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狐疑地看着郑龄,郑龄无辜地眨着眼睛,“怎么了?”
“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诈吗?”
“不觉得。”郑龄很实诚的摇摇头。
韩致点头,“所以你脑子才不够。”
郑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节目?有什么考虑?”韩致知道郑龄不是一个轻率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我觉得太长时间不曝光,以后复出就很困难了。”郑龄有个毛病,喝了酒以后说话特别真,所以韩致梁筝才死盯着她,不让她出去喝酒。
“这是我欠考虑了。”韩致从一旁拿过一个平板,点开上面的文件夹,让郑龄看。“这是你复出的计划,我已经找到人帮你做公关了。”
是个很有声望的珠宝设计师,如果有她出马,郑龄肯定能够全面反盘。
而且韩致手里有郑龄没有吸毒的证据,只要证据还在,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我已经答应参加这个节目了。”郑龄没有伸手,反而皱着眉头道。
参加节目增加曝光度倒是其次,她不愿意让张知为难。
他是个好人,但是自己不能利用他的好意。
韩致从上而下的看着郑龄,对方脸上的妆已经被汗水浸透,眼眶很红,目光紧紧的盯着地板上的一个点,嘴唇抿得很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郑龄对于韩致来说就像女儿一样,女儿有什么样的心事,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不好撤出。”郑龄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你好好参加节目,公关那边我帮你想办法。”
韩致刚说完这句话,郑龄就抬起了头,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傻姑娘,我说帮你就会帮到底。”韩致笑着揉乱了她头顶上的头发。
“韩致。”郑龄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叹气。
在上楼睡觉之前,郑龄突然对韩致道:“明天帮我找一个好一点的化妆师,我不能输给某人。”
“什么人?”韩致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落到郑龄修长笔直的腿上,让郑龄这么有战斗力的人,可是很少见的。
“金煦瑶!”郑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韩致目光一沉,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她和你参加同一个节目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节目恐怕真的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了。
最怕的是,金煦瑶踩着本来名气就不好的郑龄上位,到时候节目和演员一致污蔑郑龄,想洗白都很难了。
“嗯。”郑龄没有韩致想的多,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但是我不会怕她,有什么关系,只管正面上吧,我郑龄才不会怕她呢。”
挑了挑眉头,温润的男声严肃道:“你还能找到自己的房间吗?”
郑龄眉头一皱:“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看你醉的不轻。”
“呃……”
第二天清晨,明明没有喝多少酒,但是郑龄还是睡到了中午11点,睡得头痛欲裂,揉太阳穴都不能舒缓。
“怎么会睡了这么久?”郑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里一片诧异。
其实也是放松了的原因,她与世隔绝的那段日子里,虽然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但是心里的事很多,晚上根本就睡不了多长时间,而且还经常做梦惊醒。
昨天经过张知的开导,又加上韩致已经做好了复出的计划,心里一放松,所以不知不觉就睡得久了。
捂着酸痛的脖子,踉踉跄跄的走到卫生间,洗漱穿衣化妆,让她做好这一切,走到客厅里,才发现韩致又不见了。
如果不是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郑龄几乎以为昨天晚上都是自己在做梦。
“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两天之后回来,在此期间如果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打电话请示我以后再行动,不能擅自行动。”
看到俊秀飘逸的笔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郑龄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什么嘛,把我当小孩子一样。”
其实不怪韩致多想,而是郑龄昨天晚上表现的太过幼稚。
那种要和金煦瑶脱光膀子干一架的气势,韩致看得真是满头冷汗。
“又是我一个人了。”郑龄看完微博里的私信,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长叹了一口气。
节目要好几天才能开拍,这几天她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些日子,唯一不同的是,只是多了一个手机而已。
要不要给裴湛钧打个电话?郑龄想了想,突然觉得没必要。
上次给他发短信还是告诉他自己有工作了,本来是一件兴高采烈的事,反被他泼了一盆冷水。
想起对方冷嘲热讽的语气,郑龄就忍不住跳起来给他两巴掌。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给那个家伙打电话。
郑龄摸了摸下巴,有这时间还不如玩会游戏。
网瘾少女开启了游戏模式,嘻嘻哈哈的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下午游戏,却不知道在某个地方,有个人真的等她的电话等了一天。
“昨天的事情怎么样了?”虽然真的很忙,但是裴湛钧还是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打电话给守在郑龄身边的保镖。
“看起来没有什么意外。”保镖想了一下,补了一句:“我们和剧组上的人见面了,隐晦的表示了我们的意思,相信他们不敢做出什么动作。”
“那就好。”裴湛钧抬起头,目光变得凌厉而危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不管会造成什么后果,你们都要保护好小龄。”
“是的,老板。”
放下手机,裴湛钧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仍然感觉头痛异常,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跳出郑龄联系人的照片,手指悬在空中两秒,最终还是没有点下去。
“过一段时间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裴湛钧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身边少了一个人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做,裴湛钧忽然想到张助理,顺手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只过了几秒,便有了回复,“常瑞的具体位置已经确定,就在本市。”
“继续调查下去。”裴湛钧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他更喜欢主动出击,虽然常瑞紧紧地抓着郑龄,还收了乐明叡,但是不证明自己拿不到他的短处。
“是。”
裴湛钧将脸埋在双手中,长出了一口气,美国那边暂时不用担心,虽然徐素素仍然没有什么好气,那你今天早上还是打过来一个电话报平安。
“你爸爸已经醒了。”徐素素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十万分的不情愿。
裴湛钧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回来的小三的孩子,否则自己的妈妈怎么看自己这么不顺眼。
“那就好。”裴湛钧不敢惹徐素素生气,所以很简明的回答了一句。说完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道:“我能和父亲说两句话吗?”
徐素素对于这个请求进行了残忍的拒绝:“还是算了,你父亲的精神还不是太好。”
“嗯。”裴湛钧也不强求:“等他什么时候精神好了我再给他打电话。”
“湛钧……”就在裴湛钧以为徐素素要挂自己电话的时候,自己的母亲突然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过严格了?”
“没有。”裴湛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裴耀的确对他要求很严格,因为他想让他继承他的产业,而且成为比他更优秀的人,让景宇发展得更好。
至于徐素素,裴湛钧的心情很复杂。
“我知道你在怪我没有像其他母亲一样对你关心很多。”徐素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就像老了十岁,一点也不想无忧无虑,只知道逛街搓麻的贵妇一样。
“没有的事。”裴湛钧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上了寄宿学校,后来又出国留学,很少在家庭里呆着,但是相比于其他混乱腌臜的上流社会家庭,他的家庭真的算得上很简单干净了。
虽然自己的母亲热衷于逛街搓麻,但从本质上她真的算得上一个名媛。
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让她人格太过于独立,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强求于自己,所以她才不会给母亲这个身份而束缚住,她只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这样也算错吗?裴湛钧不知道该怎么判定。
徐素素可能算不上一个好母亲,但她绝对没有做错。
“你也知道。”徐素素的声音就像一汪清水从电话那端流了出来,一下子打断了裴湛钧的思绪,“我有点自私,没有过多的关心你,但是本质上我还是爱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我爱你和你父亲胜过世界上任何人。”
“嗯。”这句感性的话,在裴湛钧听来,莫名有点感动。
“现在你父亲倒下了,剩下的事只能靠你了。”这是徐素素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一直处于暴躁无力的状态,说出自己心里的压力却是第一次,“景宇以后是你的,现在也是你的,你父亲现在帮不了你的任何事,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我知道。”裴湛钧点头。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裴荣的狼子野心,你不知道撑起一个公司有多么的困难,我既希望你能办到,又害怕你做不到,湛钧……我可以相信你吗?”
“……”裴湛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理论上他应该让自己的母亲放心,但实际上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站在岸旁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平静,进入水中之后,才知道里面的暗潮汹涌。
裴湛钧连续三天都在找裴荣的破绽,但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相信裴荣肯定做了中饱私囊的事情,贪污公司的钱财,利用其他不知道的方式洗钱,但是偏偏就是任何线索也找不到。
等了很久,徐素素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失望至极的她直接挂了电话,全然不顾电话那端的裴湛钧。
耳旁的手机已经响起忙音,裴湛钧仍然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身体僵硬的就像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