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不知道他偷了别人的试卷,儿臣根本没往这上面想,毕竟监考的官员是父皇委命,儿臣哪敢质疑,这要怪也怪那年监考的文官啊。”
“来人,将当年监考的文官,全提上来,朕一个一个审!今天,朕要好好的清理门户,看看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皇上气得难受,暂回内室休息。
龙天行低垂着脸,紧张得直冒冷汗。
龙锦逸淡定的坐在一边喝茶,苏静鹿轻轻拉他衣袖,小声说,“你这一招,太狠了。”
龙锦逸轻笑,“狠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自认为天衣无缝,可是却漏洞百出。”
“这么说,你最近一直在忙这些?皇上不是让你找出玷污公主的真凶吧?你倒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你有所不知,那件事的线索全断了,所有涉及的人员,全都被秘密杀害,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但是可以肯定,是他们所为,本王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能查出这些,也多亏了你。”
“我?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说这个京都城府尹有问题,本王还真不知如何下手,从他下手查,没想到能查出这么多黑幕,你等着看,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
苏静鹿略激动,“快告诉我,更精彩的是啥?”
“等会儿就知道,急什么?”龙锦逸润着茶,整个人轻松惬意,王勇部始终面无表情的呆坐在另一边,像块木头。
苏静鹿怀疑那个家伙,根本是个不会笑的假人。
喝了几杯茶,皇上传的几个监考官员终于到了,一起有六人,全部跪在下面,公公进内室,将皇上又请了出来。
皇上看着这些人,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是在强行压火,“众位爱卿,历年都是你们在监考,为东境择选人才,朕问你们,可曾记得一位考生,名叫朱清德的!”
“记得,是那一年的一品状元,深受太子殿下赏识,皇上也多次提拔,他的文章立意新颖,文采极佳,字也写得漂亮,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皇上将朱清德写的东西传下去,给他们过目,“朕也一直以为,他是个奇才,今日让他过来,想亲眼目睹他的风采,结果,这是他给朕的惊喜,你们都好好看看吧。”
几个考官一一传看,然后很是震惊,“皇上,这是朱清德写的?不可能吧?这样的字体,这乱七八糟的句子,别说是状元,怕是连个举人都不可能考上,这到底是谁人写的?”
“呵,你们也这么说啊,朕也很奇怪啊,当年的状元,连年提升,都做到了京都城的府尹,可是,却根本不是考试的那个朱清德,那这是为什么呢?你们监考的时候,没发现任何问题吗?”
几人这才明白皇上的用意,大惊失色,“皇上,您不会是在怀疑我们几人巡私舞弊,偷换考生试卷吧?给臣天大的胆子,臣也不敢啊。”
“不敢?那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如何解释?”
臣等也不知道,毕竟我们只阅卷,后来为什么会换人,臣等是真的不知道,但当时考试的人,肯定是本人,这个不会有错,请皇上明查!”“如果考试的时候是本人,那后来上任的朱清德又是谁?谁能给朕一个解释?”皇上已经怒火中烧,“上任不查身份的吗?考生进考场,不查身份的吗?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朕
的朝廷中,还有多少这样的人?你们这些混帐东西!”
“父皇息怒。”龙锦逸放下茶杯,站了出来,“儿臣查出那几件案子有问题,也顺着调查过朱清德,结果发现,刚才死掉的这个朱清德,根本不是考试的朱清德,而是冒名,用了他的身份上任!”
“那真的朱清德,找到了吗?”
“是,真的朱清德,险些被人杀害,侥幸活了下来,本王找到他的时候,真的是……不过好在,他还活着,父皇要不要见他?”
“真的吗?快让他上殿,朕要好好问问事情经过!”
龙天行捏着拳头的手,一直在收紧,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是他没有想到的,千算万算,没算到龙锦逸能查到这么多。龙锦逸早就安排好朱清德,就等现在上场,所以只是出去交代一声,便有人将朱清德带了进来,一个瘦弱得可怜的,像乞丐一样的年轻男人,走路一瘸一拐,脸上还有一道难看的疤痕,但即便是这样
,他混身散发出的那股子傲气,也让人倏然起敬。
只见他双目清明,面色淡定,气节出众,走向皇帝,磕头,声音也洪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朱清德?”
“是,东境一品状元朱清德,拜见陛下。”
“来人,给他笔墨。”皇上半信半疑,但只要看字,他才能肯定,这个人是不是朱清德。
公公摆了纸墨,男子提笔,挥挥洒洒写了一首诗,落款,朱清德。
皇上看他写字的样子,便很是赞赏,比之前那个强太多了,再看逞上来的字,果然是刚劲有力,漂亮潇洒,比之前的字体更加成熟,圆润,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果然是本人,快赐座,上茶!”皇上激动的捧着他的诗,细细的品,然后叹息道,“你这诗,荡气回肠,是对本朝的失望,是对朕的失望啊,看来这些年,你怨气很深,对吧?”朱清德挪到椅子上,将残疾的腿摆出来,还有脸上的疤痕,未语先落泪,“皇上,当年我一举得名,可因家道贫苦,有人逼我放弃这名利,用钱财买我的前程!我不肯屈从,愤然拒绝,当天,便被人砍杀,全家无一幸免,唯有我,拖着残体,逃进深山,才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