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鹿用眼神回道,“是啊,听皇上的话,来孝顺母妃,被皇后给算计了呢。”
皇上拧着眉,咳嗽道,“逸儿,这半夜不睡,过来干吗?”
龙锦逸回道,“儿子想念母妃,过来看看,母妃必然有错,但是生下儿子,才有儿子这条命,儿子怎能忘记这等大恩?就算是被父皇赐死,儿子也要过来看她最后一眼。”
皇上紧张道,“怎么了?她病重了?要死了吗?”龙锦逸垂头不语,苏静鹿回道,“不是病重,是中毒了,我过来给她看过,是一种慢性毒,毒性很深了,想完全解掉,几乎不可能,如果放任不管,过不了多久,她便会疯,接下来也只有死,我不忍王
爷,看不到母妃最后一眼,所以才劝他过来,要怪都怪鹿儿,是鹿儿的错,请皇上责罚。”“中毒?谁人敢在这皇宫中下毒?”皇上沉声询问,皇后面色紧张,但强作镇定,“皇上,您别听他们胡说,丽妃好着呢,臣妾这些年,可没有为难她,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也肯定不会饿着她,下毒这
种事,更是不可能,臣妾有必要对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下毒吗?他们根本是在故意陷害本宫。”“谁会拿一个冷宫妃子来陷害皇后呢?朕也没说是皇后,皇后为何一口便认定,是在陷害你?你这是心虚吗?”皇上捻着胡子反问,皇后才惊觉自己失言,“陛下,臣妾是怕您多想,毕竟这后宫之事,都
是臣妾一手操办。”
“既是你一手操办,为何会有人中毒十几年?如果是你,那便不是诬陷,如果不是,你便是监管不利,也是严重失职。”皇上字字诛心,把皇后说得直冒冷汗,“请皇上明查。”
皇上冷哼道,“真要朕明查?传个御医一查便知,这种事,也是瞒不了人的。”
皇后心虚到发抖,想不到皇上竟然为了一个冷宫妃子,还与她为难,这十几年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消散吗?
“皇上,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逸王抗旨,现在敢抗旨,将来便敢造反,皇上不得不管。”皇后将矛头指向龙锦逸,目的再明显不过。“逸儿只是过来看看母妃,何错之有?朕虽下了旨,但是,孝道比天大,在孝顺父母这件事上,怎么做都不为过,他是朕的儿子,他有孝心,朕欣慰还来不急,怎么会责罚?倒是皇后,你掌管后宫这么多年,后宫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在打理,可是,却让一个冷宫妃子,吃了十几年的慢性毒药,这要是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存?冷宫妃子,那也是妃子,不是畜生,毒杀妃子,便是死罪,朕定要好好查一查
,这幕后人。”皇后没料到,这事发展成这样,她愤怒又不甘心,自己布了这么久的局,守了这么久才等到的机会,竟然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件事要是查下去,她是脱不了关系的,“皇上,臣妾打理后宫这么多
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有一些地方,做得不够好,那也情有可原吧?皇上,臣妾这些年,日夜操劳,没让皇上为后宫操心,就这么一件小事疏忽了,便要定罪吗?皇上对臣妾,实在是冷酷无情啊。”皇上想了想,说,“也对,你操劳了这么多年,想必是累了,才出了这样的疏忽,既是这样,那以后便将这些杂事交给年轻的妃子去办,你便好好休养吧,朕看苏贵妃就不错,知书达理又聪明贤惠,只
是现在怀着身子,可能太累了。”
皇后吓坏了,赶紧说,“不累不累,臣妾哪敢有抱怨,只是后宫事务繁多,难免有些地方照顾不周,皇上应当体谅一下臣妾。”
“朕这是在体谅你啊,所以才让你别这么操劳,你将后宫的事情打理一下,交给贺嫔吧,她脑子转的快,让她帮你打理,你会轻松很多的。”
皇后早就看那个狐狸精不顺眼,听他这么一说,脸都气歪了,“皇上,一个嫔妃,有何资格管理后宫?这不是给人笑话吗?”
皇上恍然道,“也是啊,那便封她个贵妃吧。”
皇后一口血差点喷了,“臣妾不是那个意思,皇上您误会了。”皇上装傻,“怎么误会了?这不是都按你的意思来办的吗?你说辛苦,朕便找人帮你,你说她位份太低,朕便抬高,你还要怎么样?让你管理,你说太累,管不好,让别人管理,你又有话说,那你到底
要朕怎么样?难道天天这样大半夜的拉朕出来转转,就舒服了?你要是没有这个能力,我看这皇后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皇后再不敢说话,整个人已经有点恍惚了,几个婢女扶住,才没有晕倒。
皇上往屋里看了看,没看到丽妃的影子,有几分失落,但也没太明显,“行了,都散了吧,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逸儿,你也别太累了,明天还要接待南阳使团呢,早些休息吧。”
“是,父皇。”龙锦逸心情甚好,他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皇上这才收回视线,带着公公走了。
皇后喘息着,气得脸都变型,龙锦逸还故意气她,“皇后娘娘,您气色不大好,还是快点回去歇息吧。”
“多谢逸王提醒。哼。”皇后咬牙,一甩衣袖,走了。
冷宫又恢复了宁静,龙锦逸与苏静鹿站在门口,相视一笑,苏静鹿问,“要不要再进去看看她?”
龙锦逸点头,一个人大步往房间走,屋里幸好有一盏油灯,母子俩聊了很久,苏静鹿站在外面等着,直到龙锦逸出来,看到他脸上,从未有过的欢喜笑容。
“王爷,谈完了吗?”苏静鹿扑进他怀中,笑嘻嘻的扬着脸问。龙锦逸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什么话都没说,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谢谢你,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