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和琦儿两人驻立山之巅峰,良久之后,才又缓缓回到原地。
“地母大人,小子想好了,现在诉说给大人听来!”阿浪对着远处殿宇,躬身一礼道。
“男娃娃,你说吧,本宫听着呢!”地母悠悠轻声道。
阿浪随后站起身形,缓缓的轻声道……
人欲修大道,历亿万年而不坏,下手之初,不可不得其根本。根本何在?即玄关窍也。夫修真炼道,非止一端,岂区区玄关妙窍可尽其蕴哉?盖天有天根,物有物蒂,人有人源,断未有无始基而能成绝大之功、不朽之业者。试观天地未开以前,固阗寂无闻也;既辟而后,又浩荡无极矣。谓未开为天根乎?茫荡而无著,固不可以为天根。谓已辟为天根乎?发育而无穷,亦不得指为天根。是根究何在?盖在将开未开处也。又观人物未生之时,固渺茫而无象也。既育以后,又繁衍而靡涯矣。谓未生为本乎?溟漠而无状,固不得以为人物之本。谓既育为本乎?变化而靡穷,亦不得视为人物之本。是本果何在哉?亦在将生未生之时也。欲修大道,可不知此一窍而乱作胡为乎?大能示人养道求玄之法,曰"至虚极,守静笃,吾以观其复"。此明修士要得玄关,惟有收敛浮华,一归笃实,凝神于虚,养气于静,至虚之极,守静之笃,自然万象咸空,一真在抱。
冬至子之半,天根理极微。一阳初动处,万物始生时。”此时即天理来复,古人喻为活子时也。
一阳初发,杳冥冲醒。此正万物返正,天地来复之机,先天元始祖气,于此大可观矣。但其机甚微,其气甚迅,当前即是,转念则非。不啻石火电光,倾俄间事耳。请观之草木,当其芸芸有象,枝枝叶叶,一任灿烂成章,艳色夺目,俱不足为再造之根,复生之本,惟由发而收,转生为杀,收头结果,各归其根,归根矣,又由动而返静矣,既返于静,依然复诞降嘉种之初,在物为返本,在人为复命,非异事也。一春一秋,物故者新;一生一杀,花开者谢。是知修士复命之道,亦天地二气之对待,为一气之流行,至平至常之道也。能知常道,即明大道。
天即道,道即天;天外无道,道外无天。惟天为大,惟王则之;惟道独尊,惟天法之。故人则有生而有死,道则长存而敝。虽至飞升脱壳,亦有殒灭之时。然形虽亡而神不亡,身虽没而气不没。
此处得力,则无处不得力。学者会得此旨,则恪守规中,绵绵不息,从无而有,自有而无虽一息之瞬,大道之根本具焉;即终食之间,大道之元始存焉。从此一线微机,采之炼之,渐渐至于蓬勃不可遏抑,皆此一阳所积而成也。纵浩气塞乎天地,阳神贯乎斗牛,何莫非一点真气所累而致乎?学人不得这个真气,但以后天形神为炼,不过如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粟耳,何敢与天地并论乎?惟行此道而与天地同体,乃极亿万年而能不坏!
治身之道,即治世之道,总不外一真而已。真以持己则己修,真以应物则物遂,虽有内外之分,人己之别,而此心之真,则无或异焉。人能至诚无息,则人之感之者亦无息;人或至诚有间,则物之应之者亦有间。盖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修其身而天下自平,丧其真而天下必乱。
太古之世,俗尚敦庞,人皆浑朴,各正其性,定其命,安其俗,乐其业,一如物之任天而动,率性而行,无事假借,不待安排,顺其性之当然,有不知其所以然者。
伤今思古,欲人返朴还真,上与下同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其道常足;熙熙,大家相安于无事,而不知其所之者。
修养之道,先要存心养性,心性一返于自然,斯后天之精气,亦返于先天之精气。倘未见性明心,徒以后天气质之性、知觉之心为用,则精属凡精,气属凡气,安得有真一之精、真一之气合而成丹乎?修行人须从本源上寻出一个大本领、真头脑出来作主,于是炼精炼气炼神,在在皆是矣。
得常乐我静,并无忧虑。日用行习,一归混沌之天。不不琢,无染无尘,所谓仰之弥高,令人无从测度,真有可望而不可及者。顾功虽如此之极,究其相隔,不过一念敬肆之分。至诚尽己性、人性、物性之道。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窈兮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凡人修炼之初,必要恍惚杳冥,而后人欲净尽,天理常存,凡息自停,真息乃见。
人心太明,知觉易生。若到杳冥,知觉不起,即元性元命,打成一片。此个恍惚杳冥,大为修士之要。学人当静定之时,忽然偶生知觉,此时神气凝聚丹田,浑然精然,自亦不知其所之,此性命返还于无极之天也。虽然外有是理,而丹田中必有融和气机,方为实据。由此一点融和,采之归炉,封固温养,自能发为真阳一气。但行功到此,大有危险。惟有一心内守,了照当中,方能团结为元阳,可以长生不老。若生一它念,此个元气,即已杂后天而不纯矣。若动一银思,此个气机即驰于外,而真元从此泄漏矣。
大道之要,必至无而含至有;却至有而实至无,始为性命双修之道。盖以性本无也,无生于有;命实有也,有生于无。若著于虚无,便成顽空;著于实有,又拘名象。纵不流于妄诞不经,亦是一边之学,究难与大道等。修行人必先万缘放下,纤尘不染,于一无所有之中,寻出一点生机出来,以为丹本。古人谓之真阳,又曰真铅,又曰真一之气是也。
天地开辟,人物始生,尽从此一点发端,随时皆有动静可见。其静而发端也,不由感触。忽然而觉,觉即曲也。其动而显像也,偶然感孚。突焉而动,动即曲也。要皆从无知无觉时,气机自动,动而忽觉,此乃真动真觉。但其机甚微,为时最速,稍转一念、易一息,即属后天,不可为人物生生之本,亦不可为修行之根。
罔念作狂,克念作圣。
古人喻为电光石火,又如乘千里骥绝尘而奔。此时须有智珠朗照,方能认得清楚。既识得此个端倪,犹要存养之、扩充之,所谓火始然,泉始达,浩浩炎炎,自然充塞天地。然扩充之道。非枉屈自持,则不能正气常伸。非卑洼自下,则不能天德常圆。惟守吾身故物,不参不二,温其故,抱其一,不求之于新颖之端,不驰之于名象之繁,斯乃不至于愈学愈迷,而有日新又新之乐矣。古人知一曲为成仙证圣之阶,遂将神抱气、气依神、神气合一而不离,以为自修之要,以为天下之式。倘自见自是,即昧其明而不彰,况自伐则劳而无功,自矜则短而不长。智起情生,往往为道之害。惟不自见自是,自伐自矜,斯心平气和,自然在彼无恶,在此无,又谁能与之争?道之潜移默契如此,非抱一者包能全受全归,以返其太始之初焉?
道本无声无息,故曰“希言”。道本无为无作,故曰“自然”。夫物之能恒,事之能久者,无非顺天而动、率性以行,一听气机之自运而已。若矫揉造作,不能顺其气机,以合乾坤之运转,日月之升恒,适有如飘汤之风,狂暴之雨,拨大木,涌平川,来之速,去亦速,其势岂能终日如此?
天地日月,幽冥人鬼,莫不同此,无为自然,以生为遂,为用为
行而已矣。凡人自有生后,聪明机巧,昼夜用尽,本来天理,存者几何?惟有道高人,一顺天理之常。虽下手之初,不无勉强作为,及其成功,一归无为自然之境,有若不思而得,不勉而中,从容中道者焉。故以圣人观大道,则无为自然之理,昭昭在人耳目,有不约而同者,若以后人观大道,则无为自然之诣,似乎惟仙惟圣,方敢言此;凡人未敢语此也。
总要此心如明镜无尘,如止水无波,只一片空洞了灵之神,即清净矣。倘若世之庸夫俗子,昏昏罔罔,终日无一事为,即非清净。惟清中有光,净中有景,不啻澄潭明月,一片光华,乃得清净之实。若有一毫自见自是,自伐自矜之意,便是障碍。所以学道人务使心怀浩荡,无一事一物扰我心头、据我灵府,久久涵养,一点灵光普照,恍如日月之在天,无微不入焉。只怕一念之明,复一念之肆,则明者不常明。
昔大能之所长,在于养气,气不动则神自灵,神灵则心自泰,故不曰养心而曰养气,诚以志一则动气,气一则动志也。苟不求养气而徒曰养心,无惑乎终身不得其心之宁者多矣。心果清净,真阳自生。一切升降运行,顺其自然为要。如者必使之立,跨者必使之行,余食过饱,赘行过劳,皆未得其当,物犹恶之,而况乎人?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名之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王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地浑沦磅礴,浩荡弥纶,至显至微,最虚最实。而凡形形色色,莫不自个中生来,此何物耶?生于天地之先,宰乎天地之内,立清虚而不稍改易,周沙界而无有殆危,真可为天下母也。未开辟以前有此母气而后天地生,既开辟以后有此母气而后人物肇。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曰大。大则无所不包,逝则无所不到,无曰远莫能致。
人欲修至道,漫言自然,务须凝神调息凝神则神不纷驰,人之心正,即天地之心正;调息则息不乖舛,人之气顺,即天地之气亦顺。参赞乾坤,经纶天地,功岂在多乎!只在一心一身之间,咫尺呼吸而已矣。
人能一念不起,片欲不生,天地莫能窥其隐,鬼神不能测其机,洵非诬也。人谓筑基,乃可长生。哪知学道人就未筑其,只要神气常常纽成一团,毫不分散,则鬼神无从追魂摄魄,我命由我不由天也。
突然从远处殿宇之中,传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听起来极其的欢畅,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快乐,兴奋,喜悦的情绪……
阿浪和琦儿两人,惊诧的相互对视一眼,齐齐流露出难以置信,惊诧于言表的神色:自从二人入到湖底,地母大人这是第一次发笑,而且是笑得如此的酣畅淋漓,情绪盎然。
阿浪和琦儿两人不知道的是,地母的笑声此刻已经遍布浩烟大陆每一个地方:城市街道,山川河流,蛮荒之地,人迹罕至的修行之处……
浩烟大陆俗世界的所有人类,都惊诧的听到了笑声,却根本不知道其声出自何处,由何人发出,只知道是一个女子的笑声,听起来让人感觉心静神凝,没有一丝的杂念,非分之想,内心充满了祥和舒然……
浩烟大陆所有的修士们,听到笑声顿时瞠目结舌,呆立当场:因为每一个修士,同时感到自己平时,许多不解的修炼难题,自笑声入耳之后,心中明悟顿起,脑中一片澄明,魂魄更是进入到了神游物外,不知身在何处,极其玄妙的一个"真我"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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