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枫茫然的看着张天师和庄妍二人。
回应庄妍急切心情的只有他皱着的眉头。
“气息再稳当点。”张天师一脸专注和防备,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笛子,掐好了孔位。
真如他预料的,庄妍再吹了几口就没气了。
笛声一断,乌枫眼里瞬间就恢复了清明,挣扎着铁链声响极大。
门外侍卫的脚步声急切而来。
张天师吹的笛子一点声音都没有,乌枫却看着他慢慢安静下来,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
庄妍看准机会,用钥匙将乌枫手脚的镣铐一一打开。
慢慢的,乌枫站了起来。
门口王府的侍卫发现看守温热的尸体,还没发出警报,就被冲出来的乌枫抹了脖子。
鲜血四溅。
庄妍抱着剑鞘,满面微笑,“师兄,快叫乌枫去把邓豪杀了。”
乌枫杀完一班次的侍卫,独立而不动。
“师兄,丹已经练不成了,得罪王爷咋们只能去西戎。
邓豪名声鹊起,正好是咋们的投名状。
你心慈手软是要遭报应的。”
庄妍说的要遭报应,是张天师因为怜悯一伙归降西戎游勇,导致全家被一夜杀干净。
张天师心里特别后悔给庄妍说这事,老用这事当把柄要挟他下决定。
那么一个有未来的大好青年,说杀就算杀他还舍不得呢。
“师兄,让乌枫跟这王府里的人同归于尽吧。我们去白影阁,那里有师傅的基业。我们在那里完成师傅的遗憾。
你已经没有牵挂了,还在犹豫什么,再晚我们就走不了了。
师兄。”
火把的光向这院子围拢,乌枫痛苦的仰天叫了一声,持剑冲出了院门。
杀声四起。
不一会儿乌枫就把外面的侍卫杀干净了,恰如曾经白枫屠杀青石观。
容易就如同顽童拿了把镰刀打草,一扫一大片。
张天师走出院子后,庄妍推到烛台将房屋给点了,匆匆跟上。
田曼院子里知道发生情况,就是看到火光映天。
已经杀将进来的乌枫。
转眼扑了三个亲卫!
“愣着作甚,把防具都归位!拿绳子,不,去找铁链子,给他绑咯!”
田曼酝酿好睡意,才打算美美的睡一觉,就又双叒叕被刺杀了!
已经能游刃有余的对待了呢。
习惯真可怕。
可这那里是什么正常的事情,接受个屁嘞。
亲卫听令,将脖领子升起来挡住了眼睛一下所有地方,又把帽子给戴上了,人手从兜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
铁疙瘩,没有一丝丝缝隙。
乌枫砍了一会儿,剑都断了,没砍死一个。
转而看向一身睡衣的田曼。
“卧槽!”田曼看见他看她,赶紧把门给关了,插上了门栓,“赶紧绑了,快!”
叮叮当当响了一阵,才传来亲卫的声音,“人绑好了,是否去救火?”
田曼谨慎的开了门,探头看里眼被捆结实的乌枫,
“去一半人。”
“是。”
过了好久大火才被扑灭,郡王下了全郡最高通缉令,他不要活的。
府里的人被集中点了次名,各自退去以是深夜。
“邓公子没受到什么惊吓吧?你手下的甲胄挺别致的。”
郡王披着大氅,一脸被打扰很生气的余怒未消。
田曼摇摇头,抱拳告辞。
“站住,你怎么不说话。本王是被点了王府,可这是意外啊,你这就看不起本王了?”
简直混乱,叫人集合那么急,她只来的及穿衣,药没带。
这身体的声音无论如何学不像男声。
吱声就穿帮。
亲卫接到几次眼神后,终于有了点动静,
“回王爷,我家大人困的不行了,明天就能说话了。”说罢还坚定的点了头。
“困就不能说话?”郡王狐疑的看了眼田曼,“也罢,回去休息吧。”
田曼如蒙大赦,装作很累的样子被扶走了。
到门口看乌枫身上的雪快把他给埋了,已经昏睡过去的样子,手势叫人抬走。
这么一耽搁,她前脚刚踏过门槛,后脚郡王就进了院子。
声音极大的叫住了她,脚步极快的走了过来。
拿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温暖光线下的脸笑的特别温和,
“让你受了冻累,这个喝了不得风寒。你后叫下人做汤吧。”
田曼点点头。
郡王一笑,撇看了一眼屋里,一转向些许动静的另一间厢房,
不悦的样子就没藏着,
“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本王找的人不合心意?”
田曼没有表示,摇头不是点头更不是,装病怕是会激怒这王爷。
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本王都说了这是意外,你莫不是看本王只这一郡之地,心里看不上?”
郡王越说越火大,越想越转牛角尖。
看田曼还是一脸傻愣愣不说话,伤人的话瞬间堆到了牙关。
“困就说不出话来,你以为谁信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咬牙切齿说出的话,以是他最后的教养。
田曼欲哭无泪,都要被欺负死了,能现在回去拿药么?
早就不想当男的了,真特么的不方便。
“你说啊,本王还不能让你跟我说句话了不成?”
郡王的怒火招来了田曼的表示,一些淡定的手势。
什么跟什么?
“不满意是吧。”郡王气极反笑。
田曼看在眼里,这个块头打不赢啊。
先磕药,再哄人。
恭恭敬敬一鞠躬,郡王一愣,就看见她飞快的跑进了屋子。
果然没把他放眼里!
怒火瞬间点爆!
“都在门口等着。”一声命令把侍卫们吓得够呛,好久没看郡王真发火了。
不禁为冉冉升起的新星默哀一个念头。
田曼进去就把烛火给灭了,摸着黑将药瓶带到了角落。
好多桌子椅子被碰撞的声音。
打开瓶子嗅了下气味,谢天谢地没拿错。
药丸碰到嘴唇,她都在调节气息,甚至打好了道歉的腹稿。
就在这时,她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领子,就这么被提了起来。
郡王说,“不满意你说啊,本王什么样的男色不能给你找来。”
田曼哆嗦的看着他:好人啊,相见恨晚!
然而郡王没有理解清楚她的意思,一张脸忽然一滞,显出挣扎之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