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那边把视线又转移到财宝上的烘干机,好容易才把这种冲动压抑下来,我默默告诉自己,烘干机这家伙只是和龙认识而已,不能迁怒给他。何况,烘干机是老G的人,我虽然对老G真真正正起了杀心,但现在还完全没有力量和他正面抗衡,干掉了烘干机,就等于是向他宣战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们向哪走了?”
艾丽娜茫然地看看身后,指了指墙角的一口箱子。
“箱子?”我惊异道。
艾丽娜点点头:“我看见他们钻进那口箱子里,然后再没有出来。”
我立刻站起来咆哮:“烘干机,打开所有的箱子!”
烘干机仿佛在这一瞬间打了鸡血,抖擞着精神应了一声,长枪一摆,划出漫天枪影,一招血战八方,凶猛的热风朝四周挂散出去,所有的箱子在这一瞬间纷纷啪啪啪地翻开了盖子。
我之前说的话果然没有错,真正珍贵的东西远远不是这些摆在外面的金山银海,而是藏在箱子里的东西。有一口箱子里摆着一把剑,在黑暗中发着幽光,看起来就很珍贵的样子;有一口箱子里摆着一枚水晶球,里面似乎有两个巫师在斗法;有一口箱子里并排摆着一排飞刀,刀柄上刻着一个我看不懂的东方文字;有一口箱子里装着两个金环,一个雕着龙头,一个雕着凤头……
只有角落的那口箱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拉着眼花缭乱的烘干机走到箱子前,举起火绒照了照,下面不是箱底,而是是一条向下的密道,看不见底。我看了烘干机一眼,说:“老规矩,你先下去。”
烘干机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房间里的珍宝,说:“东西还没拿呢。”
我皱了皱眉头,随手抓起一把红宝石蓝宝石往烘干机怀里一塞,说:“好了,快走。”
烘干机不依不饶:“还有箱子里的!”
我有些火大了,但还是按捺住不爽,拿了一口剑,一个水晶球,慢慢一排飞刀。烘干机这才走了下去。
刚走了没几步,完全没入黑暗中之后,密道忽然通向了一间盘旋向上的楼梯间,之后就是不停地转圈向上,大概转了十几个圈,摆在眼前的就变成了一间干燥的空空荡荡的窖室。
问题是,这间窖室没有出去的路,是条死路。
烘干机挠了挠头:“走错了?还是走过头了?我们要不要回头?”
我没理他,我注意到墙上有一条很细微的小缝,凑过去一看,背后是另一条甬道,但这条甬道和之前我们走过的坑道完全不同,它很短,而且,我看到了光线。
从外面投射下来的天光。
难道我们不知不觉间竟然上到了地面?
我退了一步,看了看烘干机:“快,把这面墙打破!”
烘干机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后面有通道,可能是第二个我们刚到过的密室。”
烘干机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大喝一声,长枪漫卷,整个人化为一股灼热的赤红色旋风,狠狠地撞在墙上。
墙上出现一个浑圆天成的洞。
我沿着洞口爬出去,看见头脑昏昏沉沉的烘干机,拄着长枪靠在甬道壁上。我说:“怎么了?”
烘干机摆摆手:“有点晕,还有,头有点疼。”
那是自然。我没有说,看了看远处的天光,说:“还能走么,不能走就在这歇歇,我自己走。”
烘干机马上站起来:“还能,还能……你确定后面有另一个刚才那样的密室?”
说话间,甬道前那团天光中忽然摇摇晃晃站起来灰色的大块头。
我说:“烘干机,有句话说,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现在你信了么?”
烘干机点了点头:“没错,光是看这头两人高的灰熊,我就信了……”
我说:“那你去干掉它吧,还等什么?”
烘干机打了个哆嗦:“我会告诉你我最怕的就是熊吗?”
说话间,两人高的灰熊忽然仰天咆哮一声,一巴掌把身边的一座钟乳石柱拍碎,之后,像一架战车一般轰隆隆撞了过来,一路上乱石飞溅。
我把烘干机推到面前:“我现在失去了力量,你再怎么怕也要干掉他,不然我们就算找到了秘宝也是有命拿没命花!”
烘干机大喝一声,虽然这一声听起来那么虚弱无力还打着颤,但还是抖着枪花迎了上去。
下一秒,灰熊一巴掌拍在烘干机的枪尖上,锋利的铁脊点钢枪立刻穿透了灰熊厚厚的巴掌,灰熊怒吼一声,竟然退都不退,一头撞了上来,烘干机吐出一口血,像捆稻草一般向后腾空而起,把一座倒悬在坑道上的钟乳石柱装得粉碎。
我拔出了火枪,瞄准了灰熊的眼睛,另一只手伸到怀里去摸诸神的黄昏匕首,没办法了,关键时刻,保命要紧。
但我一摸,没有摸到诸神的黄昏匕首,却摸到了一把胡乱揣进怀里的小刀,我一下想起来,是在刚才那间密室里搜刮的一排小刀。
此时灰熊已经扭头看向我,一双眼睛血红色。
顾不上了,我直接扣动了扳机,雷鸣般的枪声在甬道里回荡,一团比以往开枪时要小很多的黑烟冒起,灰熊愤怒地咆哮起来。
看来光光发明的火药比那巴尔留给我的要厉害很多啊,我持枪的左手已经被后座力震麻了。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眼前那团黑烟忽然被一个巨大的巴掌拍散,露出一个满是血的熊头,它的双眼已经被这齐放的两枪喷出来的霰弹打瞎了,但瞎了的熊看起来怎么都感觉更加恐怖。
一巴掌拍空,第二掌连着就拍了过来。
“拼啦!”我狂吼一声,摸到什么也不管了,抬手就把怀里的小刀丢了过去。
小刀脱手的一瞬间,却是银光一闪,灰熊几乎是同时短促地哀鸣一声,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直接向后倒去,抽搐了几下,没动静了。
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干的!
我迅速给火枪上好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却看到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插在灰熊的脖子上,刀身已经完全没入熊身,只留下一个红色的木头刀柄,刀柄上刻着一个汉字,我看不懂。
好吧,我相信可能我又不小心捡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
我从熊身上拔下小刀,却发现用过一次的小刀和没用过的小刀有了很大的不同,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感觉气势上就发生了变化,用过一次的小刀,就好像变成了修脚刀,而没用过的,一看就是杀气凌然的样子。
难道,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从先前灰熊呆着的地方又发出一声响彻洞穴的咆哮声,这一声比起灰熊的动静要大得多,仿佛整个甬道都颤抖了起来。
那块透映下天光的地方,居然又站起一头野兽。
反射着天光,白冷冷的身体,仿佛金属质地,锋利的爪牙和斑斓的纹路。
一头老虎!
一头白金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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