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易屠龙”三个字,从桂武口中吐出的时候,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在现今的江湖中,被人们谈论最多的人物,不世出的少年英杰,就像是初升的旭日,让整个武林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虽然天大地大,每一个人都在谈论他,却也没几个人真正的觉得自己能够遇到他。然而,当这个名字,在这一刻,突然响起的时候,场中的所有人立刻反应过来……难道他真的就是易屠龙?
冲在前头的三人立时间头皮发麻,他们手中的刀剑已经砍向了少年,如果有的选择,他们恨不得能够马上收回,然后狠狠的打他们自己的耳光,但他们出手狠辣,却没有到能放能收的地步,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手中的武器还在往少年的身上砍去。
他们甚至恨不得这一刀是往他们自己砍来,这样说不定还能活!
刷,易锋的宝刀在光芒间怒腾,三颗脑袋一下子就劈了开来。后方的人还没有止住他们的步伐,易锋的宝刀开杀,他的身影快如闪电,来回穿插,血水乱洒,一具具尸体倒下。
“杀了他,他就一个人,杀了他!”
这样的叫声,充满了惊恐,原本互相敌对的两批人,这一刻,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这个被他们惹火了的少年。谁都知道,易屠龙刀下无情,招惹到他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被他放过。
不拼命也是死,拼命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他们是这样想的!
可惜那所谓的一丝机会根本就不存在。
易锋的刀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一路上,他清楚的感受到这些人对平民老百姓造成的祸害,到处都是他们这些人的存在,他们肆无忌惮的杀戮,毫无廉耻的抢夺,他们争夺地盘,争夺地盘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刮取地盘上老百姓的财产和土地。
贪官污吏劫掠,至少还需要一个名目,他们连名目都不需要,在他们的逼迫下,失去财产、土地的人们流离失所,要么加入他们,要么成为劫匪,去抢那些更弱的人。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他看不过来,管不过来,纵然一路打抱不平,许多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我就是在这里路过!
我路过还有罪了?我招你们惹你们了?你们已经无耻到连别人路过都要管了?
刀锋砍在骨头上,翻起的皮肉露出森森的白骨,割裂的血管喷出血花,彼此交错,他杀得狠,杀得快,就如同割韭菜一般,也许割韭菜都还没有他这般快。
危禹溪、桂武对望一眼,眼看着他们各自的手下一下子就被杀了大半,目赤欲裂,两人大喝一声,同时出手。其实他们想逃,但他们知道他们逃不掉,七步杀人,纵横来去,谁都知道,惹了这个少年,想逃只会死得更快。
两个作对多年的枢级雷修,彼此之间却也有着极深的了解,配合默契,天衣无缝。危禹溪的大刀舞出的是狂潮般的赤色雷光,桂武的银枪带出黑色的冷光,直夺少年的心脏。
咣,他们大刀和银枪几乎是同时被易锋的宝刀撞上,他们无法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那已经无所谓了。完美无缺的配合,一瞬间就被瓦解,少年左右摇晃,刹那间又有三人死在他们面前。
危禹溪大喝一声,用出压箱底的绝学,大刀聚集了全身的经历,化作力劈山岳的一斩。易锋左手上翻,天屋翻坠,轰然的炸裂过后,危禹溪喷血抛飞,撞上了后方的柱子,柱子折断,带着雨蓬塌了下来,他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无法再动弹。
右刀同时一闪,击中了侧面的银枪,力犹未竭,一道冷光飞出,桂武弃下银枪,捂着咽喉退却,摇了一摇,扑倒在地。剩下的几人,心胆皆寒,想要往不同的方向逃,但是没有用处,一道道惊雷闪动,全都被砍翻在地,竟没有一人能够逃出两丈。
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易锋用布擦拭着刀上的血水。地上满是尸体,周围一片安静。
他抬起头来,想了一想,忽道:“是了!”
武林纷争,天下大乱,但说到底,烘帮和承天顺运盟才是所有乱象的源头,他们恃强凌弱,他们无恶不作。
反正自己当前最大的目的就是练刀,干脆就拿这些人开刀。
一念既成,他也就没有任何的犹豫。
接下来的日子里,易屠龙之名,在江湖上进一步引发轰动,轰动的原因,是因为他同时挑上了烘帮和承天顺运盟。他总是在灭了一个地方分坛后,便找上了另一个。
此刻的烘帮和承天顺运盟,原本就处在彼此争斗的最紧要关头,无法腾出大量的人手对他进行搜捕,再加上他找上的,全都是地方上的分坛,来去迅捷,杀人即走,竟让两边人拿他毫无办法。
正常情况下,到了他这种实力,下一步,要么就是全力准备着将来的飞升,要么就是放弃飞升,营造自身的势力,同样的,还有一些人,离玄级只要有一步之遥,却又怎么也无法突破,这一类人更是整日里闭关修炼。
像他这样,已经开始接近玄级,却还是整日里到处乱逛,四处做独行侠的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然而他偏偏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做,同时挑衅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两大组织,偏偏他就是例外,没有哪个高手会整日里想着怎么杀那些底层的帮派分子,偏偏他就是这么做了。
没有家世,没有门派,甚至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这样的孤狼,某种程度上,比那些大帮派还要可怕,他不需要与人做任何的交易,也没有可供他人威胁之处,偏偏他还很强,很机智,纵然发动大规模的包围,他也总是能够提前闪开,到另一个地方继续挑事杀人。
但是他很公平,他灭了一个承天顺运盟的香坛,就必定要灭一个烘帮的分堂,挑了一个烘帮的据点,就必定要杀一伙承天顺运盟的凶徒,从不厚此薄彼,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的公平,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非得这么的公平。
反正他就是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