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安心的再等几日吧”,凌婳月咬一口烤鱼,“还不错,你也尝尝”。
秦殇一直躺在草地上,仰望浩瀚星空,“慕公子还会观天破阵,难不成,慕公子也会观星象?”观星一术,世间难寻几人,据他所知,秦越国只国师欧阳千夕一人懂得而已,慕容止又是从哪里学得观星术。
慕容止但笑不语,微微抬头,整个夜空尽入他眼底,“天幕繁星无数,正如地上生灵众多,每一颗星,都照应了地上一个人的命相,当这人死去,天上对应的星子,便晦暗无光,直到再次对应的人出现,星空无限,自然也博大精深,在下也只是追随师傅学习了一二罢了”。
“那容止,你是哪颗星,我又是哪颗星?”接受过二十一世纪教育的凌婳月自然不信这些的,可她却感觉很有趣。
慕容止伸出一只手,十指泛着映着淡淡的月光,指向天际,“看到那颗最亮的星了么?”
北方天际处,一颗星子挂在天幕中,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比之周围的星,着实要亮上许多,“那颗星就是你”。
凌婳月微微含笑,“我知道,那颗星叫北极星,是北方天空最亮的星,对不对?它周围还围着七颗星,这七颗星围成一个汤勺的形状,叫做北斗七星,那这北斗七星,是不是就是你?”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呵呵,原来,慕容止也会说情话。
慕容止眼眸微闪,似乎有些惊讶凌婳月竟然也懂星象,可是看她的神情,又似乎不像。
“北斗七星不是我,这夜空中,没有属于我的星盘,而且,这北斗七星代表了七个人,你想知道是谁吗?”
凌婳月听得津津有味,连忙点头,秦殇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慕容止的声音悠悠传来,宛若清泉般缓缓流淌,“第一颗星天枢位上的星,叫做贪狼,贪狼星又叫‘七杀星’,贪狼足智多谋却野心十足,主阴谋诡计和策略,而凤羽国太子楚应狐,就是贪狼星”,瞥一眼地上的秦殇,他似乎已经睡熟了。
慕容止只是短暂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说道:“第二宫天璇位的是巨门星,此星个性耿直,心思细腻,中规中矩,却恃才傲物,难得服人,因此巨门星生来必为朝中重臣,却很难驯服。如今天下当了巨门星命盘的,是百里玄”。
凌婳月微微点头,“恩,有些道理,百里玄性格确实耿直,却恃才傲物,一点都没错”,观星算命吗?果然好准啊。
“七星第三位的天玑宫叫做禄存星,此星低调含蓄,却才华横溢风雅无双,主财富寿禄,是主人的好管家,也是七星中最为忠心耿耿的一个,你可放心信任此人,而此星映照命盘之人,是安离然”。
“安离然?”怎么是他?凌婳月心中略微不解,又对慕容止的观星算命有了几分怀疑,果然是不准的。
此时的慕容止却还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被凌婳月只当好奇的听了一听。
“处于第四位天权宫的叫做文曲星,文曲才华卓然,因所喜爱的学术较为感唯,俊雅磊落、口才便佞是文曲的特性。文曲主文,同第六宫的武曲,一文一武辅佐主公,前程大计必将事半功倍。而天下万千众生中,花希影应文曲而生。”
“那武曲是谁?”
慕容止将目光落向秦殇,“武曲先不表了,有些累了,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你怎么像茶馆中的说书先生,吊足了别人的胃口”。
慕容止微微含笑,将烤好的鱼再递给凌婳月一支,另一支自己留下,一口一口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可是,就连吃相都如行云流水格外优雅。
几日很快过去,今日便是月圆之夜,早早的,凌婳月和秦殇,便按照慕容止的吩咐,将所需要的一应物品准备好,只等圆月升上中天。
“生活了不到十日的时间,却好像不舍得了”,离去前,凌婳月转身,看着身后的那个茅草屋,夜色中,它静静而孤寂的坐落在那里,已经承受了将近百年的风风雨雨,或许他们走后,它还要继续独自承受更多的风风雨雨。
慕容止也跟着她转身,可是,只那么一眼的瞬间,他好似突然在那茅草屋前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脑海中,闪现过一幅幅画面,可是画面迅速闪过,让他来不及抓住。
头微微有些痛,他抚上太阳穴的位置,摇了摇头,才让自己清醒了些。
“容止你怎么了?”凌婳月关切的问道,慕容止唇角微微翘起,熟悉的笑容让凌婳月放了心。
“我没事,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小溪旁,溪水叮咚,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蓝光,清澈的水底已经看不见欢快游动的小鱼,想必已经各自归家了吧。
“这条小溪就是阵法的阵眼,也是我们破阵的关键”,慕容止将东西放下,仔细查看四周的景物。
缓缓的,圆月升了起来,周边景物逐渐清晰了几分,他走到溪边的几块大石前,同秦殇合力,将大石挪了些许的位置,然后又将溪水洒在大石上。
夏末夜风微凉,清水在大石上被风一吹,立马化成水汽消散在空中,慕容止时不时的看看夜空中的圆月,接着又将石下的草地用溪水打湿。
“你这是在做什么?”秦殇不解,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神棍一样。
“先试探着破坏此处的原生布局,将此阵的威力减到最弱,一会儿即使破阵失败,我们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太大”,三人一路上沿着小溪往上游走去,每到有大石堆积的地方,慕容止都依次照做,很快,他们便到了几日前他和凌婳月昏迷的地方。
“生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了”,慕容止停下脚步四处观望一阵,再看看天色,此时圆月当头,高挂夜空,三人的月影正在自己脚下。
“若是能出去,也不要放松警惕,外面的野兽比阵法内的要多的多”,慕容止用随身带着的雪白鹅卵石,开始有规律的摆在地上。
这是这几日,他们从小溪中捡来的,大小都差不多的鹅卵石。
慕容止一边摆放鹅卵石,一边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鹅卵石上,索性鹅卵石不多,不然他刚刚恢复的身子,可是受不了的。
很快,鹅卵石便在三人脚下摆放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映着三人的月影,有些诡异,却又有些神秘。
“此阵按天时地利人和所摆,破阵也需天时地利人和,一会儿,当我们脚下的月影移到正中间的时候,马上寻找周围,看是否有会移动的景物,那便是我们要找的生门所在,我手中的石子落地,便奋力朝生门跑过去”,慕容止叮嘱两人。
“记住,生门是会动的,抓住生门的时候,便紧紧抱住不能松手,它自然会带我们出去,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跨出第一步,到摸到生门,迈出的步子一定要是单数,如果错了,生门会立刻消失,我们再等一个月不说,阵法反噬,我们将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好厉害的阵法!”秦殇不免感叹起来,心中也暗自庆幸,果然救了慕容止是对的,不然,他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里。
“还要记住一点,生门出现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这段时间如果找不到,就没有机会了”,这样的阵法,从内而开,却又进出两难,到底当年布阵的人,防的是什么?
“容止,你的身子行吗?”凌婳月担忧的看向他,他的身子刚刚好了些,寻找生门还要跑动,对他来说,会不会太勉强了。
“要不,我们再等一个月吧”。
“不行!”秦殇果断出口,“短短十日不到的时间,外面一定已经乱成了一片,淮雨坐镇皇宫,凤羽太子还未离开,淮雨身边居心叵测之人颇多,我们今天必须要出去”。
凌婳月微微低下头,她何尝不担心雨儿。
“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慕容止安慰道,“一会儿你们先去寻找生门,将它拖住,我再过去就省力了”。
“那你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恩”。
说话间,月已移到头顶,而脚下的月影,也一点点的缩小,“准备好”,慕容止话落,三人背对而立,目光凝在四周,三双眼睛在月色下,泛着灼灼光芒。
“时间到了!”慕容止语带严肃,果然,他话刚落,他们脚下染了鲜血的鹅卵石不成的图形中,竟然泛起了隐隐的光辉,而一颗颗鹅卵石整个好似都成了透明色的一样,鲜血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竟融进了鹅卵石之中。
秦殇和凌婳月被脚下的景象惊了一下,慕容止的急喝声,才让两人猛地回神。
“快找生门”。
三双眼睛迅速在四周寻找,月光本就有限,四周景物看起来便格外的费劲,可是,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不能错过!
“找到了,慕容止你看那个是不是”,秦殇有内力在身,夜视能力自然比两人要好,凌婳月和慕容止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隐藏在树林中,一棵不起眼的桦树,正摇晃着树冠,在树林中极其缓慢的晃动着。
“就是那里,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