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啊?”白露垂下了眸子,低声呢喃道,“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那么回事?到底哪么回事啊?”文洋也一脸关切地问道,“我妹,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冯少爷了?”
“怎么可能?”白露矢口否认道,“我和他,只不过是生意关系罢了。”
“真的么?”谷雨明显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了。”白露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爱逛花楼的男人呢?”
闻言,谷雨这才放下心来。
她拍了拍胸脯,无比庆幸地道,“那也好。我看啊,那冯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人。”
“对啊,妹。”文洋也点头道,“你可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别让他欺负了你。”
白露冲着谷雨文洋笑了一笑,可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
她真的不喜欢冯如风么?
可如果自己不喜欢他的话,为何他靠近自己时,还是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呢?
当下,白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去厨房研究新的菜谱去了。
这卖芦粟汁也好,卖奶茶也好,终归不是一件长久的营生。
白露想,她还是得尽快想个赚钱的新法子出来,毕竟等来年开春,文洋可就要取上学堂了呢。
就这样,又过了三五的时间,里正便把那已经过了户的地契送了过来。
年子富看着地契上的名字,险些乐歪了嘴。
头一次,他发现这当地主的感觉竟然如此得好。
可他还没开心多久,年家那边就又派人过来了。
“三叔,我爷让你过去一趟呢。”文渊撂下这话,掉头就走。
经过上次偷东西的事情,他可不敢在年子富家多呆了。
白露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变得那么凶。
文渊不傻,他知道,现在的白露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而林氏听年老爷子让年子富过去一趟,忽然就不安了起来。
“子富,爹他找你干嘛啊?”林氏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年子富也有些惶恐地摇了摇头。
自打他搬家以来,这还是年老爷子第一次主动叫他回去呢。
年子富想不明白年老爷子找自己有什么事,却还是下意识地将地契交给了林氏。
“我先过去看看。”年子富强颜欢笑道,“你在家好好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氏点了点头,她虽然想陪年子富一起同甘共苦,却也害怕老宅那边的人会不心伤到她的孩子。
起来,这林氏虽然孝顺,可是对老宅那边,却还是有些恐惧。
等到白露、文洋他们割了猪草回来,年子富已经早就走了。
“娘,爹去了多久了?”白露蹙眉道。
这老宅那边就不能消停几,让他们家过上几的安生日子么?
“有大半个时辰了。”林氏有些不确定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估计你爹这会儿子就该回来了。”
白露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她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去老宅那边看看。
毕竟让年子富这么个老实人独自面对老宅那边的豺狼虎豹们,她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林氏虽然嘴上没什么,可心里也紧张得厉害。
她见白露要去年家看看,便也没反对,只随着她去了。
可这白露还没走到年家老宅,就听见了年老太太那标志性的嚎叫,“我滴个老爷呦,老婆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给我弄来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啊。”
白露脚下一顿,随即便加快了步子,推门而入。
“爷、奶,你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白露一把拉开了扑在年子富身上的年老太太,冷声道。
“哪一出?”年老太太抬眼,狠狠地瞪向了白露,“就是你这个兔崽子,连带着你那个不要脸的娘,哄得我儿子连我都不认了。年白露,我告诉你,你和林婉柔那个狐狸精将来都是会遭报应的。”
“奶,你这话从何起啊?”白露自动过滤了年老太太那些难听的话,一脸委屈地道,“我爹他怎么孝顺,怎么会不认你呢?爹,你是。”
年子富看了一眼年白露,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你奶让我们把卖方子的钱都交给她,我没同意,她就我不认她了。”年子富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白露恍然大悟道,“奶,这你可就怨不得我爹了。这卖方子的钱已经被我全部换成了地,如今可是一分都不剩了呢。”
许是跟冯如风呆久了,白露这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了呢。
该死!
白露皱了皱眉头,怎么自己又想起冯如风来了呢?
而年老太太听了这话,却是不满地嘟囔道,“你当我老糊涂了是?那冯家这么有钱,难道就只给了你们买地的钱么?那剩下的钱啊,肯定是被你这个兔崽子给藏起来了。我不管,反正,你们不管赚了多少钱,那都该拿来孝敬我才行。”
“奶,冯家有钱,又不是我们家有钱。”白露依旧笑着道,“我也不骗你,那方子我们的确卖了一百两银子。可是那些银子我们真的都拿去买地了。奶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里正那里问问,看看这地到底是不是我们用一百一十两银子买下的。那多出来的十两银子,我们还是先朝里正借的呢。”
“那也不行。”年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地道,“我是你奶,你们有钱就得先紧着我花。不然,你们就是不孝顺。”
“娘,你是没听明白白露丫头的意思。”许氏甩了甩帕子,笑着提醒道,“那什么芦粟汁的方子虽然只卖了一百两银子,可是,后来那万家的公子不又从白露手上买走了一张方子嘛。老三他们手里啊,肯定还是有银子的。老三,嫂子没错?”
“二伯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白露知道年子富不会谎,便冲着许氏道,“你可别忘了,我后来的那张方子可是为了救迎春姐才勉为其难地送给万公子的。不过,二伯娘你不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我忽然想起来,这迎春可不光是我爹一个人的侄女啊。”
“你什么意思?”许氏警惕地看了白露一眼,随即便躲到年子华的身后去了。
“我的意思,二伯娘你不明白么?”白露笑着道,“二伯娘刚才也了,我那方子可是能卖钱的。别的不了,这一百两银子应该还是能卖得到的。既然这迎春也是二伯的侄女,那二伯是不是也该出一份力呢?我也不朝你们多要,就一人二十五两银子平分了。”
闻言,年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了许氏一眼。
“你个丧门星,不会话就别。”年老太太没好气地嘀咕道,“反正我可没让你去救那个死丫头,你赔了一百两银子,那是你活该,可跟我没有关系。”
白露也知道,想让年老太太掏钱出来,那简直是比登还难。
她之所以这样,不过就是想吓一吓许氏罢了。
果然,许氏听了这话,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她努了努嘴,扭身回屋去了。
见许氏走了,白露这才笑着道,“奶,你别着急,我找谁要钱,也不会找你要钱的不是?”
见白露不想找自己要钱,年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埋头嗑起了瓜子来。
年老爷子看着白露,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寒光。
不过这光芒一闪而逝,很快的,年老爷子便摆出了一副慈爱的老人家的模样。
“子富啊,”年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道,“如今你有本事了,盖了房,还买了地,当爹的打心眼里为你感到高兴啊。”
“爹……”闻言,年子富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年老爷子第一次夸自己呢。
可是,如果年子富还是希望年老爷子肯正眼看自己的话,那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年老爷子便又沉声道,“子富,那地契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爷,你问这个干什么啊?”白露感觉到年老爷子来者不善,立刻拽了年子富一把,抢先答道,“这地契不管写的是谁的名字,那不都是咱家的地么?”
年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他注意到,白露的是咱家,而不是年家。
不过,年老爷子倒也没有多什么,只苦笑着道,“对啊,地是你们家的,又关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事呢?”
“爹,你别这么啊。”年子富急忙解释道,“你是我爹,问两句也是应该的。那地契上的确写的是我的名字,不过……”
年子富想不过这地是白露挣回来的,自然是该由白露来安排的。
可他的话还没有完,年老爷子便抢先道,“既然这地是你的,那爹能不能跟你商量点儿事啊?”
闻言,年子富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爹,啥事,您就是了?”
“也没啥大事。”年老爷子叹气道,“就是你也知道,这些年家里为了供你二哥读书,已经没什么积蓄了。眼看着今年的科举就又要开始了,你二哥没有钱打点,那可是不行的。所以爹腆着脸求你,能不能拿着你这地契去抵押点儿银子回来,让你二哥拿去打点打点。等你二哥做上了大官,他一定会把银子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