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徐防的脸上再也不是那种颓靡的神色,瞬间爆发出了一股狠绝的气势,再不似个活死人,没有一点烟火气。
自从张禹死后徐防就像个活死人了,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大部分都是酒馆买醉,一醉到天明。
有时自己一觉醒来自己在街头巷尾,有时在孤舟树下,过得是醉生梦死,逍遥快活,他还学会了去枕霞落找姑娘,跟姑娘们嬉笑打闹,唱词作曲,好不快活,真是每天醒了都在想自己今天要怎么过。
可是他内心潜意识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报仇,要为张禹讨回公道。
张禹如何死的,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是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的,毒是谁下的,哈哈哈,当了谁的路就是谁喽?
张禹就这样死了,他明明已经很收敛了还是碍了某些人的眼。
都想要张禹死,可是张禹做过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心系黎民百姓,不过是耿直了一点,不过是直率了一些,这有何错?怎么就要落得客死他乡的结局?
天家,天家多疑,颜面尊贵,他是臣子自然要俯首,可是阎家呢?为何也要伤害张太傅,他不能接受,不能。
或许谁都没有错,可是阎家错就错在杀错了人。他徐防穷尽一生也要诛他满门。这些年他生不如死。
可是又有神魔办法?他有什么办法?他连个官都不是了,午夜梦回,他总是想着报仇,可是没有机会啊,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就连上天都帮他,看他实在是受不了这长夜漫漫,这夜色深深,不论成败,他总要试试,试试这局破不破得了......
阳春三月,百花盛开,是个适宜出行的好日子。
一大早卓府就迎来了尊贵的娇客,阖府上下都警醒着,就怕冲撞了娇客,受了惩罚,罚了月奉。
自己为奴为婢,就算不是拖家带口,也是要攒银子生活的,所以都格外细致。
忘月居里尤其热闹,不论是三小姐四小姐都在,更甚至最近都身子不大好的二小姐也来了。
忘月居本是个清幽之地,一下子林林总总来了好几位姑娘,能不热闹。
晖跃坐在踏上,正与阎欢下棋,阎欢明知自己是赢不了的,可还总是想试一下,就算赢不了,跟高手下棋总是有很多收获的,阎欢并不觉得难受。
突然霓裳欢快地跑进来:“小姐小姐,好了好了,都准备妥当了,我们快走吧?”
晖跃看他一脸兴奋就知道这丫头是等急了,巴不得自己先走了。
羽衣在一旁干着急,霓裳就是这么冲动,没看到阎小姐还在吗?怎么就还跟平日一样冒冒失失的,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卓锦色看到这里,一是因为终于可以动身了高兴,这阎家小姐也真是,自己直接去不就好了吗?怎么还非得来卓家一趟费事,自己又怒不得,再次就是笑话果然是庶女,主子什么样,丫头也是一个样,不得脸,她放下手里的茶盏整理了一下今天特意上身的绿色抹群:“这茶水是今年新进的金坛舌雀吗?怎么就不是很有味呢?是茶水不够好还是妹妹房里的人偷懒了?”说完意有所指的瞟了眼霓裳。
羽衣心里干着急,这是小姐,自己可没办法直着顶撞,只能糯糯的站在那里蹙了眉头。
晖跃正准备就带着他们上马车去赶一早约好的斗舞会,没想又生了事。
若是平时忍了就忍了吧,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卓家都待不长久,何必忍气吞声长他人气势。
晖跃拢了拢衣袖:“三姐姐说笑了,妹妹这里哪里有身份喝上金坛雀舌了,这是妹妹自己拿了绣活去兑换的银两置办的君山银针,水吗,是用的普通水,真是误了姐姐品尝好水好茶了。”一句话既点出了卓锦色卖弄茶道的错处,又暗指自己竟然连茶叶都是自己房里自备的,指出了主母的苛刻。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卓锦色气了个脸色通红,自己竟然给品错了,而且还在外人面前,真的是有些丢脸。
阎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自从她下棋输了晖跃之后就深知此女不好惹,绝对不像其他庶女一样无知懦弱,反而是心思剔透,进退有度,今天这情况一看卓家二小姐就是做惯了的,可是不知为何这次晖跃竟然一点脸面都没给她留。直接就是怼了回去。
有趣有趣!
卓禅遇见自己姐姐终于硬气了一会,内心真的是喜悦的无以复加,可是又不知怎么表达的好。眼睛转了又转,突然眼睛直泠泠的盯着卓锦色脚下,哎呀哎呀的直奔卓锦色走去,卓锦色知道卓禅遇这丫头向来不给自己面子,吓得跳开了,谁知禅遇还是直奔她去,卓锦色只能被一步步逼得出了忘月居。
“哎呀,这地面今天竟然也没余打扫干净,羽衣,你是怎么打扫的,快请二姐姐出去站会,别脏了二姐姐的脚。”像模像样的做起了教训人的勾当,把羽衣逗得不仅不难过反而还有些想笑。
卓锦色一路被撵着后退,,发髻也乱了,裙摆也被自己踩了几下,上边有了污浊,脚印,很是狼狈,气的俏脸晕红,自己正准备出门了,临了竟然就这么被破坏了,她焉能不气,自己等了一个早上,盼了好多天,心里有火要发出来,可是想到马上要举行的斗舞会,自己如果此时快点重新梳妆怕是还来得及,若是再跟他们废话根本就赶不及了,尽管心里怒火中烧,可还是急匆匆跟着自己的婢女回去了。
留下的阎欢和卓禅遇笑的乐不可支。
阎欢最不喜欢这种人,有什么话不明说,总是莫名给人使绊子,也不管有没有利益冲突,就是心里嫉妒罢了,还对自己的外形象在乎的不得了,认为自己最应该做的不是去努力抓取男人的心而是踩低所有女人,以为这样自己就是能耐了。
可是你应付的过来吗?矫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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