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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战乱起,风云变(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风家府上,已经不知道这是第一拨刺杀了,风云杀的人已经全部出动,却还是解决不完一拨又一拨涌上来的杀手。

八月和十月的衣衫已经染上了浓浓的鲜血,那鲜血沾染在身上已经浓重的看不出原本衣衫的颜色,两人面色冷凝,带着森寒的杀气,仍旧神色警惕的守着流焰池的出口。

少主,你可千万要平安出来啊!

正想着,流焰池的出口突然被打开来,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浑身是血的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素问。

素问此时面上一片冷凝,他吃力的抱着昏迷不想,浑身是血的风泽月,沉声道:“守好清风小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我要为阿月施诊疗伤,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脉搏,仅仅残留着一丝意识!我用丹药吊住了他的一口气,若是施诊期间有任何人来打扰,阿月是真的要死去,离开我们了!”

八月和十月闻言,身子一震,复咬牙道:“素问公子放心,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也要护少主安稳!”

素问闻言,抱着重伤昏死的风泽月走暗阁,飞快进入了清风小筑。

八月和十月面色冷凝,杀气腾腾,心中愤怒不已,今日定要护住少主的安危,杀了那些该死的刺客为少主祭血!

“嗖”一道劲风袭来,只见一支闪着金色的光芒的离弦之弓箭一举没入了想要悄悄潜入清风小筑的隐卫杀手。

一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大踏入走来,看着中箭受伤的隐卫杀手,眉眼间戾气暴涨,不待八月和十月看清楚时,那男子就已经瞬间飞身到隐卫杀手的面前,大手一抬猛地打住一道光印朝着隐卫的天灵盖袭去,那隐卫顿时血流如注,脑浆迸裂,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鲜血和着脑浆溅到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上,男子眉眼间杀气纵横,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污秽。

转身,冷冷的瞥了一眼呆愣的望着自己的八月和十月一眼,用颇为生硬的中原语言道:“护好清风小筑,闯入之人一个不留!”须臾,一收弓箭,大踏步离去。

八月此时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颇为疑惑:“这是何人?”

“不知道。只要是来帮我们的目前就不用担心,不过这兄弟的手法还真是残暴”十月咂舌,瞧着方才那男子出手时,那隐卫杀手被人活生生的捏爆了脑袋挣扎痛苦的表情,忍不住抖了抖。

八月冷眼瞥了一眼还有心情评论的十月,面无表情的道:“别再丢人了,守住这里。”

丢人的是只有我一个吗?明明还有你的好吧?十月腹诽了一句,提起全力又冲了上去,清风阁外面杀气震天,血光弥漫。

隐卫杀手的攻势一拨比一拨猛烈,源源不断的朝着清风小筑袭来,砍掉一名隐卫杀手的脑袋,手起刀落,恍若切了白菜豆腐一般,十月一把抹去脸上的血痕,骂娘不已。

这样一拨又一拨来势凶猛的刺杀,简直简直就是人肉战争,一个倒下还有另一个,他们就是再好的精力也抵不上这把没完没了的袭杀啊!

原本晴朗的碧空不知何时已经渐渐被大团大团浓密的乌云占据,遮挡住了最后一丝灿烂的曙光,整个倾云帝都的上空,陷入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沉闷之中。

十月抬眼看了看清风小筑里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祈祷:少主,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风家府上,前厅之中,门窗紧闭。

风家主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风家母面露忧色的望着神情焦急的夫君,虽然她心中担忧不已,但还是柔声对着风家主道:“夫君,可查出是怎么回事了?为何府中会有这么多的杀手袭击,阿月,阿月现在又在何处?”

一想到几日未见的儿子还没有露面,原本还在安危风家主的风家母顿时忧虑了起来,面上的焦躁比风家主还要明显。

往日里风泽月也是几日不见,但是风家主和风家母并不担心风泽月会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绝不会做出让他们担心的事情。不过眼前出了这等危险之事,风家母担心儿子的心情还是能理解的。

风家主闻言,眉头紧皱。那张和风泽月相似的容颜上面露忧色,他负手而立,显然比身在妇宅的风家母了解的事情多一些,但是如今那些身份不明的杀手来势汹汹,纵使有阿月的属下和府中的隐卫在外守护着,他还是没有办法入宫面圣。

一想到皇宫之中的九五之尊那位,风家主心神微凛,此事会不会有陛下在暗中插手?想到曾经在陛下御书房内不经意间见到的那人,风家主心中就发冷。若是那人的注意,还是情有可原。只是那人能够这样做,也不排除有陛下的默认……

风家主越想心就越冷,只觉得周身都散发着寒凉之气,头脑有些混乱。

“夫君?”风家母见风家主久久没有应声,见着他神色不对,忙的上前拉住风家主的手臂,柔柔的唤了一声。

风家主微微回过神来,声音嘶哑干涩,目光有片刻的迷茫,见到眼前是熟悉的人,才愣神的换了一声:“夫人。”

“夫君是怎么了,莫要让妾身担心。如今阿月下落不明,若是夫君再出了什么岔子,你让妾身怎么办?”说着,风家母的声音隐隐有一丝颤意,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风家主心中微暖,拍拍风家母的手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阿月只是有事脱不开身子。先前他已经派人捎了口信给我,晚些回府。”

“是吗?”风家母神情担忧,但听着风家主这样说道,心中稍稍安心了些。

“是的,夫人补不必担心。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如今还是去休息吧,莫要劳神,一切有为夫在。”风家主随即吩咐一旁守着的大丫鬟道:“送夫人回去休息,好好照顾夫人莫要出了岔子。”

风家母实在是心神疲惫,累及。也就依了风家主的要求,在大丫鬟的服侍下,步子虚弱的走回了院子里休息。

见着夫人走了,风家主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他大步离去,一把推来紧闭的府门,冷声吩咐身旁的侍从道:“备轿,出城见一个人。”

身后,风家主贴身的侍卫闻言,面色大惊一把拉住风家主道:“老爷,如府外埋伏的都是隐卫杀手,您此时出府就是送死啊!还请老爷三思!”

风个家主一把推开拦着他的侍从,冷声道:“今日我必须要出府。阿月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如今府中暂时有阿月的属下和府中隐卫挡着一段时间,我要出府见一个人,怕是只有他能救阿月了!”

风家主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忧虑更重了。他并没有收到阿月的口信,多日未见阿月,如今想起来并不妥当,就算阿月有什么事脱不开身也会派人通告一番。如今府中迟迟未见阿月露面,他……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啊!

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他怕她忧思过重伤了心神,才欺骗了夫人说阿月已经告知他不日而归。

若是夫人醒来仍旧不见阿月,怕是也不好交代。思及此处,风家主更加坚定了要出府的念头,一掀帘幕,坐入了马车内。

“出城!”马车里传出风家主沉重的声音,车夫猛扬马鞭,加快了速度。

而原本拦着风家主的贴身侍卫闻言,见着已经消失不见在府前的马车,嘴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风家府上,几名身手不凡的隐卫悄然擦着房顶,悄无声息的想要掠如风家府中的庭院之中。

然而,刚要纵身落入府中庭院之时,只听一名杀手隐卫突然痛苦的惨叫出声,那声音尤为凄厉,将身边的几名同伴吓的心神一凛。

而那几名同伴竟然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在惨叫之中灰飞烟灭,化为一滩黑水,散发着腐臭之气。

“什么人?”几人纷纷警惕的将利剑窝在手中,背靠着背以防卫的姿势寻找袭杀他们的人。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他,也没有一丝动静出现。

风过,命留。

“噗”的一声,只见几名隐卫杀手之中的一人,突然瞪大了眼珠,恍若见了鬼似的,咕噜一声应声倒在地上,瞬间便没了声息。

只留着那双瞪大了的眼眸似乎在诉说着对方出神入化的袭杀之技。

见着原本还在身边共同配合默契的同伴转眼只见已经被杀死,其余的几名隐卫杀手不由得面露恐慌,颤声的握着利剑,希望能将暗杀他们的人找出来。

“什么人,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为首的一人满眼阴翳的等着静静的庭院,怒气冲冲。

然而依旧是无人应声。

庭院里,有一瞬间的寂静,诡异。

忽然间那几名隐卫杀手都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双看不清的手,狠狠扼住了他们的咽喉,瞬间连呼吸都成了困难的事情,他们的脸色成了猪肝色,酱紫色,死亡的恐惧悄悄袭来。

霎时间,庭院之中狂风大作,待他们艰难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惊讶的发现他们如今竟然处在一个巨大的钢铁制成的兽笼之中。

这里有很多和他们一样被抓来的受了重伤的隐卫杀手,无一不是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呻吟着。

钢铁制作的兽笼很大,应当是用来困住一些体积庞大的猛兽之类的,貌似是如今迫不得已才将他们关押在了这里。

方被抓来的几名隐卫杀手见状,疯狂的扭动着身子希望能够从一尺之宽的护栏之中逃脱出去,他不想死,不想死!

然而,当他的手才触碰到兽笼的护栏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那人的手像是被真火灼伤了一般,瞬间吞去了他手上的血肉,只露出手上的深深白骨。

那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而跌坐在一旁的其他隐卫杀手闻着这痛苦的声音,面色皆苍白的毫无血色,对于死亡的恐惧一直笼罩在心头。

有人冷哼耻笑一声:“不自量力,若是能轻而易举的从这兽笼之中逃出去,我们会安静的困在兽笼之中等死吗?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的无知的蠢货因此死去了!”

被困在兽笼之中的人皆是一阵沉默,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死亡最是可怕,而在等待死亡的过程更是让人心生绝望。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不知是忍受不了那人不绝于耳的惨叫还是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痛苦,一人持剑,手气刀落,挥剑斩断了那名隐卫杀手的手掌。

剧烈的疼痛,让他承受不住一下子昏死过去。

兽笼之中有陷入了死寂之中,没有人说话。

“桀桀……桀桀……师哥,这些人真好玩。”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尖利俏皮的女声,让困在兽笼之中的隐卫杀手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警惕的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

隐卫杀手们凝神细听,仍旧没有探出声音的来源,背上的不由得汗毛竖起,这传来的声音着实诡异,无论他们怎么听都只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样,根本无法追踪到声音的来源。

“傻妹妹,你若想要玩,这些人全给你。不知妹妹想要个怎么样的玩法?”一道嘶哑刺耳的男声破入虚空,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隐卫杀手们突然生出一种绝望,只觉得他们自己就像是别人放在粘板上待宰的牛羊。

“嘻嘻……还是师哥待师妹好,师妹的要求不高,师妹只要吃掉他们之中最瘦的一个人的便可……不知这些身强力壮的隐卫杀手的味道怎么样呢?”

听到这句话的隐卫杀手突然面露惊恐,惊惧不已。

那女声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桀桀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黑暗的虚空,听起来实在是嚣张至极。

有些隐卫杀手突然承受不住那女声刺耳的声音,面色痛苦的捂着耳朵躺在兽笼之中满地挣扎,而有些内力深厚一点的隐卫杀手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已,“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顿时青如死灰。

若是此时有人有精力查看,定会发现那些手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兽笼之中挣扎不已的隐卫杀手,竟然七窍流血而死。

“好了,师妹可不要吓到这些玩意儿了,不然你可没有玩的了……”那道戏谑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能从某处看到隐卫杀手的情况一般,顿时劝住了狂声大笑的女声。

是何等的漠然,才能将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看成是供人玩弄的玩意儿?

待隐卫杀手的气色稍稍好了一些,他们竟然心神颤抖的发现:有些伙伴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难道是方才的声音杀死了他们?众人心中惊骇不已。

心底的绝望更甚了,死亡的气息悄悄在众人之中蔓延开来。他们之中,现如今只剩下十人还在存活。

到底是何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以音杀人?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隐卫杀手神志已经崩溃了,模样疯癫,又哭又笑。

又有一些人疯了,那些受了轻伤的隐卫杀手见此,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更甚了。

死亡的恐惧,未知的敌人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若要存活下去,该怎么办?有些存留着精力的隐卫杀手此时个个是脸色苍白如纸,心中颤抖不已,但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为了存户下去,还是有人能清醒的看清楚如今的形式。

他们如今就是别人手中的玩物,若是想要活命,只能奋力一搏!

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皆一步一步的逼着他们。

方才那个女人也说了,他们先如今是她的玩物。那个疯狂可怕的女人竟然要吃人,要吃掉他们之中最瘦的一人!

头脑灵活的隐卫杀手此时已经飞快的额反应过来了,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依旧活着的同伴,悄悄地握紧了手中的利剑,眼底的戒备之色甚重。

若想要存活,若想要生还,就不能做他们这些还活着的隐卫杀手之中的最胖的一人!

被兽笼里困着的活着的隐卫杀手已经要疯了,想要活着的信念已经成了支撑他们的勇气,若想要活着,就要杀了这些还在存活的同伴,吃了他们!

有些隐卫杀手此时眼底猩红,神志不清了,只有一个信念:杀了他们!杀来他们!

兽笼里,弥漫着重重杀机。

原本并肩作战的隐卫杀手们,为了渺茫的存活机会,盘算着怎样杀了自己的同伴,吃了他们……

恐惧,绝望,窒息,疯狂的折磨着他们。

“桀桀……桀桀……”仍旧是那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而在众人眼里看来,只不过是加快他们死亡的催命符罢了。“师哥说的有道理,师妹什么都依师哥的,让这些人好好的在活一会儿……桀桀”

那肆意张狂的男人闻言,恍若是十分喜悦:“那之前师哥与师妹所说的修习双修之事……”男声嘶哑刺耳,十足的难听。

还未待那男子说完,那女子竟然爽快的答道:“师妹说了一切都依师哥的,此事当然看师哥的意见了!”

尖利刺耳的女声恍若十分娇羞的模样,不过一想起来一个女子竟然想要吃人,再好奇的心思也收敛起来了。

“哈哈哈哈……”那男子似乎是十分喜悦,肆意张狂的笑声出传遍了整个漆黑的空“师妹果真是爽快,那稍后师妹就尽情享受吧!”

男子和女子一同心情开怀的大笑了起来,而困在兽笼之中的隐卫杀手们已经被吓得丢了三魂七魄。

如今还有何人修习这古怪的男女双修之法?知道些消息的人恍若从男子和女子的只言片语之中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这些人竟然是来自那些可怕的存在!风家怎么会和那些人有联系?无论他们心中有多少迷惑,再也无暇顾及,连命都保不住了,探听别人的秘密又有何用?

漆黑的虚空,死寂的兽笼之中,不知是何人先动的手,只听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兽笼之中的人提剑厮杀在了一起。

不知是谁砍掉了谁的胳膊,不知是谁刺中了谁的心口,不知是谁拧掉了谁的脑袋,不知是谁刺瞎了谁的双目。

如今困在这些兽笼之中的已经失去了神志筋疲力尽的隐卫杀手们,拼了性命的想要赢得一丝生怀的机会,没有了利剑他们还有手脚,没有了手脚他们还有嘴巴,只要是能帮助到他们的,在这时皆成了斩杀同伴的利器。

茫茫的黑暗之中,不知是何人先咬掉了谁的一只耳朵,口中鲜血淋漓,癫狂的眉眼之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他要吃下去,吃下去才有活的机会。

然而那人还未有片刻的喘息,眨眼之间就被身旁举着利剑的同伴割下了脑袋,鲜血汩汩的流动着,喷了那人一脸。

那人没有丝毫犹豫,举着被砍掉了的同伴的手臂大腿,神情癫狂的放声大笑起来。

大腿,手臂,耳朵,兽笼里凌乱的散着不知是何人肢体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若是有人看到了兽笼之内的情景,定会忍不住作呕。

这些杀气凛然,草菅人命的隐卫杀手全都,疯了。

嘴巴里啃着鲜血淋淋的肢体,神志不清的喃喃道:“我要吃胖,我要吃胖,我要吃胖……”

黑暗的虚空之中,一双幽深的眼睛将兽笼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清风小筑内隐蔽的暗阁里,风泽月一袭素色白衫平静的躺在隐隐雾气的寒玉床之上,他面色苍白的几乎要与身上的衣衫融为一体,清淡的眉眼紧紧的闭着。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若不是素问先前硬是捏着他的下颚送进去一粒大护心丹,使出了灵枢教授他的毕生医术,素问或许会认为风泽月,他的师弟已经死去了。

素问清秀的眉紧紧的拧起,他慢慢收回放在风泽月心脉的手,突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沉睡不醒的风泽月扯出一抹苦笑:“阿月,你这样,倒是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了我。我当初就说过,你重伤未愈不可妄动灵力,如今被灵识反噬的感觉可好?”

素问有些挫败的依着寒玉床坐了下去,神情甚是惆怅。

九月从未见过往日里淡定从容,遇事不惊的素问公子会有这般劳神的模样,她被八月唤来守着保护少主的时候就听说了素问神医孤身一人进入了流焰池之中寻找少主。流焰池是什么地方,自小跟在少主身边的每一位风云杀的成员都明白,若是没有了内力的人进入了流焰池内,不死也伤。当时八月和十月心神一直都放在了少主身上,一心想要将少主带出来,也就忽略了素问公子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的事情。

如今在看素问公子,他一袭白色衣衫早就被鲜血染红,许是时间长久的缘故,那些血迹已经干在了衣衫上,早就看不出衣衫原本的颜色。

他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在肩上,看起来有些狼狈;清秀的眉眼自九月进了这件房内,都没有见到它有舒展开来,与往日里清风俊雅的素问公子截然不同。

九月看着这个丝毫不输于少主的男子,此时他正因为少主昏迷不醒的事情上神,九月忍不住心疼,想要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抚平他一直紧紧拧起的眉。正要抬手时,突然发现手中因为长年累月练习武功而生起的厚厚的茧,她犹豫了。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自嘲,看着这染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不同于贵女小姐白皙细腻的手掌,无声的苦笑了起来。

这手,怕是会脏了素问公子好看的眉。

九月无声的放下了抬起来的手,并没有像往常一贯的一样将手放在了腰间的软鞭上,而是悄悄的背在了身后。

将自己方才波动的情绪隐藏在了向往日里那颗无所谓心里,九月垂眸,遮住眸中泄露的神色,轻声道:“素问公子,少主他……何时醒来?”顿了顿,九月愣是将想要脱口而出对眼前男子说出抚慰的话咽了下去,只干干的吐出这么一句。

素问此时神情冷淡,顺着九月的话喃喃的道:“醒来吗?怕是永远不会醒来了……他就像这样一直沉睡着,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的哪一日醒来。”

若当初自己狠下心来将阿月困在清风小筑内,或许阿月现在并不是这个样子;若自己当初能劝住阿月不要去闯绝情谷与刑天对峙,或许阿月并不是这个样子;阿月原本就有伤,他还一直提醒着不要妄动灵力,可惜还是没有阻止的了阿月,自他与刑天对峙收了重伤以后,身子是日复一日的恢复的慢。

流焰池吗?流焰池竟然也没有救得了他……素问心中自责不已。

九月眉头一挑,看素问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心中恼怒,上前一把把依着寒玉床神情颓然的素问扯了起来,眸子冷清,带着不可忽视的命令:“素问公子,你振作一点。少主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的,你若是现在就放弃了,少主谁来救?灵枢大师谁来来救?”

“虽然少主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我们这些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属下都知道,他待我们极好。若风月杀其中有一人受伤,他都会提醒我们记得上药。又有谁的主子这般珍爱自己的属下的?我知道少主和灵枢大师是你最亲的人,但是目前只有素问公子你振作起来了,才有精力去救少主和你的师父啊!”

九月说的又快又急,眼见到素问露出这般颓废挫败的神情,心中恼怒,只觉得他这样风华霁月的男子是不该有这种神情的。

素问微微愣神,看着眼前气的脸色发红,一口气说个不停的九月。女子的面容说不上有多貌美,但是英气十足。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发亮的眼眸,让素问忍不住想起了初在师父身边时,第一次见到的阿月。

也是那样一双清冷的眼膜,却璀璨如皓月星辰,恍若世间万千大美风光,皆沉沦在那样的眼眸之中了。

“素问明白。”须臾,素问才在九月讶异的目光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九月心中欣喜,但面上仍旧是一片平静没有表现出来。素问公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不再陷入颓废之中,已经是她最希望见到的事情了。如今,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让少主醒来。

素问清秀的眉紧紧的抿起,成了一道直直的弧线,显然目前他也在为这个问题犯难。

阿月目前伤的很重,甚至一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枉他被称为“妙手”神医,面对这样的情况却也犯了难。阿月最致命的伤在心脉,而他只能施药吊着阿月的最后一丝意识,除此之外,束手无救,无能为力。

素问隐隐约约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这种伤势最为难痊,不仅需要独特的针法医治,施救之人必须会一种“锦绣乾坤”的特殊心法辅以疗伤,再沐浴特殊的药浴以三日夜,才能将人救回。

不过,就算那人被救回,所受的风险也是极大的。极有可能会重创脑部,记忆全失,最后将身边的人慢慢遗忘,直到他的安静的离开这世间。

“什么?!”九月闻言,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面色震惊的看着素问,难以置信。

素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甚是平静的道:“就是这样。”

一瞬间,偌大的清风小筑内恍若暗淡了下来。

良久才听到九月咬牙切齿的道:“无论怎么样,少主现在不能有事,更不能死。没有人能救少主了吗?”

“有。”素问声音干涩。

“何人?”九月惊喜出声,心中恍然生出一抹希望。

“那人……在很远的地方,只有师父才知道她的踪迹。”素问苦笑。

给人希望,又以人失望。

九月欣喜的面色还未来得及褪去,就听到素问的回复,眸光发冷。

灵枢大师现在同样是重伤昏迷不醒,又怎么能问道他口中能够救少主性命之人的下落!

一瞬间,偌大的清风小筑内似乎完全笼罩在茫茫黑暗之中了。

……

清风小筑的另一偏殿内,灵枢正昏迷不醒,气息虚弱的躺在榻上。

灵枢现在的状态同另一房内的风泽月毫无二致。面色苍白如纸,眉眼紧紧的闭着,额心隐隐散着黑气,他的脉搏好像也停止了跳动。

“碰!”的一声,偏殿的门突然被打开来,守着灵枢的六月动作飞快的拔出利剑,朝着门前的来人刺去,他步履生风,恍若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兆门,带着浓重的杀气朝着来人攻去。

门前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堪堪的替身前的主子挡住了气势汹汹的杀招,手腕一转,自他手下竟然生起一道绚蓝的光芒,毫不犹豫的对上了六月凌厉的攻势。

瞬间,偏殿里的门被两人对决生起的力量的碰撞,秒杀成了木屑。

六月似乎是棋逢敌手,步子有些虚弱的后退了一步,浓眉紧紧的盯着突然从天而降的高大男子,神色阴翳。

目光定在了那把金色的弯弓上,想着方才他使出的招式,六月心下确定:这人是使弓箭的高手。

此人正是方才在庭院之中截杀了隐卫杀手,提醒八月和十月两人守护好清风小筑的光头男子。

“山鬼,勿要冲动。”一道不慌不忙的女声传来。

六月抬眸警惕的看着那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身边一袭蓝色水纹锦衫的女子,微微拧眉,冷声道:“你们是何人?”

只听那女子不疾不徐的道:“我们自是来救灵枢和你们主子的人。”

“哼,只怕是来杀灵枢大师和少主的人吧!你以为我很容易骗吗?”六月神色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尤其是防备着担心这女子趁他与那光头男子对峙之际,近身灵枢大师。

只听女子低低的轻笑出声,眸光飞快的打量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灵枢,褪去了面上的笑容,声音有一丝冷然:“小辈莫要张狂,连灵枢和你们的主子都要敬我三分,这里哪容的你放肆。看在你还算忠心守着他的份上,莫要阻拦我!”

言罢,抬步就要上前向灵枢那处走去。

六月当然不会轻易信了蓝衣女子的话,虽然知道敌不过眼前的两人,但还是拼尽全力迎了上去,千万不能让这女人接近一步灵枢大师,少主的性命和灵枢大师的性命息息相关,万一出了岔子他担待不起!

那蓝衣女子见六月并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云袖一挥,对着身后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道:“拦住他,莫要伤了他!”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漠然的点点头,迎上了六月凌厉的杀招。

不理会身边杀气汹涌的打斗,蓝衣女子一步一步走到灵枢的榻前,瞧着张毫无生气眉眼紧闭的脸,眸光愣了愣,随后心情复杂的抚上了那张童颜,喃喃道:“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这么些年躲着我不见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

蓝衣女子有些心疼的看着额间黑气缠绕的灵枢,苦笑道:“灵枢,如今你欠我的,是真的还不清了,你脱不掉的……”

一旁的六月艰难的应对着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的杀招,但还是流出了一丝心神关注着灵枢那边的状况,见着那蓝衣女子竟然抬手触上了灵枢大师的眉心,心中一愣,加快了手上凌厉的攻势,想要近身到灵枢的身边阻拦蓝衣女子的动作。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虽然功力强于六月,但是六月疯狂起来拼了命的杀势还是让他收了一些皮外伤,虽然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伤口,但是见着六月妄想扑上去阻拦主子,他眉眼阴翳,手腕一转,将背上的弯弓拉了下来,凝聚起内力指尖微微用力拉起那根透明的弯弓银月弦,对准了六月。

六月惊觉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袭来,使起浑身的力气凌空一跃,只见一支带着强大气流攻势力散着金色光芒的箭羽划破虚空,冲着他而来。

六月心中惊骇不已,好强大的功势!但是为了少主和灵枢大师的安危,他必须奋力一搏!

不过是瞬息之间,只见六月化身成了一道残影,足尖飞点,那只散着金色光芒的箭羽险险的滑过他的脸颊。

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见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看着气喘吁吁,恍若困兽之斗的六月道:“你该安分点了。”

六月恨恨的看着面前强大的恍若铜墙铁壁的光头男子,摸了摸面上被箭气灼伤的脸颊,面带不屑的道:“小爷就是要挑战你又怎……”

然后,一句话还未说完,六月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一个不耐昏了过去。

“聒噪!山鬼,莫要恋战,你直接打晕了他不就行了!”蓝衣女子面色嫌恶的收回手,头也不抬的对着那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男子道。

山鬼见状,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听到被蓝衣女子斥责,他恍若面色尴尬的摸了摸光溜溜的发亮的脑袋,咧嘴笑了。

“茯苓,我下次不会了。”竟然是一道憨厚的男声,着实与山鬼着粗狂霸气的外表格格不入。

蓝衣女子也就是茯苓,面色缓和了些,目光依旧在昏迷不醒的灵枢身上停留。

山鬼见状,颓然的垂下了脑袋,复抬头轻声道:“你十年不出珈蓝城,如今出来是为了这个孩子吗?”

茯苓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仍旧昏迷不醒的躺在榻上的灵枢。

孩子吗?确实是个傻孩子。

茯苓无声的点点头,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才听着山鬼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会护着你。”

茯苓此时才抬眸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山鬼,温柔的眸子里满是感动,她轻声到了句:“山鬼,谢谢。其实你不必跟来……”

山鬼没有再听茯苓说些什么,他转身,面色镇静的大踏步走出了门外,守在了通道的入口。

茯苓默然的瞧了一眼房门前毅然守着的那如高山一般魏然的身影,有片刻的晃神。又看了看榻上命在旦夕的灵枢,面上闪过一抹坚定之色,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茯苓犹豫了片刻才出声道:“山鬼,你带我们去找素问还有风泽月。他们在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山鬼闻言,迟疑的点点头,道了句:“我带你们去。”

走进房内,山鬼缓缓弯下腰身,茯苓踩着他宽大的手掌一个飞身,身子飘逸的依在了他的肩上,青丝飞扬。

须臾,山鬼直起腰身,一把将仍旧在昏迷不醒的灵枢揽在了手里,面色冷冽的转身,走出了清风小筑的偏殿。

……

倾云帝都街道上,林扬灵在前走着,陈绮罗随后跟着,两人颇有些尴尬。想起嘉儿对自己交代好要照顾好陈绮罗,林扬灵犹豫了再三终究还是开了口。

他缓缓放慢了步子,等着身后的陈绮罗跟上。

陈绮罗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也步伐加快的跟上了身前的林杨灵。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漫步在繁华的帝都街道上。

陈绮罗的心情很好,余光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忍不住心中的激动,面上又是一片绯红。

林杨灵的心情很是忧郁,他和爹爹还有子玉几乎所有的时日皆是在军营度过,身旁接触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子,纵使回了帝都与父亲出去与同僚寒暄商议事情,也都是男子。如今面对陈绮罗一介女子,林杨灵突然发现往日里他想的那些事情完全用不上地方。

但是气氛不能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吧?陈绮罗也不像是嘉儿先前遇到的那些心思歹毒的贵女小姐们,最终林杨灵还是斟酌着开了口:“不知,陈小姐可愿陪在下去一个地方?”

陈绮罗也意识到了气氛有一丝尴尬,正纠结着怎么开口时,就听到林杨灵一脸笑意的问她想不想要随他去一处地方,没有丝毫犹豫,陈绮罗立即答应了。

林杨灵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灿如骄阳。

陈绮罗看的羞红了脸。

与此同时,倾云帝都林杨灵陈绮罗两人所在的街道上,林清嘉神色慵懒的躺在了宽大的座椅上。

“小姐,大公子好像和陈小姐乘着马车朝城外去了。”清芷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靠近窗棂盯着那辆奔腾而去马车,立即大声向自家小姐汇报道。

林清嘉微微瞥眉,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温声对着虚空唤了一声:“花颜!”

清芷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家小姐,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林清嘉摇摇头,示意无碍。

花颜应声出现在林清嘉的面前,面带恭敬,拱手道:“小姐有何吩咐?”

林清嘉揉了揉眉心,模样似乎有些疲惫,她轻声道:“你立即去城外追上大哥和绮儿姐姐,我怕他们会遇到危险,你去保护他们。”

虽然陈绮罗是副将之女,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是林清嘉还是不放心,大哥可是一介文弱书生,什么都不会,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爹爹和姑姑也会挂念。

“可是小姐……”花颜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小姐的面前,一直在暗中随身保护着小姐。如今听着小姐在召唤他,心中激动不已。他一直为之前没有能抓住杀了清越的贼人自责,如今有机会能在此出现在小姐面前,自当是要好好表现。

而与林将军约定了三年之约的花颜,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这个约定。只是心中犹然深深记得,面前的小姐杀伐果断的气势。

然而还没有等花颜说完,林清嘉就佛袖止住了花颜的话:“你去保护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身边自有爹爹交给我的隐卫护着,你只要将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花颜默然的看了一眼面露不耐烦的小姐,知道这是惹小姐心烦了,随即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

貌似,小姐不喜欢别人违背她的命令……花颜从二楼的窗棂飞身而出,消失不见了踪影,离开的时候,花颜有些恍惚的想着。

貌似,花颜有些多虑了。又有哪位主子喜欢属下违背他的命令的?

食君之禄,必然要忠君之事。

而林清嘉正担忧的两人此时已经坐着马车飞快的到了城外。

陈绮罗有些好奇的跳开帘幕的一角,见着已经出了城门,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子问道:“林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很远吗?”

林杨灵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已经到了,陈小姐莫要紧张。”

话音刚落,只见马车外的车夫已经勒马,将马车停稳了探声问道:“公子,到了。”

陈绮罗从马车里率先跳了出来,目露讶异的看着两人在的地方。

林杨灵见着陈绮罗早就忍不住好奇,领先跳下了马车,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突然又想起了府中跳脱的妹妹,抬手掀起了帷幕,林杨灵也下了马车。

见着身边的女子面色惊讶的神情,林杨灵微微扬眉,俊脸上笑容灿烂,温声问道:“陈小姐,可喜欢这里?”

陈绮罗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我很喜欢,看来公子也喜欢。”

一旁府中掌驾马车的车夫老林在一旁听着,那张恍若菊花的老脸上简直就笑出了褶子,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大公子和陈小姐,心道:将军府的喜事不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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