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心这个症状越来越严重,从起初的一个月一两次到后来的三四次,再到后来越来越多,现在基本每天都会发作一次。
似乎是因为离京城越近发作的就会越厉害。
“京城时涟心公主的心魔,我们其实不该这么早回来的,应该等涟心公主的情况好一些再来。
公主执意回京,其实我也能了解公主的心结所在,所以没有拦着,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是有点糟糕。”小缘皱着眉头说道。
涟心在马车里翻来覆去,小小的马车加上小缘进来已经挤不下了。
好在这次发病虽然剧烈但是时间很短,不到一个时辰便好了。
“我又想起了从前的那些事,但是很模糊,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一味地想要进入,然后头痛欲裂,痛不欲生。”涟心好一点之后给小缘说。
小缘在南山是专门学医的,所以在医术上甚是精通。
给涟心把了脉,听了诊,看了身体的敏感之处,许久之后才说:“公主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人下了药,受了刺激或许会失忆,但是只是一定几率,但是看公主的身体似乎是服用过什么药物才会致使失忆的。
或许有什么人,不想让公主知道以前的事情,所以才给公主吃了这药。配药之人是个高人无疑,因为这药是绝对不会伤及身体的。”
涟心听完瞪大了眼睛,被人下了药?怎么可能,这一路上都是自己人,就算是南风胜也是不可能给自己下药的,因为南风胜很想自己能够恢复记忆。
南风胜一直觉得若是自己恢复了记忆还想要嫁给他的话才是真的爱上了他,所以他很想让我恢复记忆,甚至每天都花出很长时间来研制药物。
所以不可能是南风胜,涟心心里想着,那么如果不是南风胜又会是谁呢?
突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他一直都很奇怪,自己以为他是哥哥,然后所有人的眼光看向他的时候都很怪异了,难道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明明感觉是和他最亲的人了,他怎么会给自己下药?涟心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
难道自己的这些人里面出了叛徒?那么又该是谁呢?
涟心一时是想不懂这个问题了,便先放下不再追究,现在她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内心趋于平静,那样才能减少发病的次数。
这方法果然是有效的,涟心一路上发病的次数少多了,可是心里却很难受,她太想要知道自己究竟遗失了怎么样的记忆了。
去往京城的路并不好走,其中很多地方他们是不能待的,因为查的很严,所以只能连续不断的赶路。
当时去往止瑶城的路上还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次从边疆走到京城附近竟然只花了七八天的时间。
王宫内其实并不平和,看似风平浪静的背后实则暗波涌动。
西林是个可怜人无疑,她到现在都没有获得新王的晋封,当时大宴群臣的时候,新王答应过自己,杀死李婉玉让自己做王后。
其实西林并不需要什么王后,若是当年自己没有追随他出来,自己现在肯定也是王后,不过不是他的王后罢了。
青春年少时难免糊涂,可是自己今年也不小了,怎么依旧是一颗心全都在那人身上?
他已经给过自己多少个冷漠脸了,已经对自己说过多少次无情的话了,自己早就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那日差点坠落山崖的时候他竟然纵身一跃去救她。
虽然她知道他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是不会去救她的,虽然她知道他救她只是因为自己对于他来说还有用处,可是那一刻,她还是感到了甜蜜,她这辈子认定了他,就算是无名无分。
李婉玉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和抢来的夫君自然不会拱手让人,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对自己发动了攻势,虽然她已经命不久矣,可是若是她发现了她每日的饮食里都有毒药会怎么样?
现在大多数的朝臣和侍卫都是李婉玉的人,新王想要一掌大权的可能性是零,所以才会给她一种慢性药,慢慢的侵蚀她的身体。
西林想的出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
“你以前从来不会想事情想这么久的?怎么我们现在不用每日躲躲藏藏了,你倒是忧心忡忡起来?”进来的人正是新王,他依旧带着面具,一副冷冽的声音。
新王的衣着根本就不是一副王的打扮,依旧是一袭白衣,手里握着一柄短剑,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小茶壶,更像是个隐士高人。
“拜见王上。”西林起身给新王行礼。
“你我之间何时这样客气了?”新王将西林扶起来。
“您是王,奴婢自然仰望您,敬畏您了。”西林道。
新王没有再说什么,从衣袖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了西林,西林打开闻了闻,又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给新王行了一礼。
“知道你快用完了,所以我连夜为你做了一些,没有了就找我要,无论我在做什么,你要的东西永远是最重要的。”新王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一刻都没有停留,亦没有回头,很决绝,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多说了一句话。
西林看着远去的背影流出了眼泪,煞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到了西林的背后,道:“主人其实很爱小姐的。”
“不,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根本不懂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青春貌美,我要的从来不是永远这副美丽的身躯,我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爱!”西林轻轻哀叹。
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西林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一副见到谁都是这样的表情,一副百毒不侵的表情。
李婉玉在金祥宫里正在喝着新做的梅子汤,甚是可口,她就地地道道的南方人,每天不喝一杯梅子汤都对不起自己的胃。
“王上亲自调制的梅子汤果真是比以前的那些个梅子汤好喝多了,真是枉费本宫喝了十几年的梅子汤,都是暴殄天物了。”李婉玉端着杯子里的梅子汤一口一口的品尝,很是享受的说道。
“王上对娘娘疼爱,自然有心思做出这么好的梅子汤,不枉娘娘的一片深情。”旁边的侍女小鱼立刻拍马屁的说道。
李婉玉显然对这样的话很是受用,立刻脸上的笑又多了一层。
“王后娘娘,王上要来,奴才来通禀一声。”一个太监跑进来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王上又想娘娘了。”小鱼笑着说。
李婉玉被小鱼的话喜道,立刻一脸娇羞的说道:“别胡说!大白天的想什么?快去服侍本宫梳妆。”
“王上,朝政上的事情要紧,您实在是不必每天都忙于政事还要特地过来看臣妾。”李婉玉娇羞的说道。
给小鱼摆摆手,小鱼立刻就把旁边服侍的宫人全部都屏退了,只留下了新王和李婉玉。
“孤也想不来看你,可是腿就是不受控制的过来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新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将真容视以李婉玉。
李婉玉摸着新王光滑的脸说道:“王上真俊美,为何要日日带着面具生活?摘下面具来不是更好吗?”
李婉玉说完这句话便从新王的眼神里看出了冷漠和愤怒,立刻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急忙过去勾住了新王的腰。
新王的眼神恢复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李婉玉,立刻就变成了大灰狼的模样。
一番吃抹干净之后,李婉玉躺在床上起不来,新王命人从新熬制一婉梅子汤喂给李婉玉喝。
“臣妾都不敢出去见人了,王上总是这样明目张胆,会叫朝臣们笑话的。”李婉玉一边幸福的享受着新王喂自己喝梅子汤一边娇羞的说道。
“你就是这样的狐媚惑主!总是勾引孤来。”新王宠溺的对李婉玉说,“不过孤也原意被你勾引来,我们时常在一起才能繁衍下一代,朝臣们敢说什么?”
李婉玉听到了这话立刻便眉开眼笑起来,到底还是个女子,纵使再厉害,终究是逃不过情关的。
煞林此刻正在宫外的墙边上想要看看里面情况,可惜什么都看不到,宫墙太高,阻隔了一切,宫墙太厚,即便是望眼欲穿也看不到彼此。
他想起了和煞初刚刚认识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
“花花,你呢?”
“狗蛋,我叔叔说贱名好养活!”
“你还有叔叔?”
“没有了,刚去世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出来要饭。”
“以后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呀!我会保护你。”
童年即便是再悲苦也总有它的乐趣,也总是可以回忆道美好的人美好的事。
煞林沉浸在当初认识的那一刻,知道越想越向后,他们一同被一个好心人收养了,那个好心人对煞初很好,对自己却不太好。但是没关系,只要他对煞初好,自己便永
远都跟着他。直到那一日,他找不到煞初了,再见之时,煞初已然变成了另外的模样,一个他不认识的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