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府,后院。
竟然对樊寿说出那样的话,人真的飘了,田曼抬头看了看月下青烟一样的云。
“州牧夫人住哪呀?”
樊寿一言不发,往一个方向走,田曼背着手跟在后边。
待他站定,田曼看了一眼前方,灵巧的转身打算立即溜掉。
樊寿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说:“你去说明白。”
“说什么呀?”
田曼缩着身子,往书房外拽胳膊,眼睛看着樊寿的手腕找穴位,犹豫要不要打。
打了能帮她挣脱一时,同时结下一个破不了的仇。
樊寿跟她没怨,刚进城时还帮忙找地方住,下不去手。
田曼只怪她对樊寿太信任了,他走她就跟着,完全没看路。
“你刚才说的话,跟州牧说就好了,不必跟我说。”樊寿手上一松,田曼力道被瞬间卸去,再往前一带,很顺溜的把田曼扯进了书房。
“我说什么了啊?”
田曼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有一百万个逃避面对的理由,每一条都是让她离左巍越远越好。
她再怎样也是讲起码的道德,有主之物不能碰,哪怕才死不久。
他们这个情况很复杂,田曼不看电视剧,看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
有些事情不说顶多平时有些不适,说开了少了可控性,她最不行的地方就是谈感情,从没忘了怎么来到这里的。
机缘巧合之下摸到一些可能回去的苗头,这个时候不该飘。
“大人,田大夫有些话要跟你说。”樊寿把田曼推到前面,不带一丝感情的出门去。
左巍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田曼尴尬的笑了笑。
樊寿这么直来直去的人,没烦恼,真好。
“那个。。。”田曼想了一下,平时做些图纸,跟左巍聊的都是工艺上的细节,其它的没什么话说。
这样的相处模式其实还行,继续保持,用一辈子时间磨灭那该死的问题。
“听说夫人醒了,我打算去看看,樊护卫给我领这来了。”田曼打着哈哈,想到上次左巍竟然说要去她那过夜,一阵心惊,得想个办法别让他跟着。
“巫医卷轴的事,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么?”左巍把书搁在一边,看着田曼。
他不清楚田曼在慌什么,就这么怕他。
“没有。”田曼想了想,残卷跟百里家有关,道士这么厉害,她当上道士直接去要更简单些。
“你对赤龙国感兴趣?”
田曼眼眸微动,说:“嗯,你这有什么资料我这全收,要什么直接说,我不赖账的。”
“嗯。”左巍嘴角一勾,说:“今天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人,跟你挺像的。”
“哦,然后呢。”田曼学着他的语气说话。
“把他给我。”左巍说话一向如此干净,看樊寿什么样就知道个大概。
“你要,找人去说便是。”田曼不敢多说,她完全相信手上的技术,也不敢低估左巍的智商。
“跟丢了,这人很神秘。”左巍看着田曼,后者一脸平静。
“哦。”田曼只是在学他,降低存在感,她才能做到心如止水。
“我让谢沁跟着知阳道长回京城,她现在在闹脾气,你今天去陪她。”
“可以不去么?”田曼看州牧夫人也就一个小孩子,身上的习气跟成长环境脱不开联系,再在州牧夫人身边,难免接触一些不想接触的人。
“她指名要你,你自己看着办。”
“好的,现在去。”田曼哭笑不得,比平时多说两句话,接个这样的活。
这两口子真难搞。
田曼走后,樊寿走进来,见左巍面色如初,很是奇怪,这一点细微的表情,左巍立即捕捉到,合上书,说:“田曼不知道那人的情况,你别记在心里,再去找找便是。”
“她只说了这个?”樊寿微微皱眉。
“还有什么?”左巍一动不动的看着樊寿。
“她打算跟别的男人生孩子,问你什么条件,能放她走。”
樊寿撇撇嘴,有些看不起田曼的做为。
左巍是在乎那些小事的人么,一个女人的身体,她要直说就是,用的着那种退缩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说救好了,让人猜来猜去不明白。
“少爷,你什么打算?”
樊寿等了半响,左巍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左巍把书丢到桌上,说:“查。”
“什么?”
樊寿脑子还没明白,因该听到准确的物件或者事件才对,查什么。
傍晚那人跟丢了,找不到才对。
“田曼身边都有那些男人,列个单子出来。”左巍冷冷的说。
“少爷,莫要感情用事。”樊寿见左巍神色觉着有些不妙,自家少爷不可能会动真感情,田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能赚钱就行了,怎么还能看上不成。
“我很冷静。”左巍看向樊寿,说:“邓豪也要找出来。”
“少爷。。。”樊寿还想说什么见左巍伸出手,便不再言语,到了声是,退出书房。
后院。
“希望樊寿什么都别说。”田曼对着月亮双手合十,她不知道怎么跟左巍说清楚,光想着男人跟权利组合出来变态的自尊,脑子都要炸了,冲动是魔鬼,今后一定要沉住气,憋死都不能再露头。
“上天保佑,没有下次了。”田曼使劲的咬着双手,心里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