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现,必有七星辅佐,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和破军,其中,贪婪、廉贞和破军为杀星,次三星齐聚,必起动乱,但若是紫薇星现,此三星也会一并臣服,共同辅佐紫微星”。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秦殇轻声呢喃,欧阳千夕听在耳中,始终不明白为何今晚他会对这七星感兴趣。
“皇上,这七星有何不妥吗?”北方天际七星和紫微星同时大亮,说明这八人已现世,但是又如何,他的任务只是护佑秦越国。
“国师,你还记得你的誓言么?”
“自然记得,终生护佑秦越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皇上,到底发生何事了?”
秦殇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对欧阳千夕说出一切,“慕容止曾说过,凌婳月便是紫微星,凤羽国太子楚应狐乃贪狼,御师百里玄为巨门,安离然为禄存,花希影为文曲,国师,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几分?”
欧阳千夕此刻心中其实已经惊涛骇浪般的翻涌,可是面上却仍旧一副沉静淡定的样子,他没想到,紫微星现,竟然映照在了凌婳月身上,想想似乎时间也对上了,紫微星大亮之时,正是皇后死的时候。
贪狼、巨门、禄存、文曲皆现世,这岂不是谋逆的大罪,而慕容止,为何又让皇上知道了呢。
他那样的人,知道这些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偏偏,告诉了皇上,他到底在想什么。
郡主虽对皇上怀有恨意,报仇也是应该的,可他此时却将郡主处于危险的境地,他不是爱着郡主的吗?
“那他可说其余的廉贞、武曲和破军是谁?”欧阳千夕问道,心中疑惑丛生。秦殇摇头,“没有”。
“郡主乃是女子,一个女子又怎可能霸主天下,再说,以她那样的名声,有谁会服她辅佐她,将军府确实有几分势力,可皇上相信忠正耿直的将军,会将自己的势力交给一个女子吗?还是那样声名不堪的女子,岂不是会坏了将军府三代威名,千夕觉得,慕容止的话,不可全信”。
“哦?国师如此认为?”秦殇眼眸微挑,幽邃的一双眼睛仿若蒙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晰。
“是,而且千夕认为,即使郡主真是紫微星,只要贪婪、廉贞、破军不聚,她便不能成事,皇上尽可放心”。
“国师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百里玄同她有婚约,这朕无话可说,花希影恨她入骨,自然也不能为她所用,而据朕手下人禀报,安离然和楚应狐同她并无来往,怎会成为她的助力呢”。
“皇上圣明”,欧阳千夕松了一口气。
秦殇话锋突转,“只是朕依然好奇,国师为何一定要入驻将军府,既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国师又为何羊入虎口呢?”
欧阳千夕心口微滞,“千夕说过,千夕欠了郡主的,自该偿还”。
“你欠了她什么?”
“这是千夕的私事,还请皇上不要过问”。
秦殇眼眸微转,“朕却想知道,若是有朝一日,凌婳月同朕对立,你会帮谁?”七星,剩下的廉贞、武曲和破军,欧阳千夕又占了哪个?
“千夕早有誓言,终生护佑秦越国,绝不会做有损秦越之事,而且,千夕从来只忠于秦越,而不是忠于某一个人”。
“好,国师,请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天刚刚放亮,凌婳月便急切的起床,整理妥当准备出门,芝兰玉树还担心她的伤势,死活都要跟着,她扯出了剑十一,两个人才安分了不少。
她一身男装打扮,俊雅的面容立刻引来不少女子的瞩目,而且七夕盛会那晚,凌子之大放异彩,天下第一公子的称号非他莫属,天下间不少女子都对他仰慕已久,更加上凤羽国太子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向皇上请求赐婚凌子之,断袖的名声,让凌子之顿时声名大噪,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咿呀学语的孩童,都知道“凌子之”三个字了。
只是后来凌子之突然消失,一些想要同他结交或者套近乎的人,也没有了门路,难免的,凌子之又挂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来到安府前,她整整衣衫,才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在下凌子之,求见贵府少爷安离然。”
两名侍卫自然听过凌子之的大名,见其真人,不免有些激动,“你就是天下第一公子凌子之?”同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本以为该是个眼高于顶傲慢之人,却没想到只是个如此瘦弱俊秀的男子,而且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一下子,那两位大哥便对凌子之装扮的凌婳月亲和了许多。
“公子稍等,这便去给您通报”。
听到消息的安离然,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那侍卫说了好几遍,他才确信要见他的真的是子之。
亲自小跑着到了门口,在看到多日不见的凌子之时,兴奋的大步上前,竟一把抱住了她。
“真的是你,我还当是耳朵出了问题呢,子之,真的是子之”。
两个守门的侍卫,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一向优雅的少爷兴高采烈,胡言乱语的样子,再看看少爷抱着天下第一公子的兴奋模样,心中一个小小的疑问突然冒了出来。
传闻,天下第一公子是断袖。那他们家少爷,不会也断袖了吧。
凌婳月被他抱着,浑身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推了推他,“安大哥,真的是我,你别激动,我不会跑了”。
“还说你不会跑了”,安离然放开她,脸上带着几分责怪,“每次你出现后,都消失好久,我怎么找都找不着,子之啊,难不成你真的是神人,使个法术就消失不见了?”
凌婳月摸摸鼻子,“我哪里是神人,我就是个凡人罢了,只是,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同你说,还请安大哥不要生气”。
“我哪会生子之的气,我心疼子之来来不及呢”,此话一出,他顿觉有些说错了,脸色微变,“哎呀,快进来,别站在门口了,咱们去我的院子慢慢聊”。
安离然拉着凌婳月进府,两名侍卫却大眼瞪小眼,四只眼睛全都是惊讶。
他们要不要通知老爷一声,他们家少爷,好像真的对这个天下第一公子感兴趣。
秦越国若论最为精美豪华的府邸,当属安府莫属,安家曾出了两位皇后,两位贵妃,五位宠妃,还有三位太师,一位太子御师,另有朝廷重臣无数。位高权重自然不必说,而且安府中人都极具经商天赋,未从政的子弟,便从了商,因此,多年下来,安家的财富可说是富可敌国。
而这一代的子弟当中,嫡子安离然才华横溢最为卓然,却既不想从政,也不想从商,一心只想着结交朋友,谈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着实让家主费劲了心思。
凌婳月跟着安离然走在安府之中,欣赏着安府精美的亭台楼榭和玉砌雕阑,心中也不禁暗叹安府之有钱。
安离然的院子也极为豪华,却是华美之中带着静雅,宛若他的文人,张扬却文雅,宛若一支盛开的秋菊,金灿灿的华丽至极却又优雅无双。
秋初,他的院中也栽满了金菊,刚刚冒出金色的小骨朵,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菊香。
“来,尝尝我炮制的菊花茶,这是采的寒山上的野菊花,浸泡在槐花蜜中七七四十九日,再晒干炮制,本想着再见你时送给你的,先尝尝看,干苦之中带了清甜,你一定会喜欢的”,安离然对于凌婳月的到来,格外的开心,一直热络个不停。
凌婳月浅尝一口,口中菊香弥漫,沁香芬芳,“果然不错,多谢安大哥了”。
“哎,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字,来,再喝一杯”,他又添上一杯茶,凌婳月忙阻住他,“安大哥你别忙了,今日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的”。
“什么事?”但转念一想,“咦,你怎么知道到安府找我的,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我是安府的公子,我似乎呀没告诉过你呀”。
凌婳月微微含笑,“京城安姓并不多见,家中长辈在朝为官的更少,而且安大哥身上带着一种别样的大家气派,我自然便想到了安府”。
“人说天下第一公子凌子之不但才华卓然,更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果然是真的”。
“安大哥又在取笑我”。
“呵呵,对了,子之要问何事?”
凌婳月面容突然严肃几分,“安大哥还记得前段时间,与我同去挽香楼的慕容止吗?”
安离然点头,“自然记得,听说他是郡主凌婳月的男宠,他怎么了?”
“安大哥曾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安大哥可曾知道他的来历?”
安离然想了想,突然一笑,“那日我肯定是认错人了,十几年前救我之人就二十多岁的模样,十几年后,他怎么可能还是那副样子呢,后来我也在想,一定是我弄错了”。
“真的弄错了么?”凌婳月突然双眸黯然,失了魂一般。
“子之,怎么了,那个慕公子有什么不妥吗?”安离然关心的问道。
凌婳月满脸失落,“他不见了,本以为你会知道他的来历的,所以才来问问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