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黑暗,铁链摩擦在一起,钝钝地响着。顾平月费力地睁开眼睛,觉得浑身每一处都是撕裂的疼痛。
四周混杂着血腥味和浓浓的腐烂味道,这是一处阴暗潮湿的地洞,她的手和脚都被人紧紧捆绑着,没有动弹的余地。
神思才反应过来,一阵脚步声就渐渐朝她靠近。
听这粗重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壮汉发出的声音。
顾平月面容浮现一丝慌张,急忙闭上眼睛。
下一秒,手电筒强烈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
顾平月歪着头,紧闭双眼,让人以为自己在睡着。
黄毛看了两眼,转头对强哥说,“这娘们还在昏睡,您看,要不要把她弄醒?”
强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黄毛,一把扯开他额头上缠着的绷带,狠狠骂道,“无用的东西,让个女的打成这样。”
黄毛低着头,“是是,您教训得是。”
“那你tm还问我该怎么做?”强哥一拳头捶在黄毛身上,“被人打了不知道还手?这娘们这些天把我们害得那么惨,不该弄死她?”
“是是,我这就去。”黄毛赔着笑脸,心底对顾平月的恨意不断累积,在听到强哥说的话,终于敢理所当然地发泄出来了。
在顾平月刚刚被绑来的一天,这一群人都见识了她的厉害,也因此吃了亏。
顾平月身手不错,虽然不能跟这么多壮汉抗衡,可是却能防守一时半会。她刚刚被绑架过来的时候,趁着他们放松下来,偷了一支打火机。
她骗黄毛说要去上厕所,黄毛不相信,她就将人打倒。
有人上来,她就用打火机点燃了黄毛的衣服,火势一起来,众人都忙着救火。
顾平月逃过一次,她知道那外面是一片极其容易迷路的森林,且十分危险。
而囚禁她的地方长着百年大树,洞口被杂草丛遮盖。
洞口极其隐蔽,如果不是她从这里出来,一定不会知道树林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找了干的树枝堆在洞门口,将其点燃。
火燃烧得很快,但是他们人多力量也很大,很快就灭了火。
再然后,顾平月只记得自己被绑了起来,有好几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也没有喝过一口水,一直被捆绑在这个无人的地方。
黄毛上次被顾平月给烧怕了,现在看到她被绑起来,心底畅快了不少。
他走过去,一巴掌扇在顾平月脸上,骂道,“睡个屁,给我滚起来!”
顾平月一动不动,黄毛嘿嘿笑了声,“装啊,继续装。那天晚上不是还很嚣张么?怎么今天就不敢醒了?”
“别废话,把她弄醒带出来。”强哥狠狠道。
黄毛连连点头,“好的,我马上就来,您先出去等我。”
强哥走后,黄毛又不轻不重地打着顾平月,嘴里骂骂咧咧,“臭女人,可把我害惨了!快点滚起来!”
顾平月忽然睁开眼睛,冷冷盯着他。
她的眼神在黑暗的环境里看起来格外凉薄,有些渗人。
黄毛心头一颤,又是一脚踢在顾平月身上,“你tm瞪什么瞪,给我滚出来!”
说完,他几下解开缠在顾平月身上的链子将人拖在手中,往外拉去。
顾平月没有受过这么大屈辱,但她也没有反应过激,而是默默跟着黄毛,走得不急不缓。
她身上那种淡定随和的态度,在危急时刻表现得格外明显。
强哥和一群人在外面打牌,见到人来了,一把扔开扑克,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神不善地看着顾平月。
黄毛恭恭敬敬迎上去,“人带来了,随您处置。”
山洞靠近外面的地方,像个天然的棚子,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这里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老窝,该有的生活用品,这里全部都有。
强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冷哼了一声,“既然这娘们不识好歹,那哥们今个就先开开荤。”
“强哥,早就该折磨她了!”有人怂恿道,“我们的洞都让那娘们给烧成什么样子了,害得修了几天!”
强哥冷笑道,“到手的东西还怕能跑了不成。要不是怕人找过来,我们早就把那娘们给上了。”
“那咱今天晚上怎么玩?”
“怎么玩?”强哥哈哈大笑起来,两条眉毛拧成一团,面部表情扭曲着,“躺着玩趴着玩跪着玩,大不了一起玩玩!”
这话一出,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在封闭的洞里响起来。
空气里永远都是一股腐朽的味道,掺杂着男人身上各种体味,顾平月难受得紧紧皱着眉头。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粗俗不堪,没完没了的开玩笑,他们的眼神就像刀子,一下又一下刻在顾平月身上。
在被绑来的那一天,她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为了与之反抗,为了逃出这个地方。
可是兜兜转转,她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这个地方能吃人,她知道这次不会有上次幸运了。
强哥这话一说,在场的男人都兴奋不已。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激动地问道。
强哥白了他一眼,嘲笑道,“你没碰过女人?急什么,就让她在这儿看着。”
顾平月又被绑了起来,她看着一群大男人忙进忙出,不一会洞里就摆满了各种食材。强哥立起烧烤架子,在忙活着什么。
顾平月知道他们是想吃了晚饭,酒足饭饱之后再来折磨她。
她坐的地方,刚好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又没有任何自救的余地。
那些人不傻,知道给她加上铁链子,那样重的链子捆在身上,也就等于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入耳一片嘈杂,男人讲话声音粗鄙不堪,喝酒的喝酒,开玩笑的开玩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们都忙活得差不多了,要准备吃饭了。
黄毛看了顾平月一眼,而后殷切道,“强哥,要不要给那女人来点?”
强哥冷眼看过去,脸色显然变了变。
“您别误会,我真没有别的意思。”黄毛说,“女人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陪我们玩啊,不然她再晕过去了,跟个死人一样,那有啥意思。”
有人笑了声,“你也要玩啊,不怕家里那个母夜叉?”
黄毛咳嗽了几声,“强哥,您看成吗?让她吃点。”
强哥不说话,却点了下头,算是同意的意思。
顾平月跪坐在角落里,望着一个个陌生男人的背影,她的眼睛渐渐模糊,心口一酸,疼得厉害。
这些天,她总是梦见彦擎。
那个说好会一直保护她的男人,一直在找她。
她梦到跟他发生过的所有美好回忆,梦见他面带笑意的表情下,隐藏着巨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