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个人不敢去。”赵素依纠结的垂下脸,“带我去看看吧,求求你了。”
听着她轻声细语的哀求,苏静鹿真的糊涂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是过去确认苏志高是真的被吊在城楼上?还是良心发现,出于愧疚之心?
她也起了好奇心,沉思了许久,点头,“好吧,那便陪你去看看。”
“谢谢。”赵素依见她身体虚,还好心的扶了一把,苏静鹿站起来,伸展身体,感觉身子轻了一些,轻轻甩开她的手,唤道,“兰心,你来扶吧。”
“是。夫人。”
赵素依落了个没趣,但也没恼,静静的跟着她,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起出了王府。
马车载着两人,走了一半的路,便走不动了,“夫人,人太多了,要不换条路吧?”
“我们就这里下车,你先回去吧。”苏静鹿在兰心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赵素依紧跟下来,城楼就在前面,围观的百姓太多,所以走不动。
“快看啊,那就是玷污公主的采花贼!”
“听说是苏丞相的儿子,胆子太大了,竟敢对公主做出那样的事。”
“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哈哈……”
人群中发出一阵一阵的嘲笑和人们的低声谈论,整个城楼下,热闹非凡,全是来看热闹的百姓,跟过年似的,孩子们编着各种歌谣,一群一群的跟着唱。
苏静鹿看向赵素依,轻轻叹息,“我们挤过去吧。”
赵素依点头,拉着她的衣袖,在兰心的开路下,慢慢的朝城楼挤了过去。到了城楼下,有侍卫把守,苏志高的双手手腕被一根粗绳捆住,吊在城楼上,从昨天到现在,整整一天时间了,他的神情痛苦,嘴唇干裂,闭着眼睛,任百姓们指指点点,还有人拿石头砸他,他都默
默的忍受着。
“儿呀,儿呀……”在城楼下面,还有可怜的苏丞相,坐在地上,仰望着儿子,哭得撕心裂肺。苏静鹿的心脏突然一阵一阵收紧,痛得无法呼吸,眼泪哗的便冲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她捂着心脏,身子摇摇欲坠,四面八方的各种声音,都像洪水一样向她涌过来,让她头晕脑胀,站都站不稳,
直接倒在兰心怀中。
“夫人,你怎么样?”兰心掐着她的人中,苏静鹿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勉强撑住兰心,才能站稳,“没事,心口痛,休息一下……便好。”
赵素依慢慢的向苏志高走去,仰头看着他,上次见面,他穿着一件素色锦袍,在她面前款款而谈,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转眼,便如此狼狈。
犹记得他说过,“赵素依,以后有我,没人再敢欺负你,就算是我三妹,我也不会轻饶她!”
她当时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以为他只是京都城,众多纨绔子弟中的一个,他们喜欢捕获美人芳心,然后玩弄丢弃,可是他竟然做到了。
他就站在风口浪尖,将她护在怀中,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浪,这样的男人,原来真的有。
“儿呀,你看看父亲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丞相还在歇斯底里的哭泣,早已没了以前的风光,坐在地上,像个乞丐,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现在的苏家,彻底的完了。
“妹妹!”赵文成突然从城楼出来,看到赵素依,高兴的唤道,“素依妹子!”
赵素依收回视线,这才看到赵文成,一脸的春风得意,正在向她招手。
赵素依走过去,赵文成颇为得意,“素依,你也是过来看苏家笑话的吧?哈哈,你看苏志高那个怂样,还敢跟我斗?过阵子,我便要迎娶暖暖了,如今,我已经是东境的驸马!素依,你为哥高兴吗?”
赵素依点头,“当然高兴,哥终于如愿扳倒了苏家。”
“是啊,真不容易,多亏了哥聪明,哈哈……”赵文成笑得开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赵素依从前不觉得自己的哥哥有多猥琐,可是此时,竟莫名的觉得恶心,“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惩罚苏志高的事情,皇上交给我了,也是为了让我这个驸马心里舒坦一点嘛,皇上说了,任我怎么打怎么骂,就算我杀了他,都不犯法。”赵文成压低声音,“我不会这么快杀他,我要慢慢的折磨他,
先吊个二三天,再让他将东境所有刑具都尝一遍,最后凌迟!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文成面色狰狞可怕,赵素依假意奉承,“恭喜哥。可是,这件事是他所为吗?要真的他所为,哥作为驸马,为公主报仇,倒也情由可原。”
赵文成嗤笑道,“是不是他所为,都不重要,哥就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要不是他捣乱,哥早就得到公主了,还用等到现在?可恶的苏志高,一再的坏我好事,这是我报仇的好机会。”
赵素依小声问,“那欺负公主的真凶,到底抓到没有?”
赵文成脸色微变,咳嗽道,“这种事,你就别打听了,苏志高不就是凶手吗?”
赵素依深吸一口气,假装了然,“哥,跟妹妹还要藏着掖着?你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不声不响的安排了这么好的局,当上了驸马,便六亲不认了?”
“哈哈,看你说的,怎么会?你可是我亲妹子,我对你还用藏着掖着吗?只是这件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么说,真是你安排的局?”
赵文成爽朗的笑,“聪明,不愧是我赵家的人,妹子,这话可不要乱说,虽然皇上现在相信我,但万一再生是非,就麻烦了,你可明白?”
“嗯,我明白。”赵素依心中一阵失望,对赵家,赵文成,“哥,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哎呀,妹子有话直说,跟哥还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