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柳晨笑道:“独孤兄弟你再送如此高帽,我们两个可要承受不起啦!”三人哈哈大笑,笑声清越入云,传出好远。
独孤截笑罢正色道:“我时常有个疑问。武学之中到底是以神役体,还是以体役神。”
商柳晨和胡临彼此对视一眼,都是茫然不解。胡临问道:“独孤兄弟何出此言?”
独孤截叹口气道:“日前曾遇一老翁。以此语问我。我当时茫然无解。可这几日辗转之际,常自深思。却又陷入了重重迷惑之中。适才突然想起,这才贸然请问两位兄弟。”
商柳晨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那位老翁如此称呼?”
独孤截道:“说来也怪,那人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我竟然来不及请问他老人家的名讳。现在想起来,真乃人生一件憾事。”
胡临好奇的问道:“独孤兄弟可以给我们讲一讲当日的情形吗?”
独孤截点点头道:“胡兄客气了。这又有何不可。那是我在茅山的客栈之中。那夜月朗风清,万籁俱寂。我深夜无眠,一个独坐窗前饮酒。烈酒入喉,想起三十年来走南闯北,正合了岳武穆一句“八千里路,云和月”,当时便对月长思。不觉间入定。”
商柳晨笑道:“想不到独孤兄弟原来是这样的清雅之人,实在是商某人的知己啊!”
胡临和独孤截听到商柳晨如此调侃,不禁莞尔。独孤截继续说道:“等我醒过神时,身后站着一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我回头看时便吃了一惊,不由地喊问道:“你是何人?”。那老者微微一笑,径直走过去坐下。我当时大惊。以我的功夫,能在我不知不绝当中走到我身后五步之内。便是家师,亦无比能奈。”
胡临和商柳晨不由地点点头,忖道:“即便是我,也只怕没有这个本事。”
又听独孤截继续讲道:“那老者笑着问道:“你是何人?”。我当时不由地感到好笑,心想如此深夜,你闯到我的房中,竟然还问我是何人。当世本想反唇以讥。但转念又想到他是一个老者。无缘无故,我不改冲他发火,遂按下怒火。”
胡临和商柳晨心道:“都说独孤截性子方正,颇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始知然也。”
独孤截继续道:“我对那老者言道:“此处是我的房间,老先生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那老者哈哈大笑,拂过挡在脸前的乱发。露出一张面孔来。浓眉大眼,极是威武。但看面相,绝不该是如此穷困潦倒之人。我当时便觉得这事情非同寻常。因为那时我正受师命,在茅山办一件关系重大的要紧之事。于是不由地警觉了起来。那老者嘿嘿直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当时大惊,心道:“此人敌友不清,到底该不该先出手呢?”心中挣扎片刻,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出手。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还算你有点礼帽。”我退开一步,随时戒备。那老者笑道:“倘若我要出手,你绝对阻挡不住。”我虽口上不言,心下却对此嗤之以鼻。那老者突然出手,我急忙使个封闭手。那老者似乎事先知道一般,一下子便将我制住。”
胡临和商柳晨大惊,他们两人都清楚独孤截的本事。若是旁人说天下有人能一招制住独孤截,两人绝对不信。可如今是独孤截自己说出,不由地两人不信。
胡临突然脱口道:“九鼎神通?”
商柳晨和独孤截两人大惊,追问道:“什么?”
胡临解释道:“若是九鼎神通,那便解释的清了。为何那人可以看透独孤兄弟的心思。若是事先知道独孤截的拳路,出其不意,一招制住独孤兄弟却是大有可能。”
商柳晨不由地点点头,轻声道:“的确有可能。”独孤截问道:“什么是九鼎神通。”
胡临剪短地解释道:“九鼎神通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门无上神功。可以通人精神,运用玄妙莫测,已通天人之境。”
独孤截道:“想不到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功夫,真是闻所未闻。”
商柳晨问道:“后来呢?”
独孤截接着道:“当时那老者一招制住我。我心中大惊,心头立时闪过无数个念头。那老者笑道:“莫慌,莫慌。”那语气便似安慰小辈一样。我当时又气又怒。那老者突然放开我,又飘身落座。看着我道:“你小子功夫倒是不错。”我不知他是何意思,一时呆立原地,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看。我当时惊讶的发现,那人瞳孔似乎散了一样。早已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我又仔细倾听那人的心跳和呼吸。竟然当时屋中只听到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身。那老者桀桀怪笑,使我在那一刻不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鬼怪,说来真是惭愧。”
胡临道:“易地而处,相信天下人多半做如此想。独孤兄弟不必如此。依我所知,这也是九鼎神通中的功夫。是散去六识,以休眠之术闭住了心跳。但那人说话间竟然能闭住心跳。那九鼎神通已然是修炼到了绝顶。当今之世,便是巫祝门三老,亦没有如此修为。不知那老者是什么人。竟然能有如此神通。”
独孤截道:“原来是这样。若不是胡兄解惑,恐怕此刻我尚在怀疑那老者是人是鬼。”
商柳晨问道:“那老者后来是如何消失的?”
独孤截道:“那老者将我戏耍一番。留下一句话,便突然消失。我这段时间来,为这句话困惑不已。今夜又突然想起,是以忍不住请教两位兄弟。”
胡临笑道:“夫身为神气之窟宅,神气若存,身康力健,神气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存身,先安神氣,即氣為神母,神為氣子,神氣若俱,長生不死。若欲安神,須煉元气,气在身內,神安气海,气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靜,靜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聖。气通神境,神通慧命,命住身存,合於真性,日月齐龄,道成究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