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炒菜,家家户户,用的大多都是固体油脂。
逢年过节,吃猪买肉,人们都喜欢要肥的。因为肥肉有油水,炸一遍油后,吃起来刚好。
将炸好的油放在一个瓷罐里,冷凉后就是乳白色的固体油脂。
拿锅铲子挖一块,放在烧热的铁锅里,用不了多大会,猪油就会完全融化。再把要炒的东西倒进去,素菜也能吃出点肉味。
一枚金币可以换来五枚银币,一枚银币能换二十个铁币。
打好植物油,王哲兜里就剩下三个铁币了,这还是纵悦的功劳,否则他剩不了一个子。
花生油是用葫芦装起来的,本来葫芦还要收一个铁币,硬是被纵悦帮忙砍掉了。
这种女人,只要能降住,娶回家当媳妇绝对好。
只凭借会砍价这一优点,就完胜一些净知道花钱的败家娘们。
王哲带着一包调料、拎着半葫芦植物油回来时,豆腐正卖的红火。
相比来说,王母的豆腐,价钱公道且又新鲜,在这里已经卖了四五个年头,有很多回头客。
王哲嘴甜,在豆腐摊前叔叔婶婶喊个不停。
“婶婶又变年轻了,吃豆腐,越活越年轻。”
“叔叔真英俊,小弟弟长大后,一定和你一样又粗又长……哦,不……是高大威猛。”
……
“奶奶要几斤豆腐?您孙女长得真好看,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是吃我家豆腐长大的。”
老奶奶还没回话,小女孩就抢先开口:“奶奶,我要吃豆腐,吃好多,吃得更白更嫩。”
说完还害羞的躲在奶奶身后,冲王哲办了个鬼脸。
“好,小妮子,给你吃。不过吃白嫩后可要当心了,不能随意让别人占豆腐。”
“嗯,豆腐都是我的,谁也不给占。”
“小妹妹,做人可不能这么小气。你想呀,我都把我家的豆腐给你吃了,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也让我吃点你的豆腐。”
“呃……好吧,那我的豆腐就让你吃一点。”
当着人家奶奶的面,王哲就光明正大的坑蒙拐骗,也是茅坑边睡觉——离死不远了。
果然,买豆腐的老奶奶恼怒了。她板着脸,道:“王家媳妇,管管你家的皮小子,硬占我家孙女便宜,今天不白白送我两斤豆腐,这事没完。”
王母不怵,常年在集市闹区,鱼龙混杂的,经常插科打诨,习惯了。
直接来了这么一句:“咋滴,我家哲儿哪不好了,看你家小孙女这么喜欢吃豆腐,直接嫁到我家得了,保准让哲儿天天把她喂饱。”
听了这话,老奶奶演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大笑。
都是多年的老来往了,这点玩笑还是能开的起的。
她回头看了眼小孙女,说:“听到没?长大你就嫁给这个小哥哥吧,你吃他的,他吃你的,好不好?”
小女孩羞的说不出话,把头埋在奶奶身后,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怀疑自己是否是捡来的。
……
豆腐卖得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盛放豆腐的木桶就露底了。
将掉下来的碎渣连同最后几块豆腐处理掉后,王母着手收摊。
往日,她会把木桶木板等工具放到大牛的鱼摊边,让其帮忙看着,然后去学堂给儿子送早饭和午饭钱。
现在儿子放假,而且此时就在身边,所以她难得的空闲下来,左右无事,就帮大牛卖起了鱼。
豆腐和鱼不同,买豆腐的大多是小家小户,要为一天的生计奔波,起的较早。
故此,王母收摊也早,以地球时间来算,也就是九点多钟。
而买鱼的多是小富家庭,手头阔绰。他们逛集市的时间比较随意,所以很多时候,大牛的鱼摊要多摆一个时辰。
将至中午,李大牛大方了一回,说为了感谢侄子和弟妹的帮忙,必须请吃羊肉泡馍。
刚收摊的李婶在一旁嘲笑:“这犊子精明,懂得拐弯抹角,要先收买人家娃娃哩。”
王大根也跟着凑热闹:“想嘿嘿嘿,光吃羊肉泡馍可不够,人家的小孩子爱吃糖,你该不会连个糖人都不舍得给娃娃买吧。”
王母被说的不好意思,无论如何不肯接受宴请。这让李大牛对大根和李婶有点的恼怒,怪他俩嘴碎。
饭没请成,李大牛只好退取其次,十分坚持的给王哲买了个糖人。说什么孩子帮他卖鱼很辛苦,身上粘的都是鱼腥味,买个糖人是应该的。
糖人很大,是妹妹最喜欢的龙型,但王哲在旁边观察了整个制作过程后,却提不起任何胃口。
这个糖人有成年人的巴掌长,黄瓜粗细,呈焦黄壮,为糖霜烧化后的糖稀吹捏而成。
老头手艺很好,中间吹的圆鼓,龙头龙须也捏的活灵活现。龙鳞是用糖丝拉出来的,趁着糖稀没凝固,让它沿着躯体绕一整圈,虽然不是逐一点出,但也非常形象了。
唯一令王哲不满的,就是吹糖人时,最后一口气是老头帮他送的……这是行规,无可避免,最后一口气只能由吹糖人把握火候。
吹糖匠说这一步是为了点灵,祖上传下来的。
王哲却认为这纯粹是为了恶心人,不洗手就捏来捏去的便不说你什么了,但你别真当自已是娇滴滴的大姑娘啊?
试问谁会乐意和一个糟老头子间接接吻,‘吹功’再好有屁用,性别以及年龄都对不上号。
还有,你特么的又不是灵师,用什么点灵?积压多年的老痰吗?
以前,王哲确实喜欢吃糖人,一个包子状的,他能舔上半天。
现在,呵呵!
算了吧!
吹糖就是如此,吃的时候不能多想,也不能嫌这嫌那,但王哲骄气,就是有心理阴影,讲道理,这事怪不得吹糖匠。
中午的阳光十分毒辣,将路边的麦穗染成淡黄色,想必不出半月,田野就会变成麦浪海洋。
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近二十公里,幸好这里人们的体质普遍要好,否则非得中暑。
饶是如此,一个个也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眼睛被汗水浸的不敢睁开。
用手指轻刮,水顺势低落,打湿了地上的浮土。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王哲将糖人递给妹妹后,就拎着木盆,直奔泉井。
凉爽的井水从头浇下,使王哲浑身打了个激灵,从燥热的状态中退出。
这时,他又开始后悔,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这次鲁莽了。
王哲下定决心,今后不能再这么随心所欲。
这事就像那种事一样,当时爽,事后惊,短时间看不出来,然而一旦形成恶习,必将影响终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