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各种宾客的祝福不断。
田曼趁一派和谐的时候把军权重整。
城东选拔优秀的士兵,城西整兵西北而上。
两头不耽误,还有时间陪清霜回门省亲。
清霜一身珠玉华服,盘着妇人的发饰,显的美艳无双。临上马车时,看着车后许多贵重的礼物,分外无语,
再看马上与幕僚说话的田曼,只觉这少年英姿与京城贵族公子一般无二。
若非出身不好,怎会终日与商贾、武夫为伍。
如生在高门,其色彩当比如今更盛。
“夫人,上轿吧。”侍女看她在外面吹风,有些不忍这么漂亮的女人受冻。
私心里也不想人过来看了夫人样貌,招惹祸事。
清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左右一看,楞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他。
干笑的掩饰了一下,上去马车。
田曼笑嘻嘻的陪同。路程比较近,不多时王府门口等着的小厮就看到了回门来的车队,飞跑回去报喜。
王府家世在漠城属于中游,财力还行就是没人在官场主,显得有些好欺负。
要说屠城是真的缺德,盯着王家男丁杀,王家还只生男的。
王氏夫妇照例办了酒席,大宴亲朋好友,看田曼不生气,一家上下纷纷松了口气。
正当热热闹闹吃菜敬酒的时候,不一样的气氛从大门而来。
“冯小姐到。”
一队开路的兵,面相还算和善的老伯朝门里笑,王家夫妻忙迎了出去。
冯家一直以来罩着这一片地方,说的话领主都要给三分薄面。
冯天晴说她是来讨喜酒喝的,人把她让进了屋内。
“恭喜邓大哥双喜临门。”
“多谢。”田曼礼数十分周到,仿佛人形机械按照设定好的动作行动一般,找不出缺陷,也说不出那里不好。
冯天晴喝了两杯酒,就说醉了,王夫人给她请下去解酒。
清霜看透了一切,找了个间隙就把田曼扯出了宾客中。
“你也是个采花公子啊。惹那么多情债也不怕遭报应。冯家的姑娘你真没点意思?”
“怎么,才结婚你就吃醋啊。”
“我吃什么醋。你要不喜欢她早点让人死心,不然后头可有你遭罪的。”
“我无所谓啊。”
反正也活不长。生死来分别,够意思吧。
“你从昨天就怪怪的,怎么了?”清霜看她低落回避的样子,以为她生病了,伸手去摸额头。
体温正常。
田曼心情极其失落,闭上眼睛接着接触蹭了下脑袋。清霜闪电般收回了手,一脸惊恐。
难道真嫁给个断袖?
那他岂不是被骗婚了!
“媳妇,我好困哦,什么时候能回去。”还要安排撤兵,军务好累心哦。
想着烦心事那么多,田曼劳累的打了个哈欠。
“王家亲眷不多,中午回去也是可以的。”清霜环顾了一眼,不想跟田曼呆着这隐蔽的一角,谨慎移步离开。
“邓大哥。”冯天晴在栏杆外站起身,看了眼清霜离开的画门,又看看田曼。
田曼伸手把她拉了上来,“谢你来捧场,帮我少了不少麻烦。”
“邓大哥怎么这样客气。我就是来看看,当然也是因为家里人托付的。那次多谢邓大哥,要不是遇到你,我真就背离家族走了现在外头那么乱,生活很难的。”
“你自己聪明,我只是路过而已。”
“家里跟李家闹翻了,我不想嫁给李喜,李喜也不愿意娶我。
家中长辈打算找一个庶出女子再次联姻,现在李喜管着李家,他不同意联姻,把他娘气回家了。这回因为你结婚,从驻地跑来,回去定要受军法的。”
田曼:与我何干?拒绝的不够明白?
“邓大哥,我冯家在各方面都不逊色李家,你要是愿意的话,冯家必当成为你强有力的助力。”冯天晴挽着手指,带着几分羞怯的磨样看着田曼。
“夏林郡王不愿参加家族纠纷,冯、李二家与佣兵团并无冲突。你们家要是担心我会造成什么不利,大可不必。”
明明白白说成两路人,田曼习惯性的一笑。
这感觉像是定错了目标,为何要去设计害人就如此不想做。生理上的排斥啊。
冯天晴看他不高兴,她笑不起来。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成熟稳重的翩翩公子,对她那么好,前途家族一致好评,怎么就看不上她呢。
都牺牲那么多了,女儿家的脸面都不顾跑这来,就为了看别人结婚么。。。
“天晴,你回去跟家族长辈好好说一下这个事情,我没有敌意,有商业合作尽管来找我,打仗那边走夏林郡王。大战在前,云瑶之军民可要团结才能退蛮奴啊。”
“我知道。”冯天晴哼出气,就这么放下吧。
“边境不安生,你尽快回去吧。”
“邓大哥在这个地方,我多玩几天怎么了?”
田曼苦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在一个地方呆不住。你早些回去,莫要家人担心。”
再问田曼也不想说了,冯天晴毕竟是敌方。
她现在没耐心一个个培养关系,要是对立那便战。
就是这么暴躁。
“那好吧。邓大哥有空去送送李喜吧。我没别的意思,他现在是李家少主,要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冯天晴说着别扭,气的鼓起了两边腮帮子,大步出去说要喝酒。
宴会到中午就结束了,天冷,人散去的极快。
王夫人赶着紧,给清霜手里放上两只毛茸茸的雏鸡,嘱咐着在夫家要如何如何。
清霜气的冒烟,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好女儿的样子。
目送车架远去,王夫人看着抹眼泪。
“别哭了。你现在心愿已经了了,咋们也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相公,我舍不得。”
王父叹息一声,“我看领主心未定,必是不能久踞漠城。漠城非兵道,却因夏林产雷火引而枉遭战火。
他一走,战火必然再临,不走这命都要留下了。我以寻好了一处地方,备的细软足够等到战后。”
“可霜儿。。。”
“他不是咱们家的人。”王父说着将哭啼啼的女人揽回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