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依靠,也可以在我最彷徨的时候讲一些他的故事,当然都是有助于我做出选择的故事,多聪明的男人啊。
同样是某次聚会后,他送我回家,那天的北风比今夜的还要寒冷,他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我的肩头,那种暖暖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夜我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借口打算去他家看看。
作为一个聪明的男人,当然知道我的话意味着什么。他没有拒绝,也是在那一夜,我成为了女人,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疼痛居然也可以那样的舒服,当精神与**同时攀上高峰的那一刻,我深知这就是我一生苦苦追寻的男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醒了过来,发现李妙明正看着床单上的那一点殷红独自发呆。可能男人都有处女情结吧,至少李妙明是如此。
从那以后,他就如同我的天使一般陪伴在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们之间的爱情,当然,如果那也算是爱情的话。
长时间的接触下来,让我完全了解了枕边这个男人的一切。年轻、英俊有才华,只不过他跟我一样,都是这个都市里的蚁族,那点微薄的收入仅仅够我们日常的开销,如果想要在这个城市有个家,有套属于我们俩的房子,可能要穷尽我俩一生的收入。
我忘了哪本书曾经说过,爱情的保质期只有十八个月,不论你再怎么精心呵护,也不会有所延长。最初我只是当成作者的无病呻吟,如果爱情只有十八个月的保质期的话,那些厮守终生的夫妻靠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性?又或者是习惯?真是可笑!
取笑那个作者的同时,我开始羡慕起身边那些不如我的女性同事。长得不如我的,找了个官二代,有车有房,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炫耀;工作能力没我强的,充当起领导的小三,事业上一帆风顺不说,也混来了车子房子,活得好不潇洒;人缘不如我的,找了个暴发户,每日张口闭口就是旅游、美容、时尚,就好像自己是戴安娜王妃一样,不过我去过她家,接近三百平的楼中楼着实让我羡慕了好久。
第十八个月零一天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生命中的另外一个男人常涛。说认识不够准确,严格来说是场灾难。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买菜回家,准备给李妙明烧菜做饭,可就当我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一台疾驰而来的丰田霸道将我刮倒在地。
我当时只是感觉胳膊很疼,揪心的疼,可我没却没有喊出来,可能早已习惯了在李妙明的面前软弱,而在其他人面前装作坚强,因此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按着受伤的胳膊,咬着嘴唇,拼命不让眼里流淌下来!
撞完我以后,那个司机并没有驾车逃逸,而是在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后匆匆的跳出车门,用常涛的话来说,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才知道,女人居然会有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非常慌张的来到我的身边,询问我是否有事儿,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意。只是我不知道他当时在意的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样子。
虽然我很想有尊严的将他送到警察那里接受再教育,可我终究还是个凡人,一个为了几元钱就会与小商贩磨上半个小时的穷女人,所以我最终选择了私了,尤其当五厘米厚的百元大钞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妥协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