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午十点了还在呼呼大睡。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摸索着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朵上。
“快点来总部。”对面传来一个干脆果断的声音，是普罗旺财。
周一晔迷迷糊糊地回道：“今天是法定休息日，我死也不会去加班的。”
“上面来人了。”
周一晔睁开眼睛：“总局？”
“星际开发署。”
“……大清早的又喝了多少？”
“少废话，赶紧过来，给你十分钟。”
嘟嘟嘟……
鬼才信啊，星际开发署跟直播平台能扯上一毛钱关系？
周一晔抓了抓头发，踢趿着拖鞋去了厕所。
……
刚刚到了总部大楼前，还没进去，周一晔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头。
门口站着三个黑衣大汉，都是一脸冷峻，眼神仿佛能杀人。
从他们中间走过去时，感受到他们的“注目礼”，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道不是忽悠我来加班？他脑子还迷糊着，感觉有点转不过弯来。
周一晔直接按照普罗旺财的指示去了技术部门。
大老远地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块屏幕前，从头发的颜色来看，里面似乎还有几个老外。
屏幕上的人居然是郑果。
他们在看郑果的直播画面。
周一晔没有立即过去，先是站在走廊里观察了一会儿。
“能接收到信号，难道没办法追踪到源头？”一个头发锃亮，打扮装束很“官僚”的中年男子问一旁的技术部部长。
技术部部长摇头解释道：“这个是不行的，因为信号传输用的是量子纠缠技术。”
看到其他人懵逼的样子，他只好进一步解释：“简单来说，如果两个粒子建立起量子纠缠，那么如果其中一个粒子发生某种变化，另一个与它相纠缠的粒子便会同时发生相反的变化，无关距离和方向。”
“利用这种现象就可以实现信息的超距传输了，无论信号源与接收端相距多远，信息都能瞬时抵达，且没有损耗……”
周一晔听得一头雾水，那几个官员模样的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说简单点。”那个中年男子道。
“呃，也就是说，信号源可能在宇宙中任何一个角落，我们没办法据此确定信号源相对地球的方向和距离。事实上，这是量子传输保密性的一种体现……”
周一晔感觉再听下去脑袋都要炸了，于是走了进去。
普罗旺财看到他进来后，对那几个人说道：“就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周一晔脚步一顿。
整个办公区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能听到屏幕上直播间里传来的声音。
“你好，你就是负责郑果的超管？”那个中年男子上前问道。
周一晔先是下意识地看了普罗旺财一眼，才点了点头：“是我。”
“对于他本次的直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男子指了指屏幕。
周一晔头摇得像拨楞鼓：“完全不知道。他本来是决定去另一颗星球的，出发前几天临时变了目的地，没有事先跟我商量。”
后面那几个老外嘀咕起来，片刻后，一个黄发老外用不标准的华夏语问道：“能不能联系到他？”
“这个倒是没问题，可以用弹幕联系。”技术部长说道。
“不过联系上也没什么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坐标。”周一晔说道，“他是被一位粉丝带过去的，目前知道那颗星球具体坐标的只有那粉丝一人。”
他们愣了片刻，然后又低声商量起来。
“建议你们还是耐心等等吧，”周一晔说道，“等他们回来，就都明白了。”
……
……
营地所在的位置偏北，也就是说距离北海岸比较近。
结合上次去海峡的经验，简单地估算了一下，如果走直线的话，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能走到海边。
但是这次他的主要目的是探索，所以并不着急前进。
梆梆梆……
路上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敲击声。
循声望去，透过枝叶间隙看到了几道灰黑色身影。
正是之前抢夺地盘的那种小兽。
这种敲击更像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不要闯入它们的营地。
郑果当然不会去自找麻烦，目不斜视地过去了。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敲击声也就戛然而止。
“来伊甸园之前，那位热心粉丝曾经告诉我，这颗星球上没有大陆——两极地区倒是有面积不小的冰盖，不过那地方酷寒，生态系统极端脆弱，几乎没有生物能长期在那里生存——但是这颗星球上有数不清的岛屿，零星地分布在汪洋之中。”郑果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岛屿有大有小，最大的才仅仅是冰岛的两倍。这种地理环境与地球截然不同，大家能够想象出在这样的条件下可能会发展出什么样的文明吗？”
没有大陆？全是岛屿？
也就是说这颗星球绝大部分都被海洋覆盖。
水友们感觉很新奇。
“会不会进化出海族文明？毕竟海洋面积大。”
“不太可能，因为在海水里无法使用火。”
“同意，火对一个种族来说太重要了，没有火根本不可能进化出文明。”
“你们思想太狭隘了，难道海洋生物就不能发现一种别的能源？火并不是文明诞生的必要条件！”
“说的对，火作为能源来说其实是很低效很原始的，海洋生物说不定会找到其它更给力的能源。”
……
直播间里辩论很激烈。
郑果看了一会儿弹幕，说道：“我说一下我个人的观点。不说完全不可能，但是海洋生物进化出文明的难度的确要比陆地生物大得多。不光是能源，还有工具，材料，等等，都无法像陆地上那么便利地获取。换句话说，陆地上进化出高等生物的阻碍比较小，而我相信大自然是朝着阻力小的方向发展的。”
“暂且抛开海洋生物不谈，咱们只说陆地生物。”郑果停下来休息片刻，对镜头道，“这颗星球的生态圈是由成千上万个相对独立的岛屿系统组成的，它的生物发展轨迹，也许会超出我们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