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心越说越兴奋,“岩哥,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
黑岩看到涟心的反应甚是满意,不住地笑着。
“傻孩子,这可不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半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只要零零星星的几朵野花和这几棵柳树还有这小湖。
我便着人买下了这里,清理了野草,种上花籽,又治了石桌石椅,那边还有一个小木屋,里面修了井,院里还种了茶。
又亲手制了这小木筏,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游这小湖。”
涟心听完都惊了,她何德何能,居然能得黑岩如此,真乃她一辈子的幸福。
所谓:
青山绿水佳人伴,浮云小舟一并流。
世间能得此风景,声名财富皆不求。
而有些人显然没有这么快乐,比如说,曹瑞雪。
本就是庶出,又没有什么心机,母亲更是护不住,自身都难保,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曹二夫人法外开恩,而此次陷害涟心公主不成,曹家人更是把气都发在了她的身上,即使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
因为在宴会上被太后呵斥,所以一回家曹二夫人便叫人把她打了一顿,并关在柴房里面壁思过。
不过这并不是最过分的,曹二夫人还每天命令自己的大女儿每日都去羞辱她一顿,目的就是折磨她,美其名曰教她规矩,让她长长记性。
曹氏的女儿对此倒是乐此不疲,每天只要一有空就去教曹瑞雪“规矩”。
“跪下,看到大姐居然都不下跪,有没有规矩,怪不得会被太后轰出来,一点规矩都没有。”
曹瑞雪的亲姐姐曹金枝带着堂姐曹金诺来到了曹瑞雪所在的柴房,呵斥着曹瑞雪。
曹瑞雪听到这话急忙跪倒在地,并说着:
“妹妹恭迎姐姐,姐姐万安。”说完还不忘一直磕着头,磕的额头都流血了,可曹金枝却一点都没有要她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前些日子曹金枝教训曹瑞雪的结果,如果敢停下就会有更痛苦的惩罚,因而曹瑞雪一点都不敢怠慢。
“你说,今天姐姐教你什么好呢。”曹金枝慢悠悠的在柴房里踱步,丝毫不管还在磕头的曹瑞雪。
旁的曹金诺似乎有些看不下去,皱着眉头道:
“枝儿,还是让她先起来吧,万一她这个样子被叔父发现了,你也不好交代。”
曹金枝斜凝曹瑞雪,又过了好一会儿,看着曹瑞雪已经磕的筋疲力尽了才叫停。
不得不说,曹金枝这个人却是恶毒。
“姐姐,像这种下贱胚子,你不用可怜她的,否则她会变本加厉的。”曹金枝细声细气的对曹金诺道。
说完便看向曹瑞雪,“过来。”
曹瑞雪急忙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曹金枝身边,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着,毫无疑问,她怕极了曹金枝。
而曹金枝此刻却像是在看一只自己的畜生般,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主人的姿态。
她身着绫罗绸缎,头戴珠玉金簪,脚下登的是绣花小鞋,腰间系着玉佩。
而曹瑞雪身着麻布衣衫,头上不仅没有发饰,甚至蓬乱无比,她在这柴房里唯一的一双草鞋被曹金诺拿去给了乞丐,她现在的样子简直是比乞丐还要落魄。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着曹金枝才是千金大小姐,而她曹瑞雪不过是个奴才,是曹中库的骨肉又能如何,曹中库都不喜欢她何况别人,或许她的人生注定便是如此悲惨的。
曹金枝像是想到些什么,眼神一亮:
“今天便让你练练体力吧。来人,把今天要劈的柴都带到这里来,今天需要劈柴的下人便休息一天吧,有人替你们干活了。”
说完嘴角上扬,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她,只是仆人,同时曹家之女,这便是嫡庶有别。
曹金枝的意思是让曹瑞雪将今天的柴自己劈完,若是往日,这些柴起码也要四五个人劈上一天才能劈完,现在让曹瑞雪一个人劈,分明就是在为难她。
“劈不完今天不给她饭吃,若是到了晚上还没劈完就叫她连夜劈,毕竟这些柴明天就要用了,劈不完没有用的可是要受惩罚的。”
听到惩罚二字,曹瑞雪吓得一哆嗦,曹金枝看在眼里,冷笑一声,仪态万千的和堂姐曹金诺走出了。
“枝儿,她毕竟是我们曹家的血脉,你这样对她,万一让叔父知道……”曹金诺又想要劝说曹金枝。
话还没说完便被曹金枝抢先:“姐姐,她那种下贱胚子爹爹怎么会去在意她,就算是爹不高兴了,我朝爹撒个娇,爹便忘了。
况且爹本来就不待见她,把她打发去干活,还少碍爹的眼。
明明当年那个贱人就是趁爹醉酒才爬上了爹的床,是她勾引爹爹,才生下了那个下贱胚子。
爹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不会管她的。”
这些事自然不是曹金枝亲眼所见,而是曹二夫人告诉曹金枝的。
止瑶城使者客栈中,南风胜终于回去。
“将军,如何?”为顿问道。
南风胜摇头不说话,伫立在窗前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去。
许久,他才轻声说道:
“没发现什么,止瑶城城主大概真的是个不在意仕途之人。
街上的人不多,生意也不太好,显然是他不精于治理的原因,而且茶馆里说书人还说着自己的城主的专情之事,一看便知这岳禾木一心只扑在了儿女情长,胸无大志。
倒是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我追上去却不见了踪影。”
他说最后一句话是语气里带了些许惆怅,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有些哀伤。
“是将军的恩师?”为顿小心问道。
为顿跟随南风胜几年,是他最贴身的护卫,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这个秘密隐藏在南风胜心中多年,他很少和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