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到了理发店,这是阔别几年之后,她再次在镜子里看到熟悉的自己。
她脸消瘦了许多,头发长了许多,发梢有些细微的分差。
她转头和这个华人理发师说:“麻烦您,剪短到耳垂处即可。”
她从镜面上看着发丝断裂,然后掉落在地上,她在实践安好那日的愿望“忘前尘,世安好。”
她要把所有的烦恼随着长发而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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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词从法国逃了似的回来,她的脑子里一直印着那份遗体捐赠书,签名哪里的人,是她曾崇拜敬仰,一直想要接近的人。
她用力的拍着头,眼神空洞,突然发疯似的跑到办公桌前面,拿起和萧何合照的摆台照片,她伸手去摸萧何的脸,摸到玻璃的冰冷,她忙把手收回来。
她收回手的瞬间,摆台从桌上滚落下来,碎裂在地面上,她慌忙的跪在地上,玻璃扎在了她短裙下的膝盖上。
她忽略了疼痛,慌忙拂去照片上玻璃渣子,捡起照片捂在胸口。“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贺词的死咬着嘴唇,在嘴里一直呜咽着对不起,她把照片拿到眼前,沾满鲜血的手去摸萧何的脸。“如果,如果你活过来,我保证不去打扰你和江暖了。”
“呦....这是谁死了,贺大明星你哭丧呢?”电子狗没有敲门直接就走了进来。
贺词听到声音,慌忙的抬头,看到是电子狗,她疯了似的从地上窜了起来,朝电子狗奔了过去。“我要你偿命!”
电子狗早有准备,伸手揪住了贺词的胳膊。“你发什么疯?!”
他松开了一只手,从贺词的手里抢过照片,看到上面的人,他有些了然了,然后古怪的笑了。“这是,萧何,难道他已经死了?欸,不对啊,医生那里打听到的,他还可以活五年的,怎么就死了。”
贺词听到了死了两个字,瞳孔瞬间放大,伸手去抢电子狗手里的照片。“给我,你还我!”
电子狗看着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心情极好,他把照片举过头顶。“啧啧....你现在是在干嘛?哭?我没看错吧,你竟然在哭。”
他弯着腰拍着贺词的脸蛋。“你这是在演鳄鱼的眼泪??演的怪像的。”
电子狗说的也差不多,伸手在贺词的衣服上抹去在贺词脸上碰到的眼泪,他站起身,朝沙发走去。“老子也没其他什么事,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
贺词愤恨的向电子狗走去,卡在她膝盖上的玻璃,在她走动时,血流了一地。
“无赖,你是敲诈上瘾了?你当我这里是提款机?”她说完,用力的将膝盖上的玻璃扯了出来。
然后扔向电子狗,有点偏擦着电子狗的脸过去了,留下一条刮痕。
电子狗伸手摸了下有些刺痛的脸,看着手上的血迹,冷笑连连。“贺词,钱盼儿的孩子是谁推掉的,你说说看?”
贺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钱盼儿的孩子是江暖推掉的,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电子狗现在来反问她?说明什么?说明电子狗定是知道点内幕的。
电子狗很满意看到贺词脸上的表情,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来,满脸笑意的盯着滚动的屏幕,到了某一处他停顿了下来。
电子狗站起身,把视频点开,将屏幕转向贺词。
钱盼儿破门而入。“呵,我的孩子是谁推掉的,我倒要好好看看。”她几步跑到二人的前面,满脸愤怒的伸手去抢电子狗手里的手机。
抢动的过程中,电子狗的手机摔向了地面,屏幕定格在贺词伸手推大肚子的钱盼儿那一刻!
钱盼儿脸色铁青的抬起头,瞬间伸手就要去挠贺词。“贺词,你这个贱人,原来是你!”
贺词闪躲着,看着张牙舞爪的钱盼儿,她伸手将旁边的电子狗推向电子狗。“你以为你若是带着一个孩子,能有今天的成就?”
看着跌装抱在一起的二人,贺词忽然张熏红的唇大笑。“哈哈,你应该感谢我,是我为你斩断了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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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是和艾比再次回到国内。
阔别两年,她再次回到了三亚,仿若隔世。
她和艾比在机场暂时告别,她想要去看看周子扬过得怎么样,她曾经承诺过要照看周子扬的,可是半途却将周子扬转送了出去。
在的士上,她的眼睛向车窗外看着,大型的led广告牌上面放着钱盼儿代言的广告,她想到了她的孩子,不知不觉念了出来。“钱盼儿。”
旁边的女司机听到她的呢喃,“这个钱盼儿要不是接萧何的光,不会这么红,哎,只是可惜红了新人,一代影帝却隐退了。”
江暖听到“萧何”二字已经头皮发麻了,而后的“隐退”让她不自主的颤抖起来,那个人隐退了,为什么?
曾经为了事业可以抛弃她的人,会选择隐退?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眼司机。“隐退?什么时候的事?”
“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两年前啊,两年前就.......靠,又堵车了。”女司机拍打了一下方向盘,颇为恼怒的盯着眼前排一队的车。
江暖没有听到“两年前”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追问司机,只是满脑子疑惑。
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隐退?
她的思绪直到车租车司机开到目的地。
江暖站在研究所的防护门外,曾几何时也有个人站在这里,那个人如今莫名其妙的隐退了,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思绪被远处跑来的人打断了,简易,他不是经商去了吗?在实验室干嘛?
一身的西装到真不像是做实验的样子,她没有走动,只是站在哪里微笑着,等简易走近。
“暖。”想来应该有千言万语,可是在见到江暖的那一刻,简易只能颤抖的叫了声她的名字。
江暖看着站在自己几米开外的简易,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简易的面前,她微笑自如。“易,别来无恙。”
她看到了简易的眼睛有些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简易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久别重逢,甚是欢喜,她本想像以前那样去拥抱简易的。
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觉得有些唐突,尴尬着将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力度适中的敲了下简易的肩膀。“我回来了,你不欢迎?一副愁眉苦脸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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