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放开老子。”
田曼忍无可忍,知道这小子的德行就该给他囚起来,免得又被狗咬。
李喜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双臂一收将她整个人困在角落里,腾出一只大掌在她怀里找什么东西。
“你忍耐一下,我就是想确定一点。”
“确定你个头,今后你就老实呆在宅院里,什么时候你家人来接或者调令来了,你什么时候出去。”
田曼抓住他游走的手,狠狠地推开了他。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田曼?”李喜追上两步挡住了田曼的去路。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是男是女你分不出来了么。让开。”
“不让,你要不是让我看看。”
“过分了哈。”
看个鬼,等老子出去把你换掉。
心软亏的是自己,血淋淋的教训啊。
“再过分也没你过分。无论你是谁,要想在此战中获益,没有我帮你,你撑不到最后去。
我就想看看我到底喜欢了个什么东西,你要是声张出去,那是你自己脸上无光,你自己名誉受损,你自找的。
我李喜不会受到半点波及,你可想好了。”
听了一遭威胁,田曼嘴角一勾:还叫人都不行了,真能耐啊。
“声张出去我也不会受到半点伤害,倒是你想想清楚怎么跟你爷爷解释。”田曼伸出一手支开两人间的距离,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丢给李喜。
“家主密令,你怎么会有?”李喜看到令牌,整个人都庄重了不少。老爷子余威犹在。
“少家主,咋们是一条船上的,出事谁也跑不了。你好好想想吧。”
看李喜的样子,确实不知道老狐狸的意思呢。
他们家真复杂。
田曼跟老狐狸说了李喜性取向的问题,并未受到重视,所以要了件防身的东西。
今次可能用的上,她就带上了。
好歹是把关系瞥清楚了,李喜这种人她不配同情,自生自灭吧。
出去不远就看见了往回走的左安之。她又叫左安之一起来吃饭,他竟然让她一个人去。
“安师傅,你为何不进去啊?”田曼没好气,几步过去打招呼。
左安之脸色明显不对,上下打量着田曼,“我来碍事了,你们聊。”
田曼眼角黑线,不知道这货听到看到多少,算步数,因该不知道令牌的事情。
“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安师傅今后做何打算?”
“也没啥打算,我对军权没兴趣,你大可放心。”左安之有些犹豫,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个男的,会是田曼假扮的么?
万一是,她知道自己是左巍的兄长,加上李喜方才的猜测。田曼是个狠毒的女人,对自己妻儿不利该如何是好?
田曼借着营地的火光,打量着左安之,接着他的话回道,“军权要是随便能被夺走,那就说明不属于我。
李喜方才告诉我,你是左元帅的兄长,失敬。”说罢,恭敬地抱拳一礼。
“你无需如此,我多年不回去,怕是已经不是左家的人了。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不宜长留此地。
我余生只愿家人安好,田曼手里有我的妻儿,还望领主指条明路,感激不尽。”
左安之说话很客气,一点没有校场上的嚣张样子。
“阿姐?”田曼眨巴了下眼睛,看着左安之浑身一震,目露惊奇,“看来我说对了。她在赤龙新军,最后一批撤出伏龙。
赤龙军算是敏感话题,你慎重一点去找吧。我赠你些盘缠,想走你随时可以走。”
“你为何如此轻易帮我?”
“举手之劳,你不也想走么,这是战区也不合适你久留。”
“我不平白受人恩惠,何以为报?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说。”
田曼想了一下,小事情她自己就能搞定,用不到人情,大事情有人情也不够用。
完全想不出左安之能派上什么用,走了还免些麻烦。
“你不说你妻儿在田曼手上么,遇到能不能带出来还看你本事。我指个方向而已,你在路上问个过路人,也不至于给钱问不是么。
当结个善缘也行,我杀孽太重,你家能团员也为我消些业障。”
说着还颇有些感慨,想当初她也是名救死扶伤的医者,现在这个模样。。。也怨不得谁。
不悔。
左安之内心十分动摇,此人看起来不像是杀人成性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苦衷。
“也罢,你要信的过我,我在你手下做个武将,也抵消打伤你许多手下的罪孽。”
“我这自有评定信用的法子。你在我看来与他人无异,可你不愿意上战场,不必勉强行事。愿意留下我安排其他活给你,不会亏待你的。”
“我最适合的位置是武将。你看到我的本事,想必也知道我因该在那个位置。”
田曼无语,最适合他的位置自然是去跟右贤王打,可是都放过他了,上赶着去送死是吧。
不能让阿姐守寡啊,她又没对不起自己。
得让他受点辱,主动滚蛋。
“每一个武将都是从基层做起的,你要在这里当武将,得从砍柴烧饭或者扛尸这种基础做起。你的本事屈才了。”
要老命了,他不能去敌对阵营去啊,遇到自己这边得死多少人啊。
多说失口了,卧槽。
左安之眉梢一挑。“没问题。你惹的人挺多的,仗只多不少。我当上三军统帅也就个把月的功夫。”
你这是在夸我么?
田曼装作很镇定,覆手而立,“你以为跟着我迟早遇到阿姐是吧。万一一个万一,你撂挑子不干了,我岂不是很危险。”
“我拿了白影阁一点东西,他们现在在追杀我。我要是往西征军去,在半道上就会被截住,不如留在你这安全。”
左安之一笑。
田曼嘴角一抽,“方便告诉我你拿了什么么?”
“如果是田曼我可以告诉她,你就算了。”
“田曼也在被白影阁的人追杀,追了差不多一年,她还没死。你的选择是对的,留在这比其他地方安全。”
“她是因为这个才不现身?”左安之突然觉得有道理,换他他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