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乌云满天,小雨随风飘洒。
城外穿着蓑衣的士兵忙碌着,城里参加过救治灾民的大夫纷纷病倒,被送去道观静养。
街头巷尾多了许多支巡逻的队伍,百姓关上窗户,在屋子里赶制口罩、蚊帐之类的东西,听某位大人说,在家做这个,今年田里歉收也能不饿肚子。
街上织机声里
“王二,你在外边干嘛呢?”李四迈着方步在街上巡视,看见王二穿着蓑衣关上门,一个平民,身无长物,跑出去添乱。
“李队长,俺去草堂帮忙。”王二对点头补充说:“田大夫手伤了,不能去,俺替她去看看。。。”
李四闻言颇有些紧张,搓着手问:“田大夫怎么伤的?”
“不能说。”王二摇摇头。
李四转了转眼珠子问:“伤的重吗?”
“一般吧,养几天能好。”
李四贼兮兮看了看周围,离王二近了几分,小声问:“州牧有没有找人,接替田大夫做事?”
“不知道。”
王二笑着说:“知阳道长要带田大夫去京城,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去京城,州牧大人同意了?”
“嗯。”王二点点头,见李四呆在原地,“李队长,我先走了。”
李四看着雨,良久锤手:“哎呦,送自个儿妾出家,这是不要她了啊。”
“李队长。”一队巡逻兵在李四面前停下,恭敬的敬了个礼。
“好、好,各位幸苦了。”李四拱手笑道,待队伍走出老远还望着,
“这样安生日子不能这么过去,田曼还不能走。”
武都府。
“樊护卫,你要多少钱,说个数。”田曼跟在樊寿身后,从长廊到正堂。
“你死心吧。”樊寿冷酷的说:“我不会教你武功的。”
“你教点基本招数总可以吧。你看我这手,握刀的方法没搞对,差点废了。”田曼可怜兮兮的说。
“道长会教你的。”
“教我砍僵尸么?得了吧。。”
“你对贫道有什么意见么?”正堂里,知阳道长冷声问道。
“师傅,你怎么在这啊?”田曼探出脑袋笑嘻嘻地。
樊寿的体格完全能把她隐没掉。
“州牧的家事,贫道,本应该不在这。”知阳道长飘渺的看着田曼:怎么答应收你这么个东西,老夫替你操心,你还没事人一样。
“州牧大人,叫我来什么事啊?“田曼见没有外人,直接坐到空位上,悠哉悠哉。
“夫君,妾身与田曼早以冰释前嫌,这事不是妾身指使的,妾身冤枉啊。”州牧夫人哭红了眼,见田曼如此无礼,左巍还能当没看见,心里憋屈。
“不是,这怎么了?”田曼很疑惑,州牧夫人没什么动作啊,这几天相处的挺愉快,除了李四那件事。。。
“田妹妹,姐姐冤枉啊。”
“夫人,过几天我就出家了,你别乱喊。”田曼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田大夫,妾身没做过。昨夜刺客之事,与妾身无关。”
田曼记得,李先生在邓家武馆教姐妹俩读书,邓小昭很怕李先生,多的记忆一点没有。
州牧夫人一次、两次置田曼于死地,田曼心里很烦,她又不是要跟她抢男人。
坐下来聊聊,给点银子打发了怎么都好,吃饱了撑的斗来斗去。
田曼侧过头不去看她。
“州牧大人,夫人与李先生的关系我不清楚。”
“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关上门说,传出去不好听。”
“师傅,这没我们什么事,我们走吧。”田曼看了看左巍的脸色很核善,便站起来招呼知阳道长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知阳道长仿佛没看见田曼,慢腾腾的饮茶。
“田曼,你脸上的疤是夫人烫的是不是。”左巍冷眼看着田曼,无形中有一股压迫感。
田曼看着州牧夫人,脸上表情平淡下来:“是。”
“夫人与邓家武馆的李先生什么关系?”
“夫君。。”州牧夫人神情震动。
看了眼田曼。
田曼面无表情,心里思量:这左巍以为李先生是州牧夫人的人,要给邓小昭报仇还是怎么的?
田曼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不愿想、懒得看。
“说。”左巍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夫君,妾身不认识什么李先生。”
“你还在狡辩。”
田曼坐回去,慢慢的端起茶水,学着知阳道长的样子喝,她来这里干嘛?
樊寿说清楚,自己就不来了,一堆破事。
“夫君,最近府上两次刺杀,妾身也是受害者。田大夫你说,妾身认不认识你府上的李先生?”州牧夫人衣袖掩面,侧颜看着田曼,眼里似有一种威胁。
“呃。。”田曼无语,刚才说的没听到?
看着州牧夫人的眼睛,田曼不知道该怎么说,让这个女人追本溯源去,指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邓小昭的秘密暴露自己也遭殃。
田曼看知阳道长一言不发,左巍又看着她。她心里发毛,又疑惑,左巍可是跟邓小昭有两个孩子,因该算知情人,那么,知阳道长和州牧夫人两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田曼想,州牧夫人跟左巍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人日久生情,长长久久呢,自己没必要参合他们家的事。
古代讲究门当户对,两人能结为夫妻,州牧夫人娘家的背景必定不简单,要搞事,州牧肯定也拿她没办法。
州牧夫人的娘家在京城,自己要是把州牧夫人得罪死了,今后在京城怎么混。
左巍这个人喜欢的是邓小昭,他跟州牧夫人再吵,他自己肯定没事。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田曼可怜了一把自己。
“州牧大人。”田曼站起来对左巍抱拳:“小的对这些事情不清楚。州牧夫人认不认识李先生,或者最近几次的刺杀,小的都不太明白。只是,小的觉得吧,这事情跟夫人没有什么关系。”
“为何?”
“小的进府那天,夫人跟小的达成了交易,夫人还没达到目的,没有理由会杀我啊。”
“什么交易?“
州牧夫人谎忙眼神阻止田曼,田曼不明所以的问:“夫人,能说么?”
州牧夫人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没吭声。
“你说。”左巍端起茶水,冰凉的眼睛扫视台下人。
“州牧大人。”田曼见州牧夫人不看她、也不说话,便当作默认可以说,道:“夫人给我钱,我给夫人出,让你喜欢上她办法。”
“咳咳。。”知阳道长搁下茶盏,干咳了两声。
田曼无比真诚的看着左巍说
“州牧大人,夫人是真心喜欢你的,人死不能复生,有个体心人不容易,你请珍惜眼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