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里已经飘零了好几场雪
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你消失的方向
黑色长裤搭配的灰色衬衫上悄悄的落满了雪花
雪花盖住了泥土
我弄丢了最爱的你和回家的路
无数的树叶在这个季节里化成灰土
像是没有声音的葬礼
看不见摸不着
到处燃烧着生命爆裂的声响
黑暗里一片寒冷
寒冷过后最好是死在爱情里
爱情里有回家的路也有上瘾的毒
这个世纪快要结束了
但是却没了你任何的消息
漫无边际的伤感像是雨水一般淅淅沥沥的
无声无息的婉转成歌
婉转成我记忆里你的样子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禁修阁
孤单的烛火在阁楼里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摇晃着,窗外再也没了小飞虫的叫声,甚至连一片树叶的影子也看不到,只有冷冰冰的月光悄悄的爬过窗棂,平淡的铺展在地面上,没有任何的言语。
阳欢表情不耐烦的听着徐复回一字一句的讲着“标记”的事情。
“算了算了,我不学了!学个“标记”真够麻烦的!”阳欢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学了!”
徐复回的脸上忽然一阵疑惑,接着闪过一丝会心的笑意:“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要说学我的天秉能力吗?”
“我啊算是看明白了,天赋异禀这个成语啊还真是没错,别人的天赋,还真是没那么容易学得会的!”
“这话是没错,但是那日在星血场里,你误打误撞学会了感知小范围的神祇之力,我以为你小子还真是个学习神祇之力的天才呢,没想到你也不敢去闯一闯未知的神术领域!”徐复回一边装作一脸嫌弃的说着话,一边端起桌子上的一盏茶水幽幽的喝了几口。
阳欢原本盘腿坐在垫子上,正拿着毛笔认真的抄着书,听到徐复回的话,一脸不服气的转过身来:“复回,我要是可以学得会别人的天秉,那我不成了怪物了!那次在星血场,很可能只是偶然的现象啊,再说了,那次是你手把手的教我的,无论学不学的会啊,以后再说!”
徐复回放下手里的备战,淡淡的笑了笑。
“咚咚咚!”
禁修阁沉重的木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像是月光砸在门框上。
阳欢和徐复回立马四目相对,两人眼神交流之下,在脑子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这么晚了,会是谁!”
徐复回眼珠轻灵一转,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的世界里,瞬间又变成了神祇之力交融错杂的世界。没有几秒,徐复回嘴角一笑,看着对面的阳欢,一脸坏笑的说着:“喂!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赶快去开门吧!会让你眼前一亮的!”
阳欢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朝徐复回的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的问着他:“复回,你什么意思啊?”
“让你去你就赶紧去,错过这个机会可能会让你特别特别特别特别遗憾喔!”
“什么事能让我特别特别遗憾啊?”阳欢一边站起身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
深厚的月光随着木门的敞开肆意的流泻了一地。
“迭……怎?……怎么是……你?”阳欢的脸忽然翻出一阵红晕。
“我到你的住处找不到你,后来向师弟门打听,我才知道你被师上罚来禁修阁抄书了!”迭息站在门口,小声的说着话。
“你这个傻小子,人家特意来找你,你就这样人家站在门口和你聊吗?”坐在里面的徐复回声音不高不低的在背后提醒着阳欢。
阳欢一个机灵才反应过来:“喔,对了,外面风寒露重的,快进来!”
阳欢和迭息随之坐下。
“你的伤还好吗?”阳欢表情怜惜的看着面前的迭息,轻声细语的问着。
“你先不要关心我啊,我特意来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的,你反到关心起我来了!”迭息从袖剑掏出一支精致的小玉瓶,伸过手递给了阳欢。
阳欢接过小玉瓶,皱着眉头:“这是?”
“这是疗伤的药,上次你昏迷的时候我也给你送过,但是就是没有亲自看着你吃下去,所以就一只放心不下!”迭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关心和着急。
阳欢没有再说什么话,眼神里解释感动的盯着小玉瓶看的目不转睛,一边的徐复回故意的咳嗽了一声。
“好,我吃!”阳欢轻轻的拿开瓶塞,倒了几粒透明的小药丸,吞咽了下去。
“你被那黑色雾气缠着那么长的时间,你的身体不要紧吗?”阳欢缓过神来,满脸急切的问着迭息。
“你不用关心我的,我的身体可以承受任意伤害的,没什么可以伤到我的。”迭息风轻云淡的说着话。
阳欢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可以承受任意伤害?”
“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有时间我再慢慢的和你说。”
三个人默默地坐着,没有谁再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桌子上的烛火。
突然!
空气里一阵强大的神祇波动!强大到像是一阵冰凉的海潮汹涌的一闪而过。
“复回,你没有没感觉到!”阳欢突然大声叫起来!
徐复回皱着眉头,一脸淡然的样子,看着阳欢,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便轻声的“嘘”着。
“你们也感觉到了吗?”迭息轻声的问着。
阳欢像个孩子一般使劲的点着头。
“复回,怎么样?你感觉到了吗?”
徐复回抛过来一个白眼:“你都能感觉得到,你认为像我这样可以大范围精确感知的人感觉不到吗!”
“我当然知道你可以感知到,我是问你感知到了什么!”阳欢一脸好奇的样子。
徐复回看了看迭息,轻声的问着:“师姐,你觉得呢?”
迭息抿了抿嘴唇,不紧不慢的说着话:“我不太擅长探知神祇之力,不过刚才这一股神祇之力,至少是由两个人同时发出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到了!”
徐复回紧紧地皱着眉头,暗自咽了口吐沫,一字一句谨慎的说着:“如果我没感知错误的话,刚才这股神祇波动是从零剑宗东方传过来的,应该是由三个人同时发出来的,应该是其中的两股和另外一股力量激荡碰撞产生的,而且……”
“而且什么?”阳欢和迭息异口同声的问着,两个人相对一视,感觉到一阵莫名的脸红。
复回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轻轻的叩击这桌面:“而且,除了这三股力量,还有一股力量正蜷缩在一个角落,应该是在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其中的一股力量同时汇聚了四方元种的力量,我想,应该是一直保护你的,叫北迁的那个人!”
“北迁!”阳欢忽然激动的站起来,表情急切的问着他:“北迁怎么了?”
迭息轻轻的拽了拽杨欢的衣角,轻轻的说着:“你先别急,先听复回说完!”
“和北迁对峙的这其中的一股力量绝对是那离极赴尘的徒弟,荒夜所释放出来的!但是,让我好生奇怪的是……荒夜的这股力量好像是被人整整放大了一倍,简直是两个荒夜在同时向北迁进攻,但是据我所知,他手里的散星箫和无上印痕应该没有放大神祇之力的功能,这就是让我奇怪的地方!”
“荒夜来找我的麻烦也就算了!干嘛又和北迁打起来啊!“
“我的天秉只能感知到这么多,我不是神,我不可能根据神祇之力的碰撞就可以推断出和北迁交手的那些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他打起来的!”徐复回无奈的摊了摊手!
“不行!我要去帮北迁!”阳欢风风火火的就要往门外走去。
“阳欢你给我站住!”身后的徐复回“砰!”的一声把手里的杯盏放到桌子上,随即转过头来,声严厉色的说着:“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冷静下来思考过后再有所动作,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阳欢的右手扶着半开的门框,暗地里咬紧了后槽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着他:“有什么后果?”
“按照刚才神力波动的强度,以你目前的情况前去,无非就是以卵击石!说的直白一点,你这样前去就失去送死!”
迭息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的担心和忧虑,她走到阳欢的身后,轻声细语里也尽是带着劝阻和不安:“是啊,阳欢,不是不让你去,现在我们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很有可能那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复杂!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还是在禁足期间,若是你擅自离开,你有考虑过后果吗?等待你的很可能是师上对你更加严厉的惩罚!我不愿意看到你那样!听我一句劝,你先冷静下来,听听复回的话,我们从长计议!”
徐复回走上前来,拍了拍阳欢的肩膀,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你有什么办法?”
徐复回眉头紧锁的深思熟虑了一会:“无论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你现在都不可以离开禁修阁,即使是离开这门槛一步都不可以,但是你又这么担心北迁,我只好帮你走一趟了!”
“那怎么可以!你现在也是和我一样啊!”阳欢忽然回过头来一脸斩钉截铁的不同意。
徐复回摇了摇头,一脸淡然的模样:“阳欢,你太不了解人心了,我虽然和你一同站在这禁修里,但是我并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我和师上说我一同和你受罚,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与其说是幌子,倒不如说是借口来的正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如果我不亲自看到那里的情况,我怎么放心的下!”
“你放心,有我在,即使那荒夜用了什么下流手段神力暴涨,我和北迁联手打不过他,但是保命总可以吧,总之你放心好了,况且我和那北迁有一面之交,算是半个朋友,我定会保他相安的!你就安心呆在这里陪着师姐吧!我去去就回!”
“复……”阳欢的话没说完,徐复回的身影就消失在门槛的另外一侧。
门槛外,凄冷的月光像是被风吹皱的池水一般,不知疲倦的来回晃荡,门前两颗落尽树叶的芳华树的影子把一地银亮的月光叉开一道道狭长的沟壑,树上的几只小虫子仓皇的飞来飞去,像是告慰一场无声的祭奠。
门槛的内侧只剩下阳欢焦急无措的身影和迭息不断安慰的话语声。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迭息从他的身后走上前来,并肩和阳欢站着,目光温柔的看着面前寂静的星空。
阳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言难尽的担忧:“当我听到复回说是北迁的那一刻,就像我自己在经历千刀万剐一般,他对我的恩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得清道的明的!”
“救命之恩?”迭息试探性的问着他。
“没错,如果没有他,恐怕,我这具尸体早就被叹息海里的海鱼啃食殆尽了。也许也就没有了我在那竹屋里和你的第一次相遇。”
“那你的爹娘呢?”
阳欢迟疑了一会,他眼眸深沉的看着一边的迭息,随之又无奈的低下头去,语意落寞的喃喃自语着:“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只知道养了我这么多年的养母,早就死在了荒夜的散星箫下了。”
“原来,你也是孤儿……”
“你怎么说也?难道你也是孤……”阳欢听出了迭息话里的端倪,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迭息精致的脸庞,话说到一半,另外一半却又咽下肚子里了。
迭息勉强的苦涩一笑,强壮笑意的说着:“你不用怕提到那个字会伤我的心,我和我哥哥相依为命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我们的父母是谁,他们的名字叫什么,或者是他们现在在哪,这种心情,我理解你,那种孤单,那种害怕,那种没有依托的感觉,我和你感同身受。”
阳欢听完迭息的话,心头像是被一根锋利的银针挑出一块血淋淋的肉,忽然闪过一阵剧烈的心痛,他轻轻的弯下身子,坐到门槛上,身子顺势无力的倚在门框上,满脸的表情没法形容,有担心,有忧虑,有感激,有紧张,有不安,有难过,但最多的还是年少经历沧桑的磨难和痛楚。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没想到你的境遇,和我……”阳欢话说到一半,又是一声深沉的叹息声,忽然,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问着她:“诶!那你后来又怎么会到这零剑宗了呢?”
“我和我哥哥在零剑宗生活了十几年,一直都是勉强为生,后来,风侧杨家的大小姐,帮助我哥哥平反了上一任城主的家族内乱,我哥哥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风侧的现任城主,后来为了巩固风侧在四国的地位,我便答应了我哥哥的要求,加入了零剑宗,从哪个时候起,风侧便有三股势力维持着,零剑宗,杨家和风年之城。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这样,那你呢?”
阳欢像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我啊,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我参加零剑宗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一口气吧!”
“什么气?”迭息转过突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为了和闵传赌的一口气吧!”阳欢一字一句的说着:“那时候荒夜奉命追杀我,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亲人,我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依靠谁的时候,只是在大街上看着了零剑宗的招生信息,本来没怎么在意,随口问了一句,但是引来的却是闵传和众人的嘲笑。可能就是我是为了了这一口气吧,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能给自己一个安身落脚的地方。”
“你也别那么记恨闵传,杨离,闵传和小五三个人,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在一起的,虽然说有时候他们的话会伤害你,但是他们原则上是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的。杨离是师上的亲生儿子,所以师上很大程度上的会迁就他们三个人,有一些事,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自己最终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复回也说过,锋芒太盛,只会适得其反。”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有复回这样一个知心朋友的,亚特斯特四方国家,最多的是就是明争暗斗,想要渴望真心,真诚,简直是太难了,人们为了权利,为了荣耀,为了地位,为了财富,人心开始从最深处的地方扭曲变形,以至于到我们不敢和他们打交道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可以真心相待那该多好,没有杀戮,没有战火,没有硝烟,一切都是和睦的样子,那是不是就没有了今天这样子。无数的仇恨深埋在地底,然而地底能究竟埋掉多少仇恨啊!”
眼前一地的月光慢慢的淹没脚踝,慢慢的堆积及齐膝盖,时间辗转,月亮西移,天地万物都晃荡融化在眼前这片荒凉凄美的夜色里,像是无声的眷恋,像是黑白的爱情誓言,像是从此这篇月光不再枯萎,像是这世间一切的爱恨情仇都可以烟消云散。
屋内温暖的烛火对着不远的月影,轻微的晃动着身影。拖着屋内,木书架,木书桌,铜烛台,红烛油的黑色身影在月色河水里像是黑色水草一般,甜蜜柔软的飘摇着空气里芳华树落尽树叶之后残留着的芳华。
迭息把两只手交叉放到膝盖上,把头稍稍的靠往阳欢的左肩膀上,满脸忧伤的说着:“有时候我多么奢望,能有一个人能够借给我这样一个温暖的肩膀,让我偶尔可以休息一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但是无数个时候,我好不容易可以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时候,那肩膀上总会突然窜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我真的是累了!也许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吧,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只能对于生活里那么多的苦难和折磨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去承受,或许每个人都活的很辛苦吧,但是我们还是在生活的泥泞你,每一天那么坚强的去往前攀爬,哪怕只是前进一步!”
阳欢把左手搭在迭息的肩膀上,顺势把她搂进怀里,满眼的温柔瞬间覆盖两个人的全身:“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是你安心的港湾,无论你在生活里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或者是被生活践踏的体无完肤,我都会在这里等你,都会在原地等你,给你最安心的拥抱!”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迭息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放松和悲哀。
“我也这么希望,多么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住,永远不要改变,那该多好啊!”
“对了!”迭息突然像想起什么:“下个节气,是零剑宗一年一度的试剑之会,这在零剑宗是一等一的大事,到时候零剑宗所有的弟子会齐聚徜魂台,试剑比武,师上和诸位长老到时候都会到场……”
迭息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阳欢的话语打断:“我现在只放不下一件事!”
阳欢把低垂的脸重新抬起来,望着那个不断闪烁出爆裂光芒的方向,满眼的担心和恐惧:“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北迁的安危,什么试剑之会,什么师上长老,我都不在乎!”
“你放心吧,徐复回那么聪明,一定会帮助北迁转危为安的。无论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不要担心了好吗?”
阳欢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迭息,眼神里带着说不明道不出的怜惜和疼爱,他伸出手摸了摸迭息身后一袭黑墨一般的及腰长发,满眼宠溺的目光尽情的浸泡在这片温柔的月光里。
荒山祠堂处:
天空深处,开始慢慢的渗透出血红色的断层,像是皮肤被刮破一般深红鬼魅,夜色慢慢的爬满整片天空,像是长满了藤蔓一般覆盖了整片空间。空间里尽是呼啸的夜风和不断从远处飞散而来的光华,像是一场华丽的流星飞雨,灿烂星空。
山体的另外一边,不断的闪过磅礴壮丽的光芒,在夜空里肆无忌惮的炸裂开来,天空随之闪过一阵阵相应的颜色,无数的飞沙走石在山体周围旋转漂浮,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托举住一样,力道万钧的吞吐着灰尘。
转眼之间,北迁闪过一阵锋利的眼神,转身一挥手,从手臂的银色纹路处抖落出一阵耀眼的光华,接着便是翻天覆地的火焰像是滔天巨浪一般扑过去,荒夜转手一挥,手心里炸裂出一道青色的闪电,黑色的散星箫便重新出现在他手里,火焰扑过来的前一刻,无数类似星光一般的青色光线悉数割碎了那篇气势恢弘的火焰,天空之下,无数道青色的细长光线在坠落的金色火焰缝隙之间碎裂游走,绚丽的闪耀透彻了天空。
火焰落尽之际,两个人同时出手,飞快的身影在空气里一闪而过,手心的光芒同时消失的瞬间,对着对方挥拳相向,荒夜一把抓住北迁的手臂,准备放出神力之际,北迁在空气里一个矫健的空翻绕道荒夜的身后,荒夜因为自己的手臂旋转不到身后,迫不得已放开了北迁的手臂,接着转身的瞬间,双手放出一阵青色的光芒,北迁随之双手迎上,他的手臂四周旋转着汇聚了白森森的寒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爬到荒夜的手臂上,厚厚的坚冰便“唰啦唰啦”的把荒夜的手臂包裹的严严实实。
荒夜眼神锋利一闪,手臂上的雾色坚冰便“哗啦”一声碎裂成无数块,掉落到地上,幽幽的映着遍地夹杂着灰尘的月光。
“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你长了什么本事,能让你这么大放豪言!”北迁从容的撤回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一脸的不屑。
“本事我倒没怎么长,但是话说回来了,你有什么办法打得赢我吗?”荒夜一脸不在乎的笑容,额头上没有一点汗迹,他把黑箫往半空一抛,黑箫转了几圈又落回他的手里,荒夜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着:“虽然说啊,你手里的那个玩意儿实力不容小觑,但是我手里这个玩意儿,你有什么办法打破吗?”
北迁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你手里的那个玩意我还真没办法打破,但是我手里的这个玩意,比你手里的那个玩意锋利的多啊,你说大话还真不怕闪了舌头?”
北迁不耐烦的往天上犯了个白眼:“好了好了,废话不多说,小姑娘,你也一起上吧!”
长歌站在一旁忽然回过神来,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娇嗔的模样:“说我呢啊?”
北迁一脸调皮的压工资,挑着眉毛,从容的点了点头:“对啊,就是说你呢,等同天秉加上无限神祇,你们两人齐上,我无比荣幸!”
“这样好像不太好吧!”荒夜衣尘不惊的站在原地,在长歌的耳边小声的嘀咕着:“二打一,就算赢了,也不太光彩吧!”
长歌转过头看着荒夜,轻轻的回答着:“你这是什么思想,你的师傅没教过你吗?为了达到目的,就算是二打一,只要赢了就可以!过程不重要!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长歌的语气斩钉截铁一般,不容质疑!
“吁!”北迁邪魅的吹了一声口哨,眉脚轻挑的眼神看着对面两个身影:“来吧!”
话音刚落,对面两股巨大的光芒撕裂空气呼啸过来,北迁不慌不忙的从指尖唤出一道轻微的光点,在黑夜里犹如花朵一般不紧不慢的绽放着光华,两束光芒冲撞过来的一瞬间,他指尖的光芒忽然消失,从面前不远处的地面“轰隆”一声出现一道巨大的气旋横亘在天地之间,北迁眉头紧锁的束着面前的气旋,额头慢慢的渗出不明显的汗水,气旋另外一边,两股夹杂着闪电风暴的青色光芒力道万钧的冲撞着,
“还真是……吃力啊!”北迁一边拼力死守着面前这股撑起的气旋,一边咬紧后槽牙努力的说着话:“还真是小看你们了!”
忽然的一瞬间,气旋的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两股巨大的光芒“轰隆!”一声冲碎了空气里巨大的气墙,北迁右手往后方一扬,璀璨流光的长剑便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里,接着反手一挥,流光剑的剑尖在空气里划过一道锋利稀薄的弯曲长线,接着一道巨大的光芒铺天盖地的裂开冲撞而来的两股青色风暴,光芒从荒夜和长歌之间一闪而过,往祠堂门前那棵老枯树冲去,触碰的那一刻,那棵巨大的老枯树瞬间化为粉末灰尘随着夜风飘扬,落到荒夜的衣服上,荒夜回过头看看那颗转眼就没的老枯树,又转过头看了看对面的北迁,低垂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长剑,闪着光点的剑尖死死的顶住地面,地面上一圈圈银色的涟漪缓缓地荡散开来。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图案,大地上开始慢慢的出现像是百年前的一样神秘的景象。
对面的荒夜看着面前的一切,开心的鼓起掌来:“到底是上古剑神啊,能让你解除流光剑的封印,拼尽全力,你别说,我还真的有点小荣幸!”
“来吧,我看看你们两个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远处地面上还星星点点的燃烧着残留的火焰,火焰之间的坚冰开始慢慢的融化,天空的颜色已经完全失去了黑夜的颜色,完完全全的融汇着一种血色,和山峦交汇之际,黑色的边线像是眉笔画峰一般,挡住了山峦另外一边的一切。挡住了山那边的月光。
空气里闪过一个灰色的身影,停留到北迁的身后,弥漫着夜色,荒夜还没来得及看清被钱的身后出现了什么人,接着便从黑夜里“刷刷刷刷”四声冲过来数把飞刀,眼看这飞刀冲到自己的面前,荒夜瞪大了眼珠,迅速的反应过来,一个飞身旋转,衣袖被贴着自己身体冲过去的飞刀撕裂下来一块布料,接着便消失在黑暗的深处。
“谁!”荒夜一个激灵,声严厉色的质问着。
从北迁身后的夜色里,一声一声的脚步声踏着柔软的土壤,“沙沙沙沙”的脚步声慢慢显露出一个灰色衣衫的身影。
“无名小卒而已,今日只想,来试试传说中的荒夜,是否像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么厉害!”
“是你!”北迁转过头,看着从自己身后走上前来和自己并肩的这个人,眼神里尽是惊讶和疑惑:“你怎么会在这?”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什么意思?”北迁皱着眉头,满脸认真的问着眼前的他:“受谁的托付?可否告知?”
“当然是你最放心不下的阳欢啊,他现在被罚禁足,他在零剑宗的禁修阁里坐立不安,听到你出了事,就马上要赶来帮你,但是他现在不能再出任何的过失,所以我只能替他来走一趟了!”
“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罚禁足?”北迁听到他的话,眼神里又添了几分担心。
徐复回拍了拍北迁的肩膀,说话的语气倒是变了:“他现在很好,我倒是觉得,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你,是我,是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对面的这格无限神力的怪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徐复回走上前几步,皱着眉头定睛一瞧,满脸的好奇:“呦,这还有位姑娘呢!”徐复回原地踱了几步,眼光神秘的打量了这姑娘几下,嘴里满是称赞:“啧啧啧,我说呢!荒夜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神力整整放大一倍啊!原来是因为姑娘你的原因!”
长歌满脸好奇的往前走了几步:“你还真不简单啊,就来了这短短的几秒,就知道了这么多!”
“承让承让!”徐复回满脸的笑意,抱起双手看着对面的荒夜和长歌。
“喂!我管你是什么人物!”荒夜一脸的不耐烦和不服气,伸出手指着徐复回的鼻尖,语气尽是威胁:“就算你有什么神通,既然你搅进了这趟浑水,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本来也没打算全身而退!”徐复回嘴角往上一扬,闭上眼,他的眼前便重新归于黑暗,荒夜全身金黄的筋骨脉络和流动的神力便清晰的出现在徐复回的眼前。他说完话转过身走到北迁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神力顶级,极少有人可以匹敌,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和你说,就是两拳难敌四手,这个荒夜周身的神力流动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很明显,你原本还可以趁着他无限神祇清空的瞬间攻击他的空档,但是现在有了一个等同天秉,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不过,幸好我感知了他的攻击回路,如果一会打起来,荒夜会放出散星箫,然后他会习惯的把左手的一档撤回,你要趁着这零点几秒的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
北迁听完徐复回说的话,眼神里渗出几丝惧意,座位上古的剑身,毕竟还没有什么能让自己这个心生胆怯,还记得自己和荒夜第一次对战的时候,自己凭着多年的经验,才可以勉强看出荒夜无限神祇的弱点,为了保险,自己还要出手试探才能确定,眼下这个徐复回,只是第一次尖刀荒夜,短短的几秒,就把对面的这两个人的神力和天秉摸得一清二楚!这种感知神力的程度简直是太夸张了!这种程度,就算是自己,恐怕都不能企及!
“你确定吗?如果说你感知出现了一丝一毫的偏差,造成的结果恐怕都是不可逆转的!”
“相信我!我的感知从来都不会出错!”徐复回故意压低了声音,朝着北迁小声的说着!
“荒夜,你说他们在嘀咕什么啊!”长歌神秘的凑到荒野的耳边,轻轻的问着他!
荒夜一脸的红燥:“不管他们在嘀咕什么,小心为上!这个徐复回不简单的!千万不要轻敌就对了!”
北迁举起手里锋利绚烂夺目的流光剑,直指荒夜,荒夜眼神锋利的看着北迁,同样把手里的散星箫紧紧地握着,两人四目之下针锋相对。
“虽然说,和姑娘动手不是我徐复回为人处世的准则,但是鉴于你,等同的这个天秉着实是过分,我不得不出手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徐复回说完话,右手往前一指,手指之间“咻!”的一声冲出一把短飞刀,紧紧地握在手里。
长歌的鬼魅身影犹如悬浮在空气里一般,飘飘摇摇的像是鬼魅幽灵,空气里忽然传来海底幽灵一般嘶啸着冰凉海水的诡异笑声。
徐复回的全身忽然像是被针刺一般,浑身不自在,他眉头深锁着,暗暗地调动起身体的一部分神祇之力,准备随时应付冲撞而来的神力。
天边的赤红色越来越浓稠,像是鲜血一般马上要沿着高高的山峰流淌下来,仿若是赤红色的瀑布从天上倾泻而下!山峦那边的月亮像是被溅上了鲜血一般,一半皎洁一般嗜血。空气里犹如突然被点燃了炸药一般到处弥漫着硝石气味,远处怪石嶙峋的山峦之间,飞沙走石的飞扬着尘土,地面上肆意纵横着裂开深沟壑谷,无数圆滚滚的山石坠下深谷之后没有回声。夜色里弥漫过来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的寒冷,冻得人浑身不自在。
黑暗里可以坠落金色的火焰
过往的艰辛里可以缠绕满锋利的荆棘
所有的欲望都可以得到满足
所有的爱恨全部可以有恃无恐
灯火荡漾出凌乱的一袭夜色
所有的梦想都可以被秋风萧瑟破碎
此去经年不见
你可曾有过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