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花渐冬瞪大眼睛,上前揪住谷子牧的领口,“你把林雅怎么了?这些关林雅什么事,你把她怎么了?”
她如此在意别人,让谷子牧内心里的杀欲越发强烈:“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以为我会放过她!”
“这跟林雅没有关系,你怎么能这样,谷子牧,你怎么能这样!”
如果说,被关了一个月让她精神快要崩溃的话,听到林雅的消息,彻底压垮了她最后一根稻草,一想到林雅这个最好的朋友因为她,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她就满满的愧疚和痛恨。
她转身想要离开,可是脚上的铁链再一次将她困住,她却感觉不到疼似得,不停地扯,不停地扯,到最后摔在地上,疯一样的嘶吼。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他缓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却在她逐渐死寂一般的眼神下,发狂地将她一把扛起,扔在床上倾身而上!
“不!”
花渐冬猛地从床上坐起,整个人还处于那种悲痛甚至崩溃的情绪里,包括来自身体的疼痛,都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梦里没办法挣脱。
直到她后知后觉地看到自己的脚上没有铁链,所在的房间也不是那个让她再也不敢踏入的主屋顶楼,她才大喘气,并无力地重新往后躺了回去。
怎么就睡着了呢,又怎么就……做了那个梦了?
这两年里,她总会不停地梦到,以至于她都不敢跟谷子牧联系,不敢跟他见面,倒是重生了以后,给了她一个坦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
她所忧虑的种种不与他相认的问题,最终也抵不过她的心魔,她以为自己可以面对了,可是在身份即将曝光前,她发现她依然害怕。
他爱她,她明白,她也知道自己爱他,要不然怎么会他哪怕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依然没法恨他,可是……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以花渐冬的身份对他,更不知道,怎么对林雅。
如果他们彼此,能不那么在乎对方一点,或许,这个选择题就不会那么难了。
……
谷子牧也从梦中惊醒。
窗帘依旧密实的拉着,给人氧气也在逐渐减少的窒息感,但他却享受这种窒息感。
有一种欲望在身体里流淌,他分不清那欲望是什么,是想再见到她,还是想毁灭所有人,包括自己。
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死了,他却活着。
在那个梦里,她苍白、虚弱、越来越没有活力,他却仍旧不愿意放手,他当时发病了,唯一的想法是,哪怕一起死,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她气息羸弱得几乎没有的时候,他突然惶恐起来。
谁能保证,死了之后,灵魂还可以在一起?
万一,死了后,他抓不住她了呢?
他看她闭着眼睛气息微弱地躺在那里,有一种再也碰触不到她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