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吗?我这朋友,除了对花妹子过于偏执,脾气不太好,有点暴力血腥,有点病态的处世观念外,也是很不错的,只要被他包揽在自己羽翼下的自己人,只要你不触犯到他,他都不会太亏待的,看你活蹦乱跳的,肯定是没事啦。”
苍忷的语气,就像在说,就是个脾气比较坏点的小孩,不去惹他就没事了。
天知道有多少人管谷子牧叫魔王,到他嘴里就这么轻描淡写?
偏心偏到咯吱窝去了。
花渐冬再次死鱼眼!
她倒想为现在的自己叫屈,又觉得那样的话很矫情,想想还是忍了吧!
两人诡异地静了下来,回头想想,竟然在自己的墓碑前,跟这个“前生”的朋友侃侃而谈,真是不可思议。
“对了,苍忷。”她看着自己的墓碑。
“做啥?”他看着她的墓碑。
“你来看朋友,都不带酒的吗?”
“为什么要带酒。”
“……因为我想喝啊!”
苍忷愣了愣,随即发笑:“行,什么时候有空,哥请你喝一杯。”他显然理解错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来这,你现在可是谷子牧的老婆了,就不怕我家这花妹子找你算账?”
她才不会自己找自己算账呢!
花渐冬抽抽鼻子:“花大小姐那么好的人,美丽大方,善良可人,对家人纯孝,对友人体贴,对爱人……额,关怀在心,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来找我算账呢?”
苍忷:“……”
他摸摸鼻子,瞄了眼说得洋洋得意的“张小花”一眼……他怎么觉得有哪不太对劲呢。
“算了,既然你没酒,那我先走了。”花渐冬状似潇洒地挥挥手,转身后脸上却满是落寞。
有时候真觉得像一场梦,她甚至怀疑,不敢跟谷子牧相认,除了害怕他那病态的性子,害怕重生这种像是借尸还魂的诡异,是不是还有,她其实,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是拥有了张小花身体的花渐冬,还是拥有花渐冬灵魂记忆的张小花?
站在自己的墓碑前,这种感觉更强烈,所以她几乎不敢再多停留。
她很希望能有个人来告诉她,却也怕那个人会告诉她相反的答案,正如,她期待见到“花渐冬”的朋友,见了之后,却发现,人家只是花渐冬的朋友,不是“张小花”的朋友了。
苍忷就在她身后,他望着墓碑,想念着躺在里面的朋友,却不知道,她就在这里,正在渐行渐远。
老天跟她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走了一段,远离了自己的墓碑,她停下脚步,仰头。
雨比之前要大了一点,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同时,也砸得她有点疼,她眼眶有点酸涩,想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也觉得以这种姿势站在这里的自己,像个傻子。
她把头低下来看前方,惊诧地发现,刚刚心里面想的那个人,就出现自己的视线里,就站在自己的前面,也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