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靥世界传来的提示让左思奇心中一惊,他忽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在现实中把人拉进来,那是和东一的决斗,虽然最后莫名其妙东一选择了认输,还给予自己三次援助机会作为失败的赌注。
和齐云霏的那次决斗则更加充满火药味,左思奇甚至是在事后在被人告知他失去了什么。
事前缺少足够的信息,真理角斗场在左思奇心中印象十分不好,尽管理论上,他的理智明白这种机制有其优点,但现在看来,它不可避免带着野蛮,暴力的色彩。
这种偏见让左思奇得到提示后感到懊恼,他绝不愿和古小夏以这种方式见面。
还好,下一条提示让他安心下来。
【由于发起方不具有压倒性的等级优势,真理角斗场无法展开
……
检测到非异类阵营能量,不受清道夫内部规则约束,可以强行发动真理角斗场
……
由于双方具有同伴关系,该请求被再次否决。】
一连串跌宕起伏的提示,左思奇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此时想来还后怕,要是古小夏发现自己被异类拖入战场进行攻击,而且那个人还是左思奇,她会有什么反应?
恐怕会很生气吧!
左思奇忽然意识到一点,古小夏对自己奇怪的身份有所觉察吗?如果没有她为什么重视自己?如果有所察觉的话,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就在他迷惑时,忽然古小夏那边对他探出的梦靥之力有了回应,双方被迅速拉入梦靥世界。
黑暗过后,左思奇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睡到在地上,头枕在古小夏充满弹性的大腿上,他没有留恋,一翻身坐了起来。
“准备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对方波澜不惊的说道。
左思奇这次没有再傻乎乎的跟着对方走,他坚持道:“去那?不,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你我之间……”
面对激烈的疑问,古小夏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在这纯黑一片的世界中走近左思奇身边,用手捧住他的脸颊。
“还不到时候,有些事不能说,你明白吗?”说着,她轻轻一吻。
佳人在怀,温香如玉,吐气如兰,左思奇和正常男人一样无法拒绝,吻毕,他咽下香津,叹了口气。
“至少答应我,你这不是在利用我。只要让我知道这一点!”
这是他的底线,古小夏闻言低下头去,左思奇的心如坠谷底,手脚也感觉发冷起来。
就在他忍不住要推开对方时,古小夏抬起头,比现实中平凡无数倍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即使被你伤害我也不会那样做,现在以及未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但我无法保证那一点,黑暗将至,所有人都有沦陷的危险!”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望向周围虚空中的黑暗之处,就像那里潜伏着可怕的怪物,“我只能承诺,你在被彻底伤害之前,我必然已经死去。”
她的话就像某种沉重的预言,打在左思奇心头,无数幻象出现,有高山之巅,也有无底深渊,无论哪一种,他都正抱着古小夏的尸体,放声痛哭。
震惊中他松开手臂,脚步后退,但旋即被古小夏用力抱住,“你得到了承诺,现在都忘了吧,前面的路还很长,不能负担太多前行。”
她轻轻拨动手上金色的戒指,一股柔和的光芒释放出来,怀中的男人恍惚了一下,忽然低下头,讶异道:“你怎么哭了?”
古小夏松开手,轻轻拂去晶莹的泪珠,“不,没什么,想起在外面便见不到你了。”
左思奇听了也不禁惆怅,这里的古小夏和现实中的那个样貌不同,气质迥异,而且对左思奇的记忆差很多,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该走了,抓紧我。”古小夏收拾好情绪,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带你去一个好玩又刺激的地方,让你看看我平时是怎么放松的。”
左思奇想起睡前不愉快的对话,“外面的你确实太累了,不过这梦靥世界难道还有放松的地方?游乐场?”
古小夏笑起来,“秘密,你去了就知道。”
在被她手上传来的欢快热力彻底感染前,左思奇恍惚间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自己本该问一些问题的吧?
但……那肯定是些愚蠢的问题,答案远远没有眼前的人本身更重要,纠结在那上面,自己才是愚笨之人。
古小夏再次掏出一件东西,罗盘模样,小巧而精致。
她微微拨动,鎏金的指针在齿轮带动下旋转起来,一根根指向刻在表盘周围的玄奥符号,终于,三层二十四道刻纹全部稳定下来,罗盘发出一道金光,遥遥指向前方。
古小夏抓住左思奇,离开了这单调的临时梦靥空间,飞速进入另一侧。
熟悉的坠落感,左思奇发现自己被带到了梦靥世界中,他曾经来过两次,一次是跟随东一,进入位于此处的庇护所,另一次是他摸索出异类的力量,独自探索深海。
“这里是意识之源海,以人类意识为主汇聚而成,这里才是梦靥世界的本质。”古小夏解释着。
“越往下压力越大,必须循着梦靥力量开辟的道路,最深层没人能去。”
左思奇忍不住道:“上次,你带我一起从无数异兽中坠落,那时……”
“那是依靠时之刃的庇护,时间在我们身边静止,事实上也没有真正受到那里的影响,彼此是隔绝的。”
古小夏的解释似乎并不透彻,起码左思奇自己有一瞬间是感受到了外部的强大压力,差点变成疯子。
对方没提,左思奇也不再纠缠,听她继续说着,对于自己这个完全的新手来说,有人给他解释梦靥世界,那是极好的。
“这里随着集体意识的变化,也是在不断运动,不断膨胀的,你可以将之想象成宇宙,而九州庇护所以及和他类似的其他十二处堡垒,就像是星球,自身在运动,同时也在源海的牵引下互相做着运动。”
左思奇只知道天文学中的三体模型无法预测,不能精确求解,现在古小夏抛出了十三星模型,用脚趾去想也能明白那绝对是极为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