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对面的停车场,必须穿过狭窄的通道,那群神秘客占据了通道的一侧,他们山石般寂然站立,看上去极为诡异。我本打算提醒鸟儿绕道而行,但已然晚了,李蝶她们早已越过那群神秘客,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我心道:“或许自己多虑了,人家等人,我担心作甚?”嘴角流露出嘲讽的意味,为自己的胆小而羞惭。患得患失之际,变故横生,鸟儿突兀地停下脚步,惊惶失色地望着前方的大奔,浑身簌簌而抖,犹如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事物。
脑海电闪雷鸣,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鸟儿陡然转身,丢下惊恐的我迅速跑了。与此同时,那群神秘客闪电般越过我,向远处的鸟儿包抄过去。双方动作极快,很快消失在远处,傻子般的我毫无反应。
“完了,”我暗自大叫一声,浑身冷汗森森,那群人果然是冲鸟儿来的,但事情来得突然,想追上去为时已晚,更令人心寒的是鸟儿竟抛下我独自跑了。太不讲义气了,我有种想死的冲动。大奔的后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视线内,对着留下的两个保镖吼道:“你们站着干嘛?还不去帮忙。再让那丫头给跑了,我饶不了你们。”
保镖大惊失色,二人朝远处飞奔而去,直接忽视我的存在。我从惊慌中冷静过来,现在去救鸟儿为时已晚。即便追上,凭一己之力,绝对不是这群神秘客的对手,想逃过此劫,只有拿下眼前的中年男人。他,才是那群神秘客的头头。只有掌控了他,我们或许才能全身而退。我面露煞气,目光定格在中年男人身上。此刻,他极目远眺鸟儿消失的地方,满脸焦急之色,根本没注意到打算出手的我。这人也傻,把自己的全部人马派了出去,自己反成了孤家寡人,胜利的天平倾向了我们。事不宜迟,说干就干,我悄悄丢放下中的行囊,从衣服的内袋里摸出防身用的跳刀,悄声向分神的男人暴起扑去。男人陡然察觉危险,抬眼瞅见一脸煞气的我,慌忙钻入车内躲避。他动作灵敏,然而终究迟了一步,我揉身而上卡住车门,一把抓住他腰上皮带,用力把他拖出车外抬腿便是一脚。他挥臂格挡,硬抗了我一脚,迎面一拳向我袭来,我斜身躲避猛烈而来的拳头,侧身闪到他的身后,右臂伸展紧紧勒住他的脖颈。这仅是眨眼之间的事,我绷紧的心稍微安定。他拼死抵抗,用肘部击打我的胸口。恐怖的疼痛袭来,我差点就松手,咬牙硬抗,锋利的刀刃顶在了他的腰上。我恶狠狠地威胁:“你再动一下,我立即宰了你。不行,试试看。”
也许是感受到了刀刃的冰冷气息,男人停止了挣扎,气急败坏地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我动刀,你不想活了。
“我管你是谁?敢动鸟儿一个指头,我立即让你血溅当场。”我把刀刃顶在他脖子的动脉之处,深深吐口气,胸前依旧疼痛,后背一片汗泽。刚才的一幕实在惊险,稍有不甚便万劫不复。兴庆的是运气不错,我的赌博成功了。
男人一动不动,淡漠地道:“小子,你口中的鸟儿到底是谁?你认错人了。快放了我,刚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装蒜,”我可不相信他,手上的力度大了几分。男人面红耳赤,呼吸困难,大口喘息。我比划下光亮的刀子,凌烈地道:“老实回答我的话,否则我不介意割下你的肉。”男人害怕了,轻轻点头。我问道:“你们为何要抓鸟儿。”
“莫名其妙,”男人一脸憋屈,愤愤不已地道,“我真不知道你口中的鸟儿究竟是何方神圣?你突然绑了我,不久是为了钱吗?开个价,我照付便了。”
男人茫然的神情并非作假,我不禁糊涂了,他真不认识鸟儿吗?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正是他指使手下前去围捕鸟儿的。他死活不承认,无非是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而已。可惜我正希望如此,不见鸟儿的人,我也无法逃走。我们都很紧张,猜想对方的念头,以做出正确的决断。男人状态明显比我好,胸有成竹的任由我摆布,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紧张地望着远方,身后传来碎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李蝶。她见我绑架了人,顿时浑身哆嗦,颤抖着问:“任鬼,你,你干吗?鸟儿呢?”
“李蝶,赶紧报警,我和鸟儿遇到了坏人。”我急切地催促,生怕这妞吓傻了,转头留下我就逃。
李蝶木讷地望着我,我又督促一句,她慌里慌张地掏出手机报警。
“我们不是坏人。”男人不咸不淡地道,语调充满了不屑。
“不想吃苦头,那就给我闭嘴,”我威胁道,焦急地盯着远处。几道人影缓缓而行,居中一道娇小的影子估计便是鸟儿。她终究没能逃出去,我如堕冰窖,有种不好的预感。李蝶报警完毕,木头似的站立在远处。我的心脏好似一面小鼓不断敲击,持刀的手不停抖动。人影逐渐逼近,情况却并非我预计的那般,鸟儿毫发无损慢步而来,俏脸红润,神情淡漠。诡异的是那群保镖簇拥着鸟儿,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满脸忌惮之色。
什么情况?我直接石化了,高声问道:“鸟儿,你没事吧!”
那中年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指着鸟儿道:“她,她就是你口中的鸟儿。”
“不错,她便是鸟儿。”我对男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问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哼!”男人对于我的问话不屑一顾,进而冷冷地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岂会是你这个傻小子能够理解的。想知道答案,自个问她去。”
一群人陡然见我,继而看见男人脖子上雪亮的刀子,皆大惊失色。鸟儿更甚,浑身哆嗦,目光惊诧,脸色煞白愣是说不出话来。
“鸟儿,别害怕,我逮住了这家伙,他才是罪魁祸首。”我嘴角抹过得意之色,反正不能善了,干脆豁出去了。
一个目光凛冽的保镖冷冷瞪我,直射而来冰冷无情,令我浑身寒冷,顿觉此人极度的危险。他开口问男人:“老总,您没事吧!”
“废话,刀架在你脖子上能没事吗?你们这群没有的东西。”中年男人恨恨地抢白一句,那保镖更是惊惶,望着我威胁道,“小子,放了我们老大,不然我将你挫骨扬灰。”
“是么?我好怕,不过也很期待。要不?你上来试试,看看谁先死。”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造型,直接藐视他的威胁。
“脑子生锈了。”中年男人啐啐念叨,对于自己的手下失望之极,目光却停留在鸟儿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任鬼,你,你快放了她。”鸟儿声音陡然拔高,满脸关切地望着中年男人,面露祈求之色。她的表现令我震惊,不禁望望身前的中年男人,但见此人气质儒雅,面对我的威胁俨然不惧,浑身透露出一种上位者处惊不变的气势。我觉得这事越来越诡异,盯着鸟儿道:“放了他,我们就跑不掉了。”
鸟儿小嘴撅起,愤然叫道:“你,你给我放了他。”
“为什么?”我持刀的手不停颤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嘿嘿,”中年男人冷笑,淡漠地道,“为什么?你这小子就是一个蠢货,到了现在还不明白,我乃是她的老子。”
“你是鸟儿的老爸。”我怔了怔,望着近在咫尺地鸟儿,求证道,“鸟儿,你不是说你老爸死了,这位大叔到底是什么身份?”
鸟儿面色冰冷,气得直跺脚,指着我骂道:“你这白痴,我,我被你气死了。”说罢,她轻拍胸脯,不停咳嗽。我浑身气力突然之间消失无踪,持刀的手软软垂下。鸟儿激动的神情,印证了男人的话。
“我死了。”中年男人吼道,“你这个死丫头,巴不得我早死。气煞我也,气煞我也。”他的目光能吃了人,可见内心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爸,我开玩笑,你别生气。”鸟儿忸怩而道,我快晕了,心想自己被鸟儿给害惨了,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中年男人摸摸脖子,指着鸟儿道:“死丫头,你跑啊!怎么不跑了。跑到天涯海角,我照样是你爸。”
男人转身笑非笑地望我,目光恰是锐利的尖刀,深深戳进我的灵魂深处,我濒临死亡般一动不动。鸟儿的老爸五官端正,脸上棱角分明,最为显眼得那是一对略微上翘的剑眉,平添无限的威严。近的距离观察,我豁然发觉他与鸟儿确实有几分相像,特别是眼睛鼻梁,简直从一个模子了雕刻出来。我毛发倒立,冷汗森森。突然,他重重一拳打在我的小腹,我忍痛不坑声,咬牙顶住。鸟儿上前挽住我,紧张地问道,“任鬼,你没事吧!”
“我,我被你给害惨了。”我憋屈地道,差点骂娘了。
鸟儿露齿而笑,没心没肺地评价道:“表现不错,我很是满意。”
“小子,有种。”鸟儿老爸嘿嘿一笑,诙谐的德行与鸟儿不甘上下,我把鸟儿祖宗八代骂了个遍。鸟儿的老爸审视鸟儿许久,温声软语地道,“没良心的丫头,逃了这么久,还不跟我回家。”
鸟儿犹豫片刻,哀求道:“爸,我会跟你回家,但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可行?”
“好吧!”鸟儿爸无奈地耸耸肩,转身挥手让手下散开,留下领头的男人,单独训了一顿。李蝶慢慢靠近我们,斜眼偷看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目光停留在鸟儿身上吗,问道:“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鸟儿叹息一声,显得极其郁闷,幽幽而道:“李蝶,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麻烦你先把学员送回酒店,我暂时无法脱身了。”
李蝶若有所悟地道:“知道了,公司有我,没事。我走了,你们小心一点。”说罢,她转身黯然离去,灯光把纤细的身影拉得更长,慢慢融入昏黄的夜色里。鸟儿摇摇头,望着我不言不语,目光满是柔情。我很享受此刻,若不是顾忌她老爸,早把她拥入怀里。
这时候,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鱼贯而入,停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鸟儿爸让为首的保镖去与警察交涉,我的目光重回鸟儿身上。
“任鬼,想问什么直接问吧!”鸟儿主动开口,我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木讷站立,喟然长叹。
鸟儿老爸走了过来,说道:“丫头,这些年你过得可好?爸时刻担心你,你让我伤透了心。”
“爸爸,是我不好,您不说话行不行。”鸟儿垂泪,贝齿咬着红唇努力压抑自己的情感。男人却忍不住,指着我道,“这蠢小子是你男朋友吧!”
鸟儿颌首默认,用手揩去泪水。男人道:“蠢是蠢了点,人倒长得马马虎虎,胜在能为你拼命,不错不错。”鸟儿对于老爸的话直接无视,妙目仍旧锁定在我身上。她老爸尴尬笑笑,我也尴尬地笑。男人失落地道:“丫头,我知道你恨我,但那事与你阿姨和弟弟没半点关系。他们,都是无辜的。你要恨就恨我吧!爸对不起你。”
鸟儿鼻子一酸,泪水噗哧而下,别过脸望着远方的天空愣愣出神。男人不停搓手,求救似地望着我。虽然不了解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通过观察我还是猜到了几分,男人定是做过龌龊之事,直接导致鸟儿的离家出走。我轻唤鸟儿,许久之后,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仰望鬓角露白的男人,哽咽着喊了一声爸爸,人便扑在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男人轻拍鸟儿的肩膀,低声软语地安抚。我鼻子发酸,泪汹涌而出,不忍打搅两人,悄悄转身仰望夜空。好久好久之后,鸟儿的哭声渐渐停歇,世界寂静,星空璀璨。鸟儿眼睛通红,神色凄凄,上前对我轻轻地道:“任鬼,你等我一下,我有话对爸爸说。”
我点头答应,鸟儿深情望着我一眼,拉着男人钻入车厢。我掏支烟点燃深吸,任由白色的烟雾融入冰冷的空气之中。那群保镖离我不远,为首之人淡漠地审视着我,身上的寒意依旧冷冽。我知道自己触摸了人家的逆鳞,心有不安,主动上前发烟。他们倒也大度,接过我烟点燃吸着,一群人默不作声,气氛极其怪异。
“你叫什么名字?”为首之人突然开口,语调冰冷,嗓音嘶哑,口气生硬,好似几千年未曾开口说话似的怪物。
“任鬼,”我淡然而道,斜眼瞅瞅远方,鸟儿正在与父亲交涉什么?拳头高高扬起,神情颇为激动。
“真名。”男人追问一句,我堪堪收回眼神,点头承认。
“好名字,很有个性。我叫付俊,叶总的保镖。”说毕,他主动与我握手。我问付俊道:“叶总全名是什么?”
陆敬恭敬地道:“叶大伟。”
我觉得这名字很是耳熟,一时又想不起给所以然来,在记忆里搜寻半响,啊的惊呼一声,长大了嘴巴。他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人吧!我咬着舌头,告诫自己天下没那么巧的事。
“怎么了?”陆俊意犹未尽地问,或许猜到了我的心思,不冷不热地笑。
“没事,想起了一个人。”我结巴道。
“喔!”付俊道,“你知道了。失陪。方便一下。”
付俊消失在树荫深处,我心乱如麻,两眼抹黑。叶大伟,泛海控股集团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旗下拥有两家矿业公司,两家高科技上市生物制药公司,两家房地产公司,集团总市值达到百亿大关,其个人资产位列内地富豪榜百名之内,乃是我省的首富。鸟儿是他的亲生女儿,我无论如何不相信,但鸟儿原名叶无痕,与叶大伟同姓,骤然想起鸟儿曾说过的话,我又不得不相信那人正是叶大伟。鸟儿出身显赫,我以后该怎么般?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半个小时之后,鸟儿和叶大伟从车里出来。我迎了上去,鸟儿莞尔一笑,很是凄清。叶大伟问道:“你叫任鬼,yx市无忧公司的老总。”
我默认,心虚地道:“伯父,我冒犯了您,你惩罚我吧!”
“是么?”叶大伟表情古怪,不怀好意地道:“想我叶大伟在生意场上混了半生,第一次被人要挟,这事倘若泄露出去,面子受损事小,名节估计不保。故而,我不希望你与无痕来往,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我死也不答应。”虽然心虚,但我接受不了这条件。放弃鸟儿,我做不到。
叶大伟冷冷地道:“不答应,那就去死。来人,给我宰了这小子。”
周遭的保镖听闻命令,迅速向我围拢过来。我彻底傻眼了,他变脸比翻书还快,说动手就动手,果然狠辣。这时,鸟儿挡在我身前,对叶大伟冷冷地道:“给你点好脸色,你还开染坊不成。谁敢动他半个指头,我立马自杀。”
“住手,”叶大伟讪讪而笑,眯眼道,“死丫头,我这不是跟他开玩笑嘛!你激动什么?”
鸟儿冷冷地道:“你的手段我一清二楚,任鬼是我选定的人,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顺便把我一起埋了。”鸟儿的威胁起了作用,叶大伟好似泄气的皮球,瞬间蔫了。他道:“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罢了罢了,你尊重你的选择,省得你又离家出走。”
我深吐一口气,虚弱的想坐在地下。鸟儿对叶大伟道:“爸,今晚我就不跟你回去了,处理完琐事我便回家。放心吧!我说话算数,绝不再逃。”
叶大伟不敢多言,无奈地道:“我无异议,你便是再逃,我又能如何?你呀!就是我命里的克星。”
鸟儿面色微微而红,望着叶大伟道:“爸,我保证不逃。这么多年过去,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管你愿不愿,它就在哪里?除非你亲自解决了,它才会从你的生命中消失。
叶大伟大笑,声若洪钟,欣喜之情不宜言表。鸟儿对我道:“鬼,你去取车,我在这里等你。”我跟叶大伟鞠躬,提起行囊,故意慢慢悠悠地走到停车场,打开后备箱放置行李。关门上车,启动引擎,驾车驶到鸟儿身边。鸟儿与叶大伟告辞,我们离去了音乐厅。路上无话,鸟儿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不想说,我也不想问。
回到酒店,鸟儿紧紧地挽着我的手,人也靠在我身上。快进大厅的时候,鸟儿凝步不动,我轻轻问道:“怎么了?”
鸟儿玉指指着花坛里盛开栀子花,幽怨地道:“花开花谢,总让人惆怅。任鬼,我死之后,你就将我火化了葬花,可好?”
我一口气提不上来,好端端的说这等不吉利的话。我道:“鸟儿,你会长命百岁的,我向你保证。”
鸟儿仰头看我,黯然而道:“生死轮回乃是自然规律,你又何必如此忌讳呢?我们总要死去,就如眼前的桅子花盛开一季,装点自然,终化尘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我现在还活着,你在我身边,我在你身边,这便是幸福。唉!你或许不爱听这话,那就当我没说过,你望了吧!”
“不,我爱听,”我强调道,不可否认,鸟儿的艺术天赋远胜于我。
到了所住的楼层,鸟儿让我自己回房,她去看望李蝶她们。我枕在沙发上愣愣出神,回忆今晚的点点滴滴。鸟儿的真实身份突然揭开,她是我省首富之女,这结果既我镇静,又让我兴奋。一个谜团终于解开了,更多的谜团接踵而至。当年,鸟儿为何要离家出走?对叶大伟的态度为何这般冰冷?无数的问题汹涌而至,令思维一片混乱。找不到答案,索性不去想,打电话给谢雨和月奴,告诉她们归期延后,我有事暂时无法返回孤岛区。她们询问原因,我轻描淡写搪塞过去。抛弃手机,吞云吐雾,烟雾丝丝碎裂化开,亦如流动的水,顿感人世变幻无常,世事出任意料。鸟儿与我相守几载,我却不知道她的身份。今朝一切真相大白,我却迷茫不知前路如何前行。唉!鸟儿和月奴皆出生于显赫的家庭,相比较下来,我好比那地平线下的蛤蟆,永远望不见升起的太阳。我们本该风马牛不相及,活着已被定格的世界里,无数的意外,让我们阴差阳错扯在一起,上演了一出剪不断理还乱情感闹剧。我是主角,却无法预知剧情的结局,可悲又可笑。事到如今,想也无用,干脆放空思绪,脱衣去浴室冲凉。清凉过后,躺在床上收看无聊的电视节目,眼皮日趋沉重,迷糊之中进入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