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府。
“田大夫,你总算回来了。”袁领队看到田曼大步迎上去。
“夫人她怎么样了?”
田曼见袁领队面色不安自己个走过来,便停下脚步。
“夫人昨天夜里去了。州牧大人差人找你找不到,你赶紧去正堂吧。”
田曼眼皮一跳,匆匆进门去,沿路上已经布置了些白花,整个府里死气沉沉的,府里的丫鬟、仆人换上素白的麻衣,像往常一样行礼,远远的走开。
正堂。
左巍、都尉沉默着,都尉夫人对着棺材大哭,声音沙哑。
“州牧大人、都尉、夫人。”田曼抱拳问候。
“田大夫,你昨天晚上在哪?”左巍淡淡的问了一句,面色不喜不悲,看不出感情的丝毫波动。
“在道观。”
“道观都找过了,根本没看见你!”都尉夫人眼里泛着凶光,指着田曼鼻子骂:
“沁儿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还是叫一个小娃去下毒。你的良心喂狗了么!沁儿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生出这样歹毒的心肠啊~”
田曼没回话。
田容那个丫头,不该让她待在这里,这次不死,得把她送的远一点,过一个小孩该有的生活。
“让她看看夫人遗体。”
左巍话音一落,两个嬷嬷拉开了狂怒中的都尉夫人,田曼往棺材里看。
州牧夫人没有被换上寿衣,还是一身雪白的衣裳,宽边领子上绣着桃花,几朵开的暗红。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有些深色的血块,死前因该是痛的咬破了嘴唇。
“中毒身亡。”
“田大夫就这点本事。”都尉语气嘲讽。
“嗯。”
田曼眼里看见的是三个死者家属,没一个惹得起,前世被医闹逼得辞职,现在再来一次,还是一点办法没有。
“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左巍发话,田曼抱拳离去。
“州牧大人,田曼是凶手!”都尉夫人不明白都尉为什么放任田曼离开,还瞪她,满腔委屈朝着左巍发泄出来。
后堂。
“为师知道你不是凶手。”知阳道长闭眼调息,声音缓慢沉稳。
“师傅,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田曼根本没有在怕,看着知阳道长觉得奇怪,又说不上那里奇怪。
“这事你管不了,莫要再问。”
“好,我不问,田容他们全家我能领走么?”
田曼越发看不懂这个魔幻的世界,她不懂的太多,遇到的事情也太过棘手。
“避嫌。”
田曼见问不出什么,一脸懵逼的回到后院。
揭开脸上的皮面具,从衣服撑取下粗略缝制的背包,拿出一个盒子几只笔,对着铜镜涂抹,不一会镜中便是另一张脸。
田曼嘴里嚼着药丸,拿出王二母亲给她缝制的衣服,翻个面就是男装。
换好衣服,合上门,田曼从正门出去。
府中面生的人多,侍卫简单问了话便放田曼出府。
青州城东边靠近城墙,是最混乱的地方之一。
“老六,王二被抓了?”田曼推门进去,老六还在塌上躺着养伤。
老六见到进来一个陌生男子,二话不说从枕头下捉出一把弯刀,见田曼没动,才听田曼说什么。
“俺不认识什么王二,你是谁?”
“叫你当王二师傅,现在说不认识?”田曼想了想,自己跟老六不是很熟悉,证明谈不上。
“你是谁派来的?”老六警惕的看着门口的人,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若不是,拼着伤口开裂也得把这人留在此处。
田曼拿出皮面具,问:“我说我是田曼你可信?”
“田大夫,你这一手真是神了!”老六笑道,放下了弯刀。
“你知不知道邓馆长在那?”
在邓母告知田曼邓小昭身世的时候,田曼便知道自己必须面对,但是当时还可以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躲得过呢?
邓小昭不也遇到左巍,没有州牧夫人捣乱,这两人也可以凑合着算作幸福吧。
她想跑,这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敌人在暗处,一个个还难么强,知阳道长都怕的白影阁,里面有人想杀她,要不是身上这块勾玉,昨天就栽在猫仙人手上了。
找到邓小昭她爹,说不定能知道更多信息。
昨天那个猫仙人不像是个人;瘟疫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出现僵尸;道观里能撞碎库房铁门的玩意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万一也是白影阁的。。。
田曼沉寂很久的求生欲再次被点燃,两眼盯着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