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喜哥被人砍了。”李随挂了一身彩,近了李大人悄声禀告。
“冯家不在尚清郡呆着,跑来青州城参与帮会之事。”李大人还未发作,听得身边一老者说话,一副要随风入土的样子——玄武堂主。
“文伯。”冯鑫看到玄武堂主说话收敛了些跋扈,抱拳一礼。
在青石会中,如文伯声望者无二人。
“三年之期已到,帮主对冯家的禁令以消。”冯鑫身后走出一个八尺壮汉,络腮胡子不掩其邪气,
“现青石会堂主之位空缺两人,我冯家有资格入会逐堂主之位。”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白虎堂主出商未归,你何出此言?”文伯说话和和气气的,他这副老迈的样子让人不忍大声说话。
但在边境混的,说话就没几个小声的。
“文伯,白虎堂主半年未归且音讯全无,青州四境赤龙余孽又起,不得不让人怀疑,堂主这是回不来了啊。”冯鑫眉眼带笑的看着玄武堂主。
故意一气之下,文伯毫无动静,整个人仿佛要睡着一般。他须发花白,洒洒如仙,不说话也无人催促。
人群中有人怒视冯鑫欲拔刀,有人沉默按下轻轻摇头。
“欺人太甚。”李缺咬着牙,恨眼瞪着冯鑫。
看来姻亲家族关系也不咋地呀,人都聚到一块去互相折磨了,可怕。田曼眨了下眼,见左巍也在看热闹,身上低调奢华的长衫表明他看客身份。
只是来别人年会现场凑热闹么?田曼别看眼:不对啊,左巍跟堂主还不知道啥关系,不会是来跟自己抢产业的吧!
被心中想法一吓,田曼又去看左巍,从左巍淡漠的眼神找不到丝毫信息佐证心中所想。
“堂主之位,”文伯幽幽开口,随着他的动作更多人将目光投向了田曼,“并未空缺。”
“文伯,他并非邓豪邓堂主,而是个冒牌货,你此言莫非不想认账!”冯鑫猜测到文伯的意愿,看着田曼的眼神都带着刀子般的锐利。
向前几步,冯鑫大手一挥,“来人,将冒牌货就地正法,以威青石会规矩!”
“你在青石会算老几,敢处置本堂主。”田曼正声回怼。
包围过来的冯家手下一时慌了神,止住脚步看向冯鑫。万一真是堂主,结梁子谁担责。
眼看着这个半大少年一点不怕,还‘老子才是大爷’的嚣张样,冯鑫浑身血液大有逆流之势,
“你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慌,对于你这个外人我有必要解释什么么。”田曼眼一扫停滞原地的冯家手下:这是青石会的地方,这些能拿我何。
“邓堂主向来深居简出,见过他的人为数甚少,”冯鑫身后一人站出,恭敬地向文伯抱拳,“此人是否是朱雀堂主请文伯说明。”
“我是不是堂主,不是由文伯说了算地。”田曼越过李缺地阻挡,向前几步看着文伯,“四堂主各司其职,我说的对吧,文伯。”
‘小心玄武堂主’要小心什么,一直提防着那有那个精力。这种看着快入土的老家伙,偏偏活的还挺久,心眼还坏的话就很难。
“四象堂自帮助创立以来,确实是各堂主各管各的事。”文伯眼里一片清明,古井不波,
“老朽年事已高,体力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今夜中秋佳节,此间主事便交于朱雀堂主吧。”
说完,两个丫鬟就将玄武堂主一步一顿的扶走了。
“文伯说交给朱雀堂主,并未说谁是朱雀堂主,这个小娃,我们不认!”冯鑫眼神凶戾的俯视田曼。
看了半响,田曼两手一摊,“我知道我好看,你也不必一直看着。”
“你到底是谁!”一名衣袍上带着朱雀印记的人端坐在桌边,一掌拍碎了酒坛,他也乘势而起,大步走到田曼面前。
“副堂主威武!”同穿一色衣袍的随从一齐喊了起来。
“我的天呐,你们不会就是我堂口的人吧?”田曼看着他们这般样子,止不住阴阳怪气起来。话音间颇为嫌弃。
符塘眉眼一凝,伸手抓向田曼的衣领,一线寒光飘来,他立即后退了好几步。
“堂主,阴枫来晚了,你没事吧。”阴枫阴恻恻的笑着,他一出现扫出一大块地方。
“你来的刚好,本堂主的手下不服管教,再有敢忤逆者杀了就是了。”田曼抱着胳膊自顾往前走,到了特别为玄武堂主准备的太师椅前。
背对着众人呼了一口气,袍角一摆,转过身坐下。
“邓豪,那个位置不是你能坐的,起来!”
“管你是不是邓豪,那个位置也只能是文伯坐!”
“起来,你不将青石会放在眼里么!”
。。。
刀光平稳的划出一块半圆,阴枫侧脸听着田曼的动向。
只说来当个保镖,也没说要与青石会为敌啊!
“他们靠的太近了,唾沫都能养鱼了没看见。”田曼端起茶盏,看着淡绿的水中舒展的茶叶,均匀的摇晃了两圈自有一番悠哉韵律。
阴枫硬着头皮向前一步,硬生生将范围扩大了一些。
“白影阁叛逃的银牌杀手阴枫,你跟着的这个小子是什么来路?”冯藐一步不退,直直看着阴枫。
“朱雀堂主,邓豪。”
“他怎么会是邓豪,我冯家在青州多年,道上的人清楚的很,也层与朱雀堂主往来,根本不是这般羸弱的样子,这是个冒牌货!”
冯鑫的目光越过阴枫看向田曼,如果可以,现在他就像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那个明显比其它三堂堂主华贵的椅子,也是尊敬文伯的声望才特意安排的。这个位置只得青石会帮众认可的帮主才能坐。
此番不将他挫骨扬灰,青石会的颜面何在!
“李缺,此人到底是谁?!”冯鑫怒斥声大如雷霆,李缺一甩袍袖,立于冯鑫对面,“都说了几次了,你还没记住么?!他就是朱雀堂主邓豪。”
“我们堂主才不是个毛小子。”朱雀堂口的人也闹了起来,挥着胳膊喊田曼下台。
见此状,谢京江有些后悔把朱雀堂中的主要力量抽出来,剩下这么些东西给田曼添堵。“哥,他真是邓豪,怎么这些人都不认他啊?”
谢沁吃了一嘴米抖渣,扭头仰起脸看谢京江。
“她。。。”谢京江怜惜的垂眸看了眼谢沁,凭空来个人要替代他们同甘共苦的兄弟、他们尊敬的堂主,换谁也不能接受。
你要怎样做呢。谢京江注视着万夫所指还一脸悠哉的田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