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罢了漠领主,漠家子弟全部职位调动。
田曼简单说的话,没有一句不说是扎在人心上的。
许多豪绅恨不得田曼出城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马车备好,沿路发着军队的新规小本子。
一方面是前期动员太厉害,军队‘控制不住’百姓,人堵在了路上。另一方面,田曼故意走的特别的慢。
她现在不收割民心,万一回来没人开门岂不是要冻死在外面。
“领主大人!你不要走啊!”
这种声音很多,排山倒海一般的声浪。
田曼来城中才一天,能做的不多,就是给非家族子弟的寒门读书人送温暖,不然这个声势搞不出来。
慢腾腾往前边走了一阵,马车忽然被截停了。
“大人,有一个女子跪在城门口。”亲卫话音刚落,田曼就掀开了车帘。
为了排场,她都要晕死了。
看到城门口跪着的,不是乌枫。
“你是哪家姑娘,为何拦住本领主?”田曼扫了眼人群,乌枫果然没来么。心凉,果然没答应就是不来啊。
城门口跪着的姑娘小小的一只,跪在雪地上冻的哆嗦。
“小女子是城南王家之女,多谢领主大人昨夜相救。”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一良家女子不好在此,快快回去吧。”田曼嘴角一抽,不是个公子么,怎么看都是个女孩样子。
女装大佬,失敬失敬。
“小女子是来报恩的,请领主大人带小女子同去。”于是她自夸了一顿舞姿如何如何,田曼还是很为难。
都是男的跳舞,她还是想看乌枫跳。
又磨叽了一会儿,田曼没等到乌枫,答应了让女子跟着。
“多谢领主大人。”女装大佬上了马车,田曼则换了匹马。
被百姓热烈的送出去好几里路,看到零星几骑的西戎兵,往后突然就到处都是西戎人了。
看没下雪,宴会就办在了露天。
位置在军营中央。
田曼在门口就被热烈欢迎了,两排人跟站立的熊一样,发出的歌声像是狼嚎。
“要对歌么?”田曼举起一只手,两个手势下去,亲卫们站了一个扩音的队列。
“预备,开始。”
一声令下,吼歌地声响震天响,两伙人谁也不让谁,险些吓跑了战马。
熄火的时候没分出胜负,田曼这边阵列一转,又出来了一队人马。
对面西戎兵面色变化了一下,让开了路。
马队往里而去。
没进去多久,就被要求下马步行。
兵刃什么的都不准带。
在别人地盘上,也只得照做。
田曼可了解到了漠城领头的有多窝囊。
配剑摘下,仍到一边。
大步往宴会的帷帐去。
四面围起来了,上头还是明明白白的天。场中三面位置,食物什么的看着就不好吃。
骆山冲来是做翻译的,朝上位的一个人拱手,“大将的东西我云瑶人吃不惯,带了些云瑶的食物来,请大将不要怪罪。”
说着就让人上菜。
上座盘腿坐着一个壮汉,胡子拉碴的,大雪天只穿着一件单衣,露着毛乎乎的胸膛。
此刻正饮了一碗热酒,重重砸下碗来,轻蔑的看着来客,
伸手往右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骆山冲脸色一变,“大将欺我云瑶无人不成!我等就算今天折在这里,也断不肯受如此侮辱!”
田曼懵逼的在一边看着,怎样她都无所谓啦。
泪目。
“骆公子那里话,本将喝醉了。”那人换了只手,请了另一边。
田曼一行人落座,对面的西戎将才坐下。
“这位就是新漠城新领主,怎么长的跟个小孩似的。本将喝醉了,没有其它的意思。”说话一套,面色表现都是轻蔑的很。
很露骨的看不起。
田曼估算了一下对面将领的人头价值几何。
但怎么看都没有这个上将值钱,“人不可貌相,有志不在年高。
大将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被打败那么多次,可还有信心攻城?
没有别的意思,大将不要多想。我年轻,就是好奇。”
“哈哈哈哈,本将百万之众,小小漠城不经马蹄一踏。你早点归降,打开城门,还可免去百姓遭罪,不然。。。”
“大将果然是喝醉了,俗话说喝酒不谈正事,谈正事不喝酒。咋们今天喝酒看舞即可。我带了一车好酒,不醉不归。”
田曼拍手,让人把酒每人上了几坛,舞姬们两边上场,随者乐声翩翩起舞。
骆山冲拿胳膊肘碰了田曼一下,“你啥都不说酒开始了,咋们不是白来了。”
“有什么好聊的啊,就那些老头给咋们铺的路,一路荆棘。不平等没得谈,看看怎么离开吧。”
喝了一口酒,田曼自顾自看着小姐姐的舞蹈。
她让乌枫来也不过是个保障,还可以有点乐子,但是玩笑太过了,人没来。
女装大佬的舞蹈也是不错,带不回去可惜。。。因该要带回去啊,不然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说是有瑕疵。
失算了。
田曼看的很舒心有很复杂。
骆山冲也明白了田曼的打算,会大将的问话都是些没意义的说辞。
“云瑶国的后辈竟然都是些喝酒取乐的人,难怪形成如今的局面。”对面坐下的一人讥笑道。
看模样是云瑶人。
“喝酒便喝酒,看舞便看舞。”田曼一手按住骆山冲,眼睛都没离开舞蹈的女子。
对面人怎么说这边都再没有反应。
竟然出现了一派和谐。
“你回去得给我一个说法。”骆山冲咬着牙关,恨不得去撕了对面的人的凶样。
“嗯。”田曼应了一声,放下手在食案上打节拍。
对面人不吃她带来的火锅,她只好多吃一点。
一边冷菜冷肉,一边火锅配酒。
可恨的不是这云瑶人的狡猾,而是她竟然说动了大将一起吃。
田曼放下筷子,端碗敬大将,“此次宴会仓促了些,条件有限,这些东西勉强能下肚,大将不要嫌弃。
改天我再请你一顿,也好尽到地主之谊。”
“邓公子好酒量。”大将举碗就是一口闷,这酒他喝过一次,没想到隔了半年有喝到了。
就多喝了几坛子,也没顾上军师不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