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初步勘查了现场,并把那**少威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A4纸作为证物带回警局做指纹比对。Www..Com
在保卫科长的陪同下,林少威、余管家还有周冶明又多次查看了电梯前的那个摄像头拍下的影像。
林少威看着许华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门口,不知为什么心里慌乱急了。
而周冶明则盯着屏幕上的那名穿着保洁员工作服的男子看了又看,然后让工作人员将画面定格,若有所思到:“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少威被他一句话说得来了精神,他也走了过来,凑得离屏幕更近一些,仔细看了半天,然后摇头说道:“我完全没有印象……”
正在林少威愣神的时候,他的手机和周冶明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是绑匪?”两人心里同时一惊。
周冶明拿起手机一看,“是警局的朋友,不知是不是指纹比对有了结果。”
林少威也看看手机,然后说:“是沈妍。”
两人一左一右走向两边,分别去接电话。
“喂……”林少威接通了沈妍的电话,心里却是心不在焉,警局那边已经打来电话了,是不是已经有了结果?或者钟老伯和许华筝是不是也有消息了?
“威威,你在哪?有没有想我啊?”沈妍娇滴滴的在电话里问。
“我在……我在外面。”林少威含糊的回答。
沈妍显然是不满意林少威模糊的回答:“还没有说有没有想我啊?”
“宝贝,我在和他们开会商量和你爸爸合作的事情,你乖乖的啊,等我一会打给你。”林少威强忍着绷住脾气,没有发作出来。
“哎呀,你还开什么会啊?一心就想着你的公司”沈妍在一边不满意道:“你交给我的文件,我已经交给爸爸了,他很满意,说要你过几天再去一次B市,正式签一下合同。”
周冶明这时已经打完电话,走了过来。、
“宝贝我这会儿真的有急事,一会再和你联系。”林少威心急的想知道结果,顾不得和沈妍再多说什么,匆匆的便挂断电话。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林少威急切的问周冶明。
“是。”周冶明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之前我说,看着监控录像里的那个人有些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可刚刚警局的指纹鉴定结果却证实了我没有认错人。”
“这个人你认识?”林少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周冶明咬了咬下唇:“这个人叫顾彪,算是道上的一个小头目。以前我的一个朋友借了他的高利贷之后还不起,被整的很惨,后来还是我请人从中调和,才算把这件事情解决。”
林少威冷睨了周冶明一眼,心想他这人果然深藏不露,什么样的人都认识。从出入境管理处的保安科长到警察局的办案员,他都能说上话,现在,居然连道上的小头目都有接触。
周冶明也不和他多做解释,继续说道:“你猜,当时是谁做的调和人?”
林少威眉头一挑:“我认识?”
周冶明点点头,“而且很熟。”
很熟?林少威糊涂了,和周冶明认识,和自己又很熟的人,能有谁呢?
“是沈妍!”周冶明替他说出了答案。
“沈妍?”林少威惊诧不已,“怎么会?”
“沈妍几乎夜夜泡吧,认识的人鱼龙混杂,那一次,她偶尔撞见我那位朋友打电话向我求助,一听是借了顾彪的钱,便满口答应这事包在她身上……”周冶明还没说完,手里的电话又响了,他连忙接起电话:“嗯,我是,真的吗?在哪?好的,我们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他匆匆的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对林少威说:“沈妍的话慢慢再说,现在,顾彪有消息了。”
林少威一边急急的跟着周冶明往外走,一边回头吩咐余管家:“我们现在去找人,你回家去等消息。如果绑匪是想求财,会给家里打电话。你在家等着,以防万一,一旦对方打电话过去,记住,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要求,都要答应,尽量拖延时间。”
余管家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林先生,这点儿事儿我能做好。”
林少威驱车载着周冶明焦急的往M港码头狂奔。
“警察在码头找到了顾彪,看样子他们是要出海。”周冶明焦急的看着手表,对林少威说,“他们初步勘查,没有发现华筝和那位老先生的身影,为了不打草惊蛇,决定先监视着,所以咱们赶紧赶过去。”
林少威点点头,继续疯狂的踩着油门,他什么都没说,眉头紧锁,脸上说不出是烦躁还是担心。
周冶明看着他,摇摇头:“看你的样子,也是很紧张华筝的,既然这样,为什么平日里不对她好些?”
林少威身体一顿,然后说,“我紧张的是那位钟老伯,他是我的客人,而且还九十多岁的年纪,自然经不起折腾。至于许华筝,哼……”他冷笑一声,便再不说话。
两人赶到码头的时候,周冶明的警局的朋友还在远远的盯着顾彪的船。
“冶明!”他见周冶明来了,竟摇头笑了起来:“你们,来的比我的后援还要快。”
周冶明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和他废话:“情况怎么样?”他问。
“我手下的侦查员刚刚发现了顾彪,我们跟着顾彪到这里,见他搬过来了好几个大木头箱子,看样子是要出海。”他说着,又四下望了望:“我们只有四个人警员,怕是控制不了他们,万一打草惊蛇,伤害到人质就不好了,所以只能在这里等后援到。”
“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姐和一位白发的老人?”林少威最关心这个问题。
那警官摇摇头,“没有。”
许华筝还有钟老伯没有和顾彪在一起,那么他会把他们两人藏在哪呢?林少威皱着眉头,思索着。
“会不会这两个人在我们跟着顾彪来之前,早已被别人送到船上了呢?”那警官推测道。
“嗯,有这个可能。”林少威点头称是,几个人便又不做声了,只是安静的盯着船上人的一举一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后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还没有赶来。
码头边传来马达启动的声音,林少威和周冶明忙忘过去,却见到顾彪船上的船员正在收系在栈桥桥墩上的缆绳,看样子,他们马上就要开船了。
林少威急了:“他们要出海了,无论华筝是不是在船上,我都不能让顾彪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的掌控中!”
蹲守的警察见到对方要开船也急了,忙用对讲机请示要怎样做。
“后援还没有到,可是如果贸然行动又会伤害到华筝和钟老先生的……”周冶明心急如焚的在原地转圈,忽然,他发现林少威已经不见了。
他该不会……
又是一声长长的鸣笛,顾彪的船驶离了码头。
一个黑影奔至岸边,毫不犹豫的一跃入水,然后极力向船的方向游去。
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到过,绑匪绑架了人质,都会把其关到诸如仓库、船底舱、地窖之类的地方,所以林少威上了船便入到床甲板下层的货仓里,找寻着许华筝和钟老伯的影子,口中还小声呼唤着:“钟老伯,华筝……”
直觉告诉他,许华筝就在这艘船上。
以前,许华筝调皮,故意躲起来让他找,他总是能凭直觉找到她,就像猎人一样,天生对猎物有一种诡异的嗅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少威找遍了船底舱,也找不到许华筝。
难道,许华筝不在这条船上?
林少威疑虑着,悄悄又爬上甲板,躲在一条救生船的后面,观察着甲板上的动静。
船上,除了顾彪之外,还有有五个小混混,还有一个负责开船的人。他们坐在甲板上,赤裸着上身,肆无忌惮的吃着肉,喝着酒,聊着女人。
一个小混混奉承着顾彪:“跟着彪哥混,酒肉不愁!”
旁边的顺势也跟着他一起拍着马屁。
顾彪高兴的咧着嘴,“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干,我顾彪保证你们将来吃香的喝辣的!”
“彪哥,”一个小混混问他:“绑来的那老头和那个妞,是什么来头?”
顾彪停下口中啃了一半的鸡腿,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却吓得那个发问的小混混脸色苍白,抬起手来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一边打还一边说:“我多嘴,我多嘴……”
另一个小混混见状,忙出来打圆场:“彪哥,那个女的,细皮嫩肉的,您怎么不……”
顾彪丢开手中的一块鸡腿骨头,扔向那个小混混,笑骂道:“你个龟孙子,脑子里成天想这些事儿!”
“哎呀……”小混混接过顾彪扔过来的骨头,满脸堆笑的说:“谢彪哥赏肉吃,嘿嘿”
顾彪用手指连连点着那小混混:“算你小子会说话!”他转过头,对另外几个小混混说:“女人嘛,关了灯,脱了衣服,不都一样嘛?长得漂不漂亮没什么要紧的。”说着,他朝船尾比划了一下:“就像她吧,长得是漂亮,可是光漂亮有什么用?有那么一张脸蛋,却没有那么长的命可活。”
“是是是……”小混混们连连点头。
林少威心里盘算着:按他们的说法,许华筝和钟老伯确实是在这船上的。他顺着顾彪刚才比划的方向看向船尾,那里黑漆漆的,又有两个大木头箱子挡着,什么也看不清。
一个小混混又说道:“彪哥,反正这小妞马上也要扔下去喂鱼了,咱们还不如让她在临死前快活快活……”
另几个小混混听着,也跟着起哄。
林少威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要把许华筝和钟老伯扔到海里去?这幕后的人是谁?难道是沈妍?不至于吧,就算她看许华筝不顺眼,可是为什么还要对钟老伯下手呢?
顾彪笑骂着,拍打着他们的脑袋:“你们几个龟孙子……”他端起一瓶啤酒,“金主说了,只许咱们干干净净的把事情办好,不准乱来!”
“哎呀,彪哥,说是那样说,谁知道咱们做了什么呀,死人又不会开口!”一个小混混在旁边嘟囔着。
“你懂什么?”顾彪踹了他一脚:“这能惹祸上身的女人,都是祸水,碰不得,否则晦气!你们几个要是憋得慌,等一会咱们回到岸上,彪哥给你们找十个妞,你们每人分两个,爽死你们!”
“哎呦,那谢谢彪哥,谢谢彪哥!”小混混们一听顾彪这样说,都乐了,忙不迭的谢着。
林少威不愿再听他们啰嗦,他盯着那几个人,随时准备趁他们不防备的时候,偷偷溜到船尾,去找找钟老伯和许华筝是不是被他们绑在那里。
正在这时,一直在驾驶舱里开船的那个人走了过来:“彪哥,差不多到了。”
差不多什么?到哪里?林少威心头一惊,心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顾彪将手中啤酒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好了,干活!”
几个小混混也一个个如顾彪的样子,把瓶中的酒喝完,纷纷站起来,朝船尾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少威此时只恨自己刚才在船底舱耽误了太长时间。现在再跑到船尾去,一定会和那些人冲撞起来,一个顾彪,五个小混混,再加一个开船的……林少威心里盘算着,自己虽然身手还算不错,但是以一敌七,还要安全救下钟老伯和许华筝,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林少威心里焦急万分,他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在他的记忆里,许华筝是水性还算可以,下水一段时间内应该还是可以自救的,可是,钟老伯怎么办?他可是一位年逾九旬的老人家啊……
林少威心里慌得要死了,平日里清醒果断的他,此时也乱了分寸。
正在林少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顾彪已经指挥着那几个小混混把船尾的两个大木箱推到甲板边缘。
这是?林少威心中暗叫不好,还没容他做出反应,几个人便喊着“一、二、三”把两个大木箱子一前一后推到了海里。
顾彪看了看随着海水飘开的木箱子,拍拍手,喊了一声:“走,回去!”几个小混混便吆喝着,拥着顾彪重新坐回到刚才吃喝的甲板上,继续喝酒。
林少威这时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只见他一个纵身从船上跃身而下,投身到黑漆漆的海面上,然后奋力向越飘越远的木箱游去。
船上的人只顾着喝酒吃肉,和想着上岸之后每人搂两个小妞,谁也没有注意到船上跳下去的身影和海面上的动静。
林少威一边奋力的游着,一边在心里拼命地呼喊着:“钟老伯,许华筝,你们两个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出事!”看起来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他这个游泳高手,游过去却感觉好像是几千几万米一样漫长。
终于游到了箱子跟前,林少威大声的叫着:“钟老伯,许华筝,你们在里面么?”
没有回应。
他扑到其中的一个箱子上,把眼睛贴到木板间的缝隙向里望,却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他又对着那缝隙大声喊着,“许华筝,许华筝,你在里面么?”
“唔……唔……唔……”里面有了声音。
“许华筝华筝?”林少威又大声喊:“是你么?”
“唔……”里面的声音更清晰一些,那声音告诉林少威,许华筝就在这箱子里。
林少威拼命的扒着箱子的缝隙,一边找着可能打开箱子的出口,一边大声的喊着:“许华筝,你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别乱动,我马上就能打开箱子救你出去!”
“唔……”箱子里面的许华筝应了一声,像是在说,“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海面上黑极了,只有海浪的起起伏伏晃映出微弱的亮光。林少威在箱子上仔细的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一块稍微松动一些的小木板,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掀这块小木板,眼看掀起的缝隙越来越大,却只听“咔嚓”一声,木板断了,而且还划伤林少威的脸颊。
林少威有些气急败坏的把手中的木板残片扔开,想要继续再掀剩余的部分,却发现剩余的部分已经被钉子钉的死死的,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
林少威绝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脸凑到被他掀掉的那一块木板缺口,看向箱子里面,没想到,里面有一对闪亮也靠向了这小小的缺口——迎面看出来的,是许华筝的眼睛。
“华筝!”林少威刚刚被绝望占据的精气神,又被许华筝的眼神唤醒,他急忙把手从缺口伸到木箱里面去,摸索着,终于摸到了许华筝的脸。
他迅速的扯下粘在她嘴巴上的胶带,便听到许华筝焦急的说:“我没事,少威,快去看看钟老伯!”
林少威这才想起钟老伯,他一边转身奋力的朝另一个木箱游去。
所幸的是,另一个木箱钉的并不如许华筝所在的那个木箱一般牢靠,林少威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打开了顶端的木板。
他迅速的帮钟老伯揭下嘴巴上的胶带,解开绑缚的绳子,焦急的问道:“钟老伯,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少威啊!”钟老伯虚弱又欣喜的叫他:“我还好,这把老骨头还挺得住。”
林少威这才松了一口气:“钟老伯,您别担心,您和华筝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他环顾了一下漆黑的海面:“我们会平安脱险的。”
“好,好。”钟老伯在里面连连的说:“你别着急,少威,我很好,你慢慢来,不要着急,去看看华筝。”
林少威把绑缚钟老伯的绳子一端系在他的那个木箱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上,然后拖着钟老伯的木箱,费力的游回许华筝那边。
他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他重新在许华筝所处的箱体上仔细摸索着,很快又找到另一块稍微松动的木板,他又把这块木板掀了下来,只不过这一次比上一块木板更费力气,等林少威奋力把卸下的木板扔开之后,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少威,少威,”许华筝在里面叫他。
“嗯?”林少威喘了口气,应她:“怎么了?”不知是累的没有了力气还是怎么,语气竟然不像平日里那般冷冰冰的,反而听起来有一丝柔软。
“休息一下,别着急,咱们在这海上,不知道还要飘多久,还是保持一点体力比较好。”许华筝蜷缩在箱子里面其实已经非常疲倦了,但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林少威一点点消耗着体力,心里也是万分的焦急。
“对,少威,我们两个现在都没事儿,你别着急。”钟老伯也在一旁说道。
“好,好,我休息一会……”林少威靠在箱子边,喘着气。
夜晚的海面上,很平静,海浪的起起伏伏晃映出月亮微弱的亮光。三个人就这样在海面上飘荡着,每个人都是那样的虚弱,那样的绝望。他们知道,在这无边的海上,能够获救的希望非常渺茫。
迷迷糊糊间,一束强光打到了他们三人的身上,一个冷冰冰而又刺耳的声音透过高音喇叭喊着话,那语言,林少威听不懂。
他心头一紧:坏了,现在不知道他们飘到哪个海域了,不知道遇到的是打渔的渔船还是海军的巡逻船?或者更糟糕一点,遇到了海盗?
马达声越来越近,然后,一艘小船漂了过来,上面有几个穿戴整齐的军人模样的男子,为首的一人对他们高声的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正迷茫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钟老伯忽然开口了,他操着疲倦却浑厚的嗓音向对方喊着和他们一样的语言。
短暂的交流后,他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少威,华筝,别担心,我们安全了。”他说:“欢迎来到台湾!”
林少威昏昏沉沉的,他感觉自己仍漂浮在海面上。
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置身在一个狭小却干净的床舱里,而许华筝正靠在他对面的床铺上,昏昏的睡着。
林少威有些糊涂,自己怎么就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来了?他摇摇晃晃的从床铺上站了起来,透过窄小的小孔窗,看到外面平静而湛蓝的海面。
“你醒了?”钟老伯推开船舱的门走了进来,他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
“钟老伯,”林少威忙起身,问道:“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钟老伯笑他道:“看你慌乱的样子!”她说:“我挺好的,至少比你和华筝好!”
“嗨……”林少威想起来了,自己昨天居然在遇到巡逻船后体力透支昏厥了过去,不禁有些难为情。
钟老伯也看出他的窘态,不便再提昨天的事情,转而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林少威看了看四周,又看看睡着的许华筝,轻声问道:“钟老伯,我们这是在什么船上?”
钟老伯笑吟吟的说:“台湾海军的巡逻船,我老头子回家了。”
“真够命大的!”林少威松了一口气:“我昨天一开始还担心咱们遇到的是海盗。”
钟老伯看着他那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少威啊,”他拍拍林少威的肩膀:“这样才对嘛,年轻人,多笑笑,活的轻松些。你平时太严肃,特别是面对华筝的时候。”
“华筝……”林少威扭头看她,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他忙转移话题,问钟老伯:“对了,我们这是去哪?去台湾吗?”林少威忽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
“我已经和他们大概解释清楚了,我们是被人绑架,然后抛到海上的。”他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多亏有这个台胞证,否则还真不好证明我的身份。”
“那,我们现在是要等?”许华筝问。
钟老伯点点头:“你们俩昏睡时候,他们已经和大陆的有关方面进行了沟通,现在只等着相关确认信息反馈回来,他们就会把你们送回去了,在这之前,你我还要在这船上等着。”
海面上的夜,依旧如前一天晚上一般,很黑,很静,很凉。、
林少威躺在窄小的床铺上,头枕着起起伏伏的波浪,却怎么也睡不着。
船舱很小,小到他是要稍稍用力呼吸,便可以闻到许华筝的气息。
林少威轻轻的翻过身来,转向面朝外,看向对面床铺上许华筝的背影。她好像又瘦了,比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晚饭的时候,钟老伯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巡逻船将会在基隆港靠岸。不知为什么,林少威竟有一些不舍。
一个大浪打过,船体狠狠的颠簸了一下,吓得林少威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好一会,他才眯眯起眼睛,悄悄的看向许华筝,只见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睡姿,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一只听话的猫咪。
林少威默默的下了床,无声的走到许华筝的身边,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柔柔的抚摸了一下她散在脑后的秀发。
林少威就这样站在许华筝的身旁,看着她像一个婴儿一样安静的睡着,仅此而已,他的心里便已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小孔窗外渐渐有了光亮,林少威知道,天快亮了,许华筝一会就回醒过来,这才不舍的回到床铺上,翻身面向里,躺下了。
他不知道,此时,在对面的床铺上,许华筝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船在基隆港口靠了岸。
林少威走出船舱的时候,天边铺满着火红的朝霞,他回头看看身后的许华筝,绚丽的光辉映在她原本颇为疲惫苍白的脸上,而她则在这绯红朦胧的光影里有些羞涩的迎着林少威的目光,那一刻,两人都感觉如隔世一般恍惚。
钟老伯在一位中军官的陪同下从船舱里面走出来。林少威虽对台湾军队军衔等级不清楚,但是他瞥见那军官肩膀上的星星,便看得出来对方的军衔很高,而这位军官却对钟老伯恭敬有加,由此可见钟老伯在台湾当地颇得尊崇。
原本按照规定,林少威和许华筝只能留在船上不能登上台湾岛陆地,等大陆有关部门与台方办好相关事宜,然后直接由台方将他们二人交送给大陆方。
但是,由于钟老伯在台湾当地的地位,与各政要人物相识并颇有交情,所以想要林少威和许华筝陪同上岸,只是他张张口的事情而已。
钟老伯家的加长林肯早早的便在码头上等候着,一行三人上车后,车子便稳稳的驶离军用码头。无需警卫车前行开道,钟老伯的那辆车子便是最好的通行证件,每每行至关卡守卫都迅速的放行并以军礼相送,一路畅通无阻。
“欢迎来到台湾。”钟老伯笑眯眯的拍拍许华筝的手背,问她也问林少威:“第一次来台湾吧?”
“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着。
“台湾……”钟老伯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说:“这边和大陆的风土人情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如果找人陪你们,肯定玩儿的也不尽兴,还是你们两个自己出去走走吧,应该会有很大乐趣。”
许华筝不知怎么,竟哆嗦了一下,她红着脸点点头,像是不经事的少女一般,心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林少威一眼瞥见她那副羞怯的样子,竟也笑了,点头对钟老伯说好。
钟老伯始终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两人,像是能够洞穿一切的智者,只是不多言。
台湾,或者说,一个崭新的环境,对于林少威和许华筝来说,竟是如此的神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又仿佛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少威啊,给家里打个电话,否则余管家会担心。”钟老伯指了指林少威手边的车载电话:“我这……呵呵……也没机会和他告别,还要感谢他这么久的照顾呢。”
林少威拿起电话,迟疑的半天,却不拨号。
许华筝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电话,拨好了号码又交给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记不住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钟老伯见林少威一副窘迫的样子,呵呵的大笑了起来,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林少威:“堂堂年轻有为的金融家,对数字天生的敏感,居然不记得自己家里电话号码……”
林少威被钟老伯羞成了大红脸,多亏余管家及时接起电话给他解了围:“您好,林宅。”余管家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大概是这两天担心他们休息不好,让林少威听着,便心生内疚。
“余管家,是我。”他忙说。
“林先生!”余管家的声音顿时有了精神:“您在那?华筝好吗?钟老先生呢?”他一连串的提问,搞得林少威有些哭笑不得。
“都好,都好。我和他们两个在一起,我们现在在台湾,您别担心。”他忙安慰道。
“在台湾?”余管家先是一惊,随后便松口气道:“在哪都不重要,只要你们都安全就好。”
林少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余管家对他说道:“您稍等,我让周先生听电话。”
周先生?周冶明?他怎么……林少威的脑子了里充满疑虑。
“林少威!”果然是周冶明的声音:“华筝和你在一起吗?她好吗?”
林少威看了一眼钟老伯,脸色微愠,声音立即变得深沉:“你怎么在我家里?”
周冶明也不和他计较,冷冷一笑:“顾彪抓到了!”
“抓到了?”林少威眉头一挑:“审出什么结果了么?”
“我要和华筝说两句话!”周冶明全然不理会他的问话。
“你!”林少威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话递给许华筝。
许华筝温柔的笑了笑,没有接电话,却出乎意料的按下了免提键——她太了解林少威了,她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并且她自认为自己清清白白,没什么好对林少威隐瞒的。
“冶明,我是华筝。”她抬头,看到钟老伯赞许的目光。
“华筝,你好吗?有没有受伤?”周冶明终于听到了许华筝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我很好,我很好。”许华筝看了一眼林少威,然后问周冶明:“你刚才说,谁抓到了?”
“就是绑架你和钟老伯的那一伙人。”
林少威再也忍不住了:“审的结果怎么样?”
周冶明听到林少威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是他们按了免提,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顾彪倒是嘴硬,什么都不说,但是他的手下已经都供认了。现在只等华筝和钟老伯作证,便可以进入庭审环节了。”
“有没有供出谁主使的?”林少威想问是不是沈妍,但为了不让许华筝有心理阴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有,”周冶明无奈的说:“谁主使只有顾彪知道,但是他嘴硬的很。”
“那,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就这样两天。”林少威说完,刚要挂断电话,却听周冶明在那边急急的说:“等等,等等。”
“林少威,”周冶明说:“有一件事情,我要和你说的。”
“嗯?什么事情?”林少威问。
“你跳下海去追顾彪的船,警察留一队人在码头守着,等他们回来,又派人到你家里,准备给你家里的电话安装监听设备,以防绑匪打电话赎金时便于追踪。却发现,电话听筒里已经被安装上了窃听器。”
“什么?”林少威差点叫出声来。
“不止如此,”周冶明接着说:“警察在你家里的其他电话里,也找到窃听器……”
林少威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等周冶明说完。
“他们又用电子探测仪在房子里里外外的做了搜索,结果不仅在每一个房间里都找到了窃听器,而且在房间里的很多角落里还找到了针孔摄像头……”周冶明终于说完了,他见林少威在电话那边一直沉默不语,便唤他:“林少威?林少威?”
“哦……”林少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呢?”
“东西都送去做鉴定了。”
“好,好……一切等我回去再说。”林少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谢谢你,周先生。”他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许华筝,只见她脸色苍白,显然是窃听器和摄像头的事情吓到了她。钟老伯也皱着眉头。
“没事的,等回去了,我会解决这件事情。”他神情凝重,像是在安慰许华筝,也像是对自己说。
钟老伯的家在台北,而他的基隆的宅子只是一栋仿日式中古屋的老宅。
稍事休息,有用过午饭,钟老伯引着他们两人来到院子里。
“少威,华筝,”钟老伯坐在常青藤下的藤椅上,笑吟吟的对她们说:“这老房子我好几年都来不了一回,今天还是托你们俩的福,才回来一趟。”
“挺好的。”林少威说着,也上下打两个这个院子,虽说没有沈毫的欧式庭院气派,不过作为中古屋,又是钟老伯众多别院的一个,已经算得上奢华了。
“你们两个累吗?不累的话,可以出去走走。”钟老伯喝了口管家端来的茶,“你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一天的时间,应该出去走走的。说不定,能发现意想不到的神奇。”
“意想不到的神奇?”许华筝听懂了钟老伯语中的深意,她也明白钟老伯对自己一直关爱有加。
“我不累,”林少威说着,扭头去看许华筝,:“华筝你呢?”语气竟有些温柔,像是关切的问候,也像是盛情的邀请。
“我也不累。”许华筝低声的说,竟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你们出去走走吧。”钟老伯笑着看看他们,然后又嘱咐道:“别回来太晚,这天估计会下雨。”
林少威和许华筝在窄窄的巷子里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不认得路,只是胡乱的走着。
地面铺的是青石板,由于年代较久,已经被来往的人或车辆打磨的光亮。路两边是居民家的院墙,让两人称奇的是,这小巷两边的院墙上都爬满了常青藤,放眼望去,前路郁郁青青,美不胜收。
这样一条幽静小路,给人一种由衷的心安和宁静,似乎在这样一条路上走着,便会忘记所有的不快与哀伤。
眼中所见,都是新奇。或许,这就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带给人的最大的放松,或许,这也是一个陌生环境之所以能让人忘记烦恼的原因。
林少威走着走着,忽然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眼,正好撞见许华筝温柔的目光,只那一眼,他怔住了,好像十几年前也曾有过相似的情景,那时,他正是青春血热的少年,那一次,他回头吻了她。
许华筝好像也想到了那一幕,竟有些呆住了,她的呼吸明显的变得局促起来,脸竟然也慢慢了变红了,像是一个等待初吻的少女。
那种感觉很微妙,让这幽静的小巷平添了几许暧昧的颜色。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正当林少威低下头准备靠近许华筝的时候,“叮铃,叮铃——”一串悦耳的车铃声打断了他,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学生骑着单车从巷口处过来。
许华筝和林少威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让到了路边,单车从他们身边经过,两人都看到了单车后座坐着的一个长发披肩的清纯女学生,她紧紧的揽着前面男生的腰,将自己的身体贴着她的背。
这又是一个让许华筝和林少威瞠目的一个画面,因为两人的中学时代,上学放学的路上,就如刚才过去的一男一女一样,林少威骑着车,许华筝坐在后座揽着他的腰,每天如此。
自行车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巷子深处。林少威有些失神的望着消失的背影,忽然想到临行时钟老伯说的那句话:“说不定,你们能发现意想不到的神奇。”这条小巷仿佛是时光穿梭的神奇之路一般,在一个个交织着回忆的情景里,他的心竟然慢慢变得柔软。
两人不知怎么又走到一条类似于美食街的小巷,大概就是台湾特色的夜市,各式各样的台湾当地小吃诱惑着她们的味蕾。两人像当年在家乡逛城隍庙一般兴致勃勃的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看看,遇到感兴趣的便买来尝尝。
一路走下了,两人除了记得吃过大名鼎鼎的蚵仔煎之外,剩下的都叫不出名字,只记得吃了好多本土特色的佳肴,喝了好多私家酿的美酒,塞满了一肚子的满足。
回去的出租车上,许华筝尴尬的打着饱嗝,一个接一个,惹得林少威偷笑。
“还笑?”许华筝板着脸孔,眼睛了瞪了起来,没想到她严肃的神情只绷了几秒钟,便再次被一个嗝打断,惹得林少威又是一阵笑。
司机通过反光镜,看着这一对无比般配的年轻人,眼神中满是羡慕:“你憋一口气试试。”他建议道。
许华筝摆摆手,窘的只能看向车窗外,她已经试着憋了好几次长气了,还是没有用。
直到两人在钟老伯的院门口下车时,许华筝还在打着隔。司机开走前,回头冲着林少威说了一句:“你吓吓他,说不定就好了。”
许华筝尴尬的笑笑,转身准备往院子里面走,却没想到迎面撞到了林少威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许华筝愣住了:“华筝,你……”话音未落,她的唇便被林少威吻住。
他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腰,用力的吸吮着她的唇,他的舌轻巧的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帅,轻而易举地便击退攻陷许华筝毫无防御的贝齿,随即孤军深入,在与她的舌遭遇的瞬间,便牢牢的纠缠住,辗转反复间变得愈发贪婪,那气势不容拒绝,不容反抗。
许华筝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了,不仅丝毫没有准备,也无从反抗。她不知不觉的攀住他的脖子,她的唇也不由自主的迎合着他,她的舌也开始主动的去纠缠林少威的,迂迂回回,难舍难离,而她自己对这一切却浑然不觉。
就在她忘情的一刻,林少威忽然板着她的肩膀,身体骤然抽离。
许华筝还沉浸在刚才的激吻中,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林少威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然后问:“好了么?不打嗝了吧?”
许华筝恍然回过神来,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嗯?”林少威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说不上是恶作剧后的成就感,还是一吻芳泽之后的满足。他的心,仍在剧烈的跳着,而眼前许华筝动情的摸样,让他情难自已。
许华筝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有些失望,揽着她肩膀的手缓缓的放下。
一滴雨点滴了下来,滴到林少威的脸上,缓缓的滑下,湿了他的唇,有些凉。不知怎么,他竟有些怀念刚才许华筝嘴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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