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莫姑娘。”容止微微探身:“今日在下失礼了。”
“容止哥哥……”
莫嫦曦楚楚可怜怜的抓着慕容止的胳膊,声音颤抖,任谁听了都倍感心疼。
不过,刚和月月和好,慕容止真不想和莫嫦曦走得太近。
但一想起自己欠桃花的,慕容止又一阵内疚。
见慕容止脸上一阵犹豫,莫嫦曦垂下眼睑:
“容止哥哥,我的请求确实太过唐突了,容止哥哥就当我没来找过你吧。”
说着,莫嫦曦一脸落寞的转过身离去。
看着莫嫦曦无助的背景,慕容止一阵心软。
既便是一个陌生姑娘,如此情况都让人不忍,更何况这人还是桃花。
慕容止叹了口气,出声道:“你且回府呆着,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打理好一切的。”
“真的吗?”莫嫦曦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回转身来。
“嗯,交给我吧。”慕容止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容止哥哥不会不管我的。”莫嫦曦一把拉着慕容止的胳膊,满脸开心的表情。
恍惚间,慕容止在莫嫦曦身上又看到了以前的桃花。
“桃花……”慕容止抬手抚开莫嫦曦额头的发丝。
莫嫦曦一脸娇羞:“容止哥哥,嫦曦一个人住在府里,夜里实在太过害怕,最近京城又不安稳,如果可以的话……”
慕容止听出了莫嫦曦话里的意思,心中一惊,立即打断莫嫦曦的话:“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吧。”
“容止哥哥难道就不可以送送我吗?”莫嫦曦脸上露出些失望的表情。
“我的身份送莫姑娘回去实在不妥,现在天色回去还算安全,姑娘放心,姑娘的事我会好生处理的。”慕容止淡淡的说道。
莫嫦曦心知多说无益,失望的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望着莫嫦曦远去的身影,慕容止不觉的叹了口气。
莫嫦曦,他欠的,该怎么还?
凌婳月,他欠的,又该怎么还?
感觉心里撕扯着,疼得他根本无法呼吸。
他爱着今生的月月,却没办法放弃前世的桃花。
将军府里的凌婳月,此刻已经吞下第五个肉包子了,她满眼哀怨地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长袖一挥便吩咐玉树道:“再给我端来一盘!”
“主子……”玉树在一旁心疼地看着自己郡主,谁都瞧的出这个为情所困的郡主,是在拿那包子撒气呢!
“少废话,还不快去!”凌婳月近来一直谦和,从不这样厉声呵斥下人,今日这样,看是真的气的不轻。
“就这点出息,一个男人就把你伤得要用撑死自己这种方法让他羞愧?”清风吹进窗沿,门槛上踏过一双白玉短靴,来人面相秀气,头发高束脑后,摇着折扇,居高临下瞧着面前的凌婳月。
“可别说我认识你,说出去都丢我的人。”
凌婳月皱眉盯着面前的人,长眉修目,玉树兰芝,若不是知道她本是个女子,当真会被她秀美的面容给骗了去。
“宛香你这是做什么,来我将军府这般见不得人么,还要办成男装?”
人的情绪一不好,说出的话自然不怎么中听,好在宛香原本也没打算同凌婳月做过多的计较,只“啪”一声收了折扇,轻松跨坐在她的面前,咂咂嘴道:“若真的吃成个大胖子,慕容止更不会回来了。”
原本只是开玩笑,凌婳月的脸色却越来越臭。
“你若只是来看我笑话的,那赶紧哪来的回哪儿去。”凌婳月眼眸清冷。
“怎么,还真的生气了?”宛香笑了笑,她看过慕容止和凌婳月分分合合无数次,他们俩的关系简直比当今圣上秦殇的脸色变得还快,一会儿浓情蜜意,转眼就能分崩离析。
她不恼,只是忽然凑近凌婳月的脸,小声而又神秘地说了句:“我来是带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凌婳月全然没兴趣,头都懒得抬。
“你不想知道的话……”宛香故意拉长了声调,着重强调了一句道:“那我可不把秦淮雨的消息说与你听了。”
一听雨儿的名字,凌婳月忽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嗖”的一下便从桌前站了起来,激动不已:“你说什么?雨儿在哪儿?他在哪儿?”
虽然已经答应慕容止再等些时日,但此时一听有秦淮雨的消息,凌婳月还是忍不住了。
瞧着凌婳月从方才的死气沉沉猛然变作现在亢奋激动,宛香吓了一大跳,她清了清嗓子恢复镇定,将凌婳月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推下去,眼里狡黠一笑:“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早就将你的秦淮雨的事抛在脑后了呢!”
面对宛香的话,凌婳月也顾不上和她斗嘴,只是反复地逼问:“快点告诉我,雨儿在哪里?”
“我只能带凌子之去看。”宛香只唇角勾笑地抛下这样一句,便看着凌婳月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吩咐玉树给自己换上男装去了。
“哎哎,兰芝,给我端几个包子来。”宛香揉了揉肚子,无可奈何地小声嘟囔了句:“大早上便被飞鸽传书叫了来,饭还没吃……”
宛香说这话的空隙,将军府围墙外的某个角落,一个青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湮没于浓重的暗影里。
挽香楼里仍旧如从前般莺歌燕舞,姑娘们歌声灵动,公子哥儿们沉浸其中,原本是宛香带着凌子之来的,但当凌子之出现在这里时便将所有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引路人宛香竟然成了个可无可有的路人,论皮相倒是不相上下,但是这骨子里透出的清雅气质,确是宛香替代不了的。
“子之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凌子之回头,看见安离然那张清秀的脸。
“好久不见了。”安离然细细打量了一番凌子之的脸:“今日听闻子之兄身体抱恙,不知现在恢复的如何了呢?”
安离然没有把太子去世的消息和凌子之的生病联系到一起,只当是季节变换欠了休息而已,如见见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心中不免担忧。
“我认识一位名医,比宫中的那些草包御医靠谱多了,改日我叫去将军府,给你好好瞧瞧。”
“不必了。”凌子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有意疏远安离然,她不想他对自己那么好,只想他找到自己真爱,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凌子之犹豫半响,终是为了搪塞安离然说出违心的话来:“我还有慕容止,他会替我诊治的。”
什么慕容止,他现在温存在别的女人身边,每次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逃离这里。
“月月……”安离然情不自禁唤出凌子之的闺名,他最怕看见她的那个眼神,疏远,害怕。
“抱歉……”凌子之低头退身下去:“我还有事儿,今日就不陪安兄品酒作诗了。”然后便转身离去,头也未回。
安离然默然站在原地,神色黯然地望着凌子之远去的方向,心中难过,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却离开了。
“啧啧啧啧啧。”一直静静跟在一旁的宛香忽然凑到凌子之耳边,一副惋惜的语气开口:“堂堂风月公子,竟也沦落到了为情所困的地步啊。”
凌子之头也不回:“怎么,你若是心疼了,你去安慰他啊。”末了还不忘补一句:“我保证不告诉张寒星。”
“唉。”宛香沉沉叹了口气,故意拖长了声调表示自己的无奈:“我自然没有子之兄你那么伶牙俐齿了,我说不过你,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凌子之继续往前走:“你究竟把雨儿关在哪里了?”
“我哪儿敢关他啊?”宛香忽然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惊恐:“别说他是一国太子了,就你这郡主身份认他做了弟弟并那么疼爱他,我就不敢对他有任何怠慢好不好。”宛香一副凌子之随时都能把她给吃了的恐惧模样,表情准备的恰到好处。
说着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拐角处的一间小屋,门就此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