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田曼顶了下脸颊里的肉:李喜这样纠缠‘邓豪’,她十分困扰。
眼前便是那孙子的爷爷,不告白不告。
“怀玉的伤?”李大人担忧的问道,他没问完田曼便摇头。
“非也,关于李家嫡系子嗣。
李家嫡系一脉单传,李喜做为独子他喜欢男人。
我本不该过问此事,但那次都追到李府门口了。李大人待他好了得好好管教,以免误了大事。”说着十分恭谨地抱拳一拜。
田曼说的话,李大人都懂,李喜为这个癖好被送去军队里历练,不想回来还是这副样子。
别人就算了,缠着田曼可会坏事。如今族中事务还未交接到他手里,确实该给他找门亲事让他定定心性。
“小友的提醒不无道理。”李大人来回踱步良久,“怀玉有一门亲事,跟冯家小姐。”
迎着李大人的目光,田曼笑笑没说话,她确实做了些功课,用来佐证李大人说话的真实性。
“老夫听闻那位冯家小姐先跟骆家公子有过婚约,此机会或可去了这门亲事。”
田曼一听,陷入取舍困境也没细想,
“冯家参与马场之事,听闻冯家小姐爱马,跟去也不是不可能。不如由那位小姐自己选吧。”
骆山冲老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他也自己解决吧,师姐懒得管他。
“小友此言也未尝不可,那这此马场之行小友还去否?”
“人多眼杂,再找合适的机会合作吧。”她一点不急着跟起义军扯上关系。
田曼踏出这一步对李大人来说意义很大,当然想越快越好,但眼前事务繁杂易便,也不好多紧迫田曼这边。
思量了一会儿,李大人道,“小友跟我孙辈差不多大,却已经独自处事,老夫跟小友有些缘分,但家族事务繁忙老夫不能以前辈之姿常常关心。
此事牵扯极大,老夫也不得不多问一些。
若小友独自去与玄武堂主说青石会主事之责,有几分把握?”
跟玄武堂主对线么,那老头子才出来就损耗了彩云,帮乌枫和庄妍就是亲白影阁的人,等于敌人。
想到打打杀杀的的事情田曼一阵头疼,好好赚钱不可以么,非来个要命的身世。
等白影阁中要对她下手的人令到了,玄武堂主更加会用本土作战灭了她。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为何会独自去对付那个老。。。者,李缺他做什么?”
闻言,李大人眼神深了一些,“缺儿身体不好,时常呕血,乏力时常常昏睡不醒。”
“我懂,一起看看吧。”田曼在这方面到不必绕个弯去求别人。
“如此甚好,有缺儿在老夫也能省心不少。”
关于李喜的问题,田曼到底没看到李大人严肃对待。她觉着这个性取向的事情,很难改变,说不好说,别人家的事情到这点到即止吧。
李喜已经醒了,看恢复程度完全可以去马场办他的及冠礼,旁敲侧击的问了很多的邓豪的事情。田曼根本懒得回答。
在治疗的功夫,李家已经通知李缺回来了,田曼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再出去李府,太阳西斜。
田府。
“振儿,你的脸怎么这样肿啊?”田曼瞟一眼便知怎么回事,也不觉得奇怪。
田振凶狠着眼神瞪着一溜排的布衣兵,闷着气一言不发。
“都去吃饭吧,吃完回去驻地。明早不用来了。”田曼背着双手,眼一扫拥在领头身边的兵,目光落到领头人脸上。
“姐就打一架至于么?”田振跟他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一起住了那么久,突然走了还舍不得。
“合约期只到祈雨祭后一天,部队周转才续到几日。”田曼说了些客套话后,带着田振回他们自己的饭堂吃饭。
桌上却不见苏桃锦。
“桃锦姐姐回去了。”田容眨着眼,巴望着也能回去看她娘亲。
“跟着李家人走了么?”李大人的话,还在合作因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田容点点头‘嗯’了一声。
“振儿,你吃完送田容回她母亲身边好伐?”田曼舀了晚热粥美美的吃起来,安宁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送回去干嘛,她才回来多久?”田振看着田容咧开嘴笑了,夹了一大块肉给她。
田曼见状一挑眉,“你把医书都让蓉蓉在抄?”
“小孩嘛,多练练字。”田振埋头刨了一大口粥。
好话说尽,道理也都将明白了,爱咋咋地吧。“你要没耐心照顾她就给送回去,我今早便要去益州,看看厂址。
你留下办工会的事,要是办砸了,姐姐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你好自为之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看着。
“人那么多是吧,我也想去。”田振脸皮早就不要了,嬉笑着、盼着把他带上。
“证明你的实力吧,这要能办好,下次一定。”
没有多话,约寅卯之交天蒙蒙亮时,城门开后田曼就离开了城池。对于为数不多的出城考察机会她很是珍惜,趁着令牌还没交上去尽情策马奔腾!
她走后,左巍才发现忘记收她的令牌。支配骑兵和出城,她完全想走就走啊!
“州牧大人,你还有事不便在此久留。”樊寿知道没啥重要事,就是不想这些匍匐在地的工匠生出什么说法。
左家跟谢家的联姻,他不想参合很深,只看着对左家好这一点行事。
“可说了何时回来?”左巍说出口,便看到田振一脸‘你不知道?’的惊讶神色。
“这个她回来后你转交给她。”拿出一个雕刻精美的半尺长木匣,左巍轻轻哼了一声。
接过匣子田振便要还给他,“桂花味的,我姐不会喜欢的。”田振有些疑惑的看着左巍,要是彼此有心,怎会连喜恶都不知道。
“她怎会不喜欢?”左巍眼里闪过一抹后知后觉,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一抹异样,田振看出来了,眼里隐隐藏着不满。看左巍也跟那些强抢民女的公子哥一般,要不是打不过他才不忍呢。
“我姐不喜欢这个味道,院子里原来有几颗桂花古树,都特别移栽它处了。”田振将匣子递到樊寿手上,抱拳送走了这两人。
听闻刚才来的人是州牧本人,一整天前院都是热热闹闹的气氛。
对于工会如此受重视,工匠的信心高涨,田振也不多说些什么,只要方便他把这繁琐的任务完成,下次她要是敢不带自己去玩,哼~
“州牧大人,这东西怎么处置?”樊寿神色略微有些异样,再左巍随口说出给苏桃锦后更甚。
“不喜桂花香,她这是在介意什么?”左巍一想到田曼是因为那个人而讨厌,摇头不敢相信。田曼给他的印象可没有这般小气的一面。
曾经毕竟发生过,她要跟你自己往后再想起岂不是连日子都不能好好过。她定不是这样小家子气的人。
“州牧大人,你收了苏桃锦做妾室,就不要再想田曼了。”樊寿艰难开口,他就这么觉得,而且确信以此一条田曼就不会选他。
缓住马,左巍离着樊寿尽了些,“苏桃锦是李家送来的,她跟田曼关系不错,田曼不会怎么样的。”
“属下尽提醒之责,州牧请自行拿主意。”樊寿不想说这非正经事,神色凌然的看着前方。
左巍看了他一眼,也不觉着田曼会喜欢樊寿,苏桃锦嘴巴还真多呢。
马蹄哒哒声不断,散落蜿蜒的山路上长长一串。
站在高处回望谷底青州城的城池,磅礴大气,古朴厚重。
“哥,你们两个都认得邓馆长道上的那个兄弟么,叫阿木的。”田曼看了眼周围都是自己人,在路上便开始套话。
她此行除去些零零散散要做的事情,最是想把邓馆长在道上的兄弟收集起来组成一股势力。她不做,这股力量早晚也会被其他人发现并利用,要是对上了,还不如收在手下呢。
让左巍那么做,她自己也发公开书表示对邓馆长的拳拳之心,就是为了这个便宜老爹的影响力变现。
“妹子,你咋又不叫爹了?”邓平安从心里就不信人会换魂,眼前好端端的妹子,咋会说是别人就是别人。
邓平安也打听清楚‘田曼’在邺城发生的事情。连骂了左巍不是东西好几个晚上,决定跟妹子出去散散心。
在他看来,喜欢就去女方家里说明白,那有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骗跑的,后面还甩咯。人不受刺激才怪了。没在家几年,原来的家也。。。
邓宝看他那没精打采的样,江毯子一捆丢给他。打马与田曼并肩,
“阿木大叔我少时见过,最近些时候还有联系,消息也是他托人告诉我的。”
闻言田曼一喜,看来叫上他们决定正确,
“具体地方我知道,到时还请兄长好好跟他说说,我这边真急需人才。”
“跟哥你还说个这个,好好走吧。”邓宝笑了一下。他却是不跟邓平安想的一样,妹子再怎么变,那些流水线之类的东西也不是脑子一时灵光能想出来的。
他仰着脑袋张望着峻峭的远山。田曼公开对邓馆长的态度也算安了他的心,虽然目的不纯,倒也对邓家没危害。
“哥,你说这山势是不是很容易设埋伏啊?”田曼也学了他的样子四面看,风景虽美,可一点鸟叫声都没有。
静悄悄的,没有埋伏也有野兽。田曼默默的拿出了武器,垂手让马身挡住。一行人没有丝毫一样的向前行进。
“确实。。。你出来可还有人知晓?”
邓宝看她的警觉,觉得一丝安心,看来这个妹子不需要他从头教导,这便轻松许多。
“暗中盯着我的人不少。说实话,我的仇家很多,都不知道从那里开始下嘴,哥哥可有高见?”
马上颠簸,田曼闲适的摇着身,边跟邓宝打趣。
邓宝摇摇头,亮晶晶的眼睛观察前方动向,“妹子,你这些人靠谱么?”
“没问题。”田曼面无表情,也看着前方。
午后的斜阳照在山坡上,还算宽阔的土路中间拉开了一排人。
对于劫匪田曼并无害怕的感觉,而是两边山道让她有些许紧张。
“前面的是谁?!”邓宝策马过去。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邓平安看位置站在了邓宝左侧,三人以一个三角的样子指着前路。
这是一个方便打斗的阵列,邓平安也不确定田曼懂不懂。好在田曼原地站着一点地方都没移动。
不多久,前面的就放行了,田曼再问便知道是因为邓馆长的面子。公开认个爹,也少些阻碍。
“妹子,你也别多想,那些跟你不对付的说说狠话也就过去了,不然还有哥在呢。”邓平安给了田曼一个安慰的眼神。
田曼点点头,她要的可不是这个,而是能让她变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