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边的墙上,还挂着吉他,笛子……还有一张矮桌,她以前喜欢坐在地上,趴在矮桌上写写画画。
坐在钢琴椅上,打开琴盖,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在白色琴键上,微微停顿后,流畅的钢琴曲就从指尖里跳跃出来。
一曲完毕,她迟疑了下,开始弹奏一首曲子。
相比刚才的八分音符的快节奏,现在则要慢上很多,悠远尤长,如诉如泣,像是要宣泄着什么,想要诉说着什么。
她闭上眼睛,嘴里轻声哼着,弹完一遍没有停下又接着一遍。
她找不到方向,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痛恨那些人,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讨回公道,她想补偿某个人,却也不知道如何再次朝他靠近。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她觉得,她是被老天遗弃在角落的人,重生却没有人可以诉说,那么孤独……
“你是谁?”
对,她是谁?
上一秒,她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下一秒,琴声赫然而止!
她保持着那姿势不敢动弹,但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他,却很果断地迈步进来,在她身侧停下:“这是她写的歌,你是怎么会的?”
这首歌,是花渐冬写来弹给自己听的歌,就算是赵颖秋也不知道,从未流传出去,只有他听过,因为是在他家写的。
可是跟前这个不知哪里跑来的人,是怎么会的?
花渐冬如果听得到他心里话,一定会翻白眼反驳:还能是哪跑来的,你家出产的好咩。
可她此时,正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呆愣着。
“说话!”他不耐烦地催促。
花渐冬被他的凶气吓得心多跳了一下,手指扣了扣键盘,硬着头皮回道:“有一天……”
“有一天?”
“对,有一天,我在街上吃面……”她脑子里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运转,“刚好,我,额,我是说花大小姐也正好在那吃面,她呢,见我有点天赋,就,就教了我这首曲子,对,就是这样!”
她不敢抬头,不然她就能看到谷子牧的脸,已经全黑了。
“你知道一个弱智,他的智商是多少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花渐冬下意识地摇摇头。
“你确实不应该知道,”谷子牧嗤笑,冰冷的声线让整个琴室的温度都下降到零下,“你的智商,连弱智的都比不上,又怎么会知道!”
“……”花渐冬眉头直跳,那是被气的,“大少爷大晚上不睡,就是为了来损我的吗?”
她的口气很挑衅,一不小心,本性又冒了泡。
“损你?!”他嗤笑,俯下身几乎贴到她的背上,就那么一点点距离,让花渐冬的脊背都悚然起来,发凉发凉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而后他的双手,撑在她两边,按在键盘上,十根手指同时砸下去,发出很大的声响,小花同志都被吓得瑟缩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