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祜听到这里很高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见阎姬笑着俯身过来:“陛下怎地只能看到别人的女儿如何好?”说着拉过刘檀的手让她对着刘祜:“你看檀儿,自己的亲生女儿竟还不如别人家的?陛下你说是不是?”
刘祜有些讪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阎姬这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己这女孩跟自己差了个辈分:“是是,皇后说得对,檀儿自是好的。”
刘檀笑的娇羞,柔柔低下了头,端的是碧玉无瑕,温婉端庄。
晖跃看着他们在万人之中落座,讨论着自己的妹妹,心底忧郁了,这种情况自己不是没有考虑到,可是妹妹不是自己,她要嫁人,要生子,要幸幸福福健健康康的过完这一生,平安喜乐。
所以禅遇一定不能如自己一般命运,她要选个自己喜欢的男子。
禅遇对梁冀什么感觉他不是没看到,那是少年时的懵懂喜欢。
可是那个一定不能是梁冀。
梁冀若是个好的,她就算倾尽一己之力也会保他一生喜乐,可是梁冀无意,所以他不是良配。她卓氏女子决不会任一个男人摆布。
下面的节目就是继续了,有的人准备了现场作画,有的人弹了琴,有的人现场作了一首应景的诗词,各有特色,各抒己长,端的是百家争鸣。
虽然有了一个开场舞是禅遇跳的,不过人的记忆经常会最关注当前的事态,所以很是其乐融融。
晖跃注意到那个名为孙姓的女子也上台吹了个笛子,还挺不错。
正当晖跃觉得无聊就要带着禅遇走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种声音,三快一慢,她神色一动就退了出来。
外面果然跟着云震,晖跃问他:“怎样?张师叔找到了吗?”
云震声音压得低低的:“找到了呀,在后巷呢,好家伙,回光返照,胡子也剃了,头发也挽了,穿的再不是那件油乎乎脏兮兮的的青山袍子了......”
晖跃皱眉:“说重点。”
云震讪讪摸了摸鼻子:“他带着那女人来了,拦都拦不住。”
晖跃:“直接喂药。”
云震:“宫主,你忘了?你医术谁启蒙的?”
晖跃扶额:“打晕打晕啊。”
云震:“属下不敢。”
晖跃瞪他:“马上去,否则就自己去深渊。”
云震皱吧了一张脸:“宫主,你知道那女子是谁吗?”
晖跃看向他,一脸快讲的嫌弃意思。
云震喏喏的说:“宫主,你还记得满家庄吗?”
晖跃眼睛一冷,就要发怒,元稹马上抱头:“宫主饶命,不是满家庄,是张家庄。”
晖跃凝思,张家庄?张?
云震看他有点不清楚的样子,就提醒了一下:“卓瀚暖?张屠夫?张鹿?”
晖跃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张家庄可不就是卓家离了十几里地的亲戚嘛。张,晖跃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挑重点讲给我听。”
云震一喜,这伸冤有望啊,只要宫主出手,这事九成得成,就好好的不顾晖跃的白眼仔细的讲了一遍。
晖跃听完之后,神情就有些变了,虽然卓瀚暖并没有做过什么让她记恨的事情,可是......
一些她刻意忽略的往事袭上心头,尽管改变了身份,容貌也大不一样,可是这可是禅遇的亲姑姑啊,想到在满家庄的孤苦无依的卓瀚昀,还有一直跟着黎恕的五叔叔,这些她一直避着的人和事,并不是说忘记就忘得了的。
云震又开始添油加醋,恳求晖跃帮帮那个小娘子,让她可以大仇得报,不至于含冤受辱。
晖跃想了一会,忽然就看向了远处,那高台之上正端正坐着的皇后,笑的那么真实,似乎有些碍眼了。
择日不如撞日,晖跃直接吩咐云震:“你去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云震乐滋滋的领命,一路小跑就直奔后巷而去。
刘祜正在那里笑眯了眼睛,开怀畅谈,一副精神百倍的模样,忽然就看到了一个他很久没见到的人,那人青衫长立,气质卓然,似乎岁月都格外眷顾他,自己都已经老了,可是他还那么洒脱。
只见那人对着他长拜下去:“陛下万福金安,万岁万万岁。”
刘祜感慨了一声,伸手免礼:“徐爱卿别来无恙。”
徐防笑的一如数十年前朝堂之上:“陛下偏爱,草民已经不是官了。”
刘祜并无差色:“哎,徐爱卿一如从前,在真的心中已然是我得子民。”
刘祜当年能够大权在握,清除异己,这徐防是出了大力的,刘祜一直对他印象都很好,所以即使君臣多年未见,还是有很多感慨。
“徐爱卿这么多年都不见朕,今日来所为何事?”
刘祜刚一说马相神色就变了,他怎么没想到呢,是徐防啊,是徐防在背后操纵的,他,他怎么进来的?
徐防又深深行了一礼:“草民斗胆,为天下黎民百姓登高一呼。”
阎姬本来还没觉得有何不对,可是当她看到马相不住地对她使眼色,就知今天是要坏事。他整理了一下妆容:“陛下累了吧,咱们不如进内室说?”
刘祜直接伸手拦住了:“哎。就在这里说。”
阎姬神色就不太好,可是也无可奈何。
徐防只见他扭向身后,招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上前,让她也跪了下来。
刘祜更是糊涂:“徐爱卿你这是?”
徐防对着张鹿鼓励的一笑:“别怕,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就都说出来吧,这是皇上,专为咱们老百姓做主的,是天子。”
徐防这麽一说,刘祜马上就挺起了胸膛,对呀,他是天子,天下老百姓的皇帝,他们都要听他管教,只有他才能为他们做主。
张鹿开始还有些紧张,可是看到徐防那张收拾过后俊逸儒雅的脸,突然就好像有了无限的勇气,她清了清嗓子:“陛下,民女是兖州乐城张家庄人氏,今日承蒙贵人关照,竟有幸见到当今天子,真是老天爷长眼呐。”
刘祜被说的心里热乎乎的,马上就应承了下来:“你有何冤,今日算你造化,只要你说得出,朕就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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