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直在大门口徘徊等待的独孤雨心终是看林海,与独孤雨旋一干人等回到了府上,林海由人搀扶着,显然身受重伤,独孤雨旋一脸狼狈,不知道清白还在不在。
独孤雨心忙迎上去假装不经意道:“四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三姐,林海受伤了,帮忙叫太医。”
独孤雨心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着:“好吧!”一边揣度着,却始终看不出端倪来,突然间觉得独孤雨旋有些说不出来的陌生,她总觉得她的气质神韵不太对。现在细细想来,其实这种不对,在那次她遭人暗杀后,回府便有了。
独孤傲天听闻动静,忙走了出发来,看色脸色有几分憔悴的独孤雨旋道:“雨旋,为父说让你今天别出去,你非要出去,你看,如果不是林海,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独孤雨旋看到独孤傲天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有些后悔,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他并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可他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关心,照顾,她的一颗心终究是软了,没法再把他当成不相关的人。
“父亲,对不起,让您挂心了。”
“林海伤势如何?”
“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
尽管独孤雨旋身子完好,没有被人掳走,但王宁都城却传出了许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诸如,独孤雨旋经常偷溜出府,与一黑衣男人私会,不知因何与黑衣人闹翻被追杀,她这会子身子都保不齐是干净的。竟然偷汉子,还有脸请皇上赐婚,真不要脸。独孤雨旋自林海受伤后,一直未曾出府,耳根子倒也清静,只是偶尔听得独孤雨心刻意派去的几个丫鬟叽叽喳喳,但她也并不当回事,毕竟清者自清,再者,如果她不再意,那些话再难听,不过是风过无痕罢了!
这些话自然都独孤雨旋的好三姐,独孤雨心放出去的。林海受伤的次日,独孤雨心迫不急待的去问邓宏洋结果。
“宏洋,如何,事成了吗?”
“成了,他二人说你四妹还是个处子,他们看到了她的守宫砂,别看她长相一般,但肌肤胜雪,味儿很好。”邓宏洋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独孤雨心似在琢磨她或许味更好。
独孤雨心感知到了邓宏洋目光里的猥琐,脸有些发烫,低下头厌恶道:“大师兄,我父亲只让我出来一盏茶的功夫,先回去了。”话没说完便急急离开。
邓宏洋倒是不心急,这个师妹,迟早都会是他的,他已经设法让父亲去相府提亲了,以前若是她或他家不肯,他还真拿她没办法,不过现在她有把柄在他手上,便由不得她了。
当然,独孤雨心也并非回家,她不过是在一家男装店乔装了一番,扮成说书先生,散布损毁独孤雨旋的清白。
如今城里的人生活太平,且滋润,空闲的时间便也多了起来,如何打发这些无聊而闲暇的时间,自然是谈一些奇闻八卦,于是这些由独孤雨心,绘声绘色编织的风言风语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都城。
在传的过程中有些人为了自己的说辞精彩吸引人,又融入了自已的想像,而有的女人嫉恨独孤雨旋嫁给她们心中的男神宇文清源,也使劲添油加醋,最后独孤雨旋几乎要成为人尽皆知的惠南国第一荡妇。
独孤傲天路过街道在轿内听到众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几乎要气晕,派人彻查到底是谁放出的谣言,如此诋毁他四女儿的名声,削他相府的面子。
独孤雨旋再次从火月那里听得这些流言蜚语时,再无法一笑置之,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她嫁进宇文家,继而影响到她的出府,自由,不由得皱紧了眉。
独孤雨旋断定这一定是宇文清源捏造的,除了他,别人无再由这么做,更何况这些荒唐的言语为什么早不有,晚不有,偏偏在皇上为她二人易婚时,便出来了。这个龌蹉的男人,为了不娶自己,竟然捏造出如此谣言,毁坏她的清誉,要知道在那个时代,一个女子没了名节,等同于一身无望,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真是太狠了。
她突然想起威六武七,或许他们便是他派的,都未为可知,还有那些蒙面人,兴许都是他派的,他许是早知道皇帝想赐婚之事,才弄出这些事来,真是好阴毒,想及此,独孤雨旋起了一身鸡逼疙瘩,甚至有了退婚的念头。
“四姑娘,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听老爷的,不设法帮你出府,你便不会有今天了,都是我思虑欠周,我现在便去找人帮你澄清。”火月的话打断了独孤雨旋的思绪。
“没用的,无所谓。”
“万一宇文少将军退婚,可如何是好?”
“那便等他退婚。”
“那你怎么办?”火月忆起独孤雨旋曾说过此生若不能嫁与宇文清源,她便终身不嫁之话,不无担忧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
“四姑娘,你变得豁达了。”
火月的话倒是提醒了独孤雨旋,穷则思通,她必须改变。如果一切真是宇文清源干的,她就更加要陪他玩下去。在那一刻,她决定学会隐忍,收敛锐气,等她变得强大之时,她一定会让宇文清源为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后悔不跌,她这些天一边静静地等着宇文清源前来质问,一边思索着应付也的对策。
流言传得汹涌,独孤雨心的心里便越痛快,现在她断定宇文清源不会娶独孤雨旋。又听下人说,父亲怀疑是宇文家不想应下这门亲事,所以才找人散播的谣言,她这么做真是一石二鸟,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
出乎独孤雨心意料,更出乎独孤雨旋意料,宇文府并没有差人来提退婚之事,仿若那些流言与之无关,又仿若不曾听闻一般。
宇文清源把一切流言蜚语听得腻了,心下早有了打算,既然独孤雨旋名声这么臭,以后他要休她便有据可寻,而且他即便把她娶回家,完全可以不理不采,总之是她对不起宇文家在先,如娶别的女人,他若置之不理,人家可能还有资格怨怼,可她没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宇文维超更加不会退婚,如果他去退婚岂不会让一些小人得志,当初皇上赐婚时宇文家并没有爽快答应,如今谣言四起,他宇文家虽没做,但嫌疑却是最大的,而不提退婚之事,他便等于送给皇上与宰相府一个天大的人情,世人也将夸赞他大度,或同情他的无奈,权衡得失,该怎么做已了然于心,更何况独孤雨旋已被封为公主。
再有人在宇文维超面前提起此事,他只乐呵呵一笑道:“不过是些流言罢了,怎么可当真,恐有人嫉妒雨旋公主,凭空捏造,也未为可知,皇上御赐婚姻,岂可猜疑,皇上仁圣谁人不知。”
在惠南国里,上官炫宇为了获得民心,对于大家的言论,向来是不加管束的,皇帝都不管,独孤傲天,虽很生气,却也无能为力,既然宇文家没来为难,他便也听之任之。
皇帝在宫中自是闻得此事,他才赐婚,王宁都便传出这些流言,他猜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更是怀疑此事可能与政治有关,或许散布谣言之人是冲他来的,当下派最小的同胞十一弟,渚河王上官炫成去彻查此事,希望能还独孤雨旋一个清白,更希望看清楚,是不是有人蓄意挑战他的皇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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