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来,月光洒在床铺上,魏昭睡着热了,把身上裹着的锦衾蹬掉,阔绸裤蹭上去,露出一截匀称的小腿,亮白,徐曜站在床前看了半天,怕惊醒魏昭,轻轻迈步上床,听她气息平缓,已经沉睡,轻轻把她抱到怀里,魏昭动了动没醒。
常安走了六日后,周兴和金葵、常安从新北镇来到萱阳城,魏昭在前院偏厅见他们,书香端上茶水,金葵口渴,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爽朗地笑着说;“侯府挺气派,萱阳城我有几年没来了,好像比以前更热闹了,北地经济繁荣这都是燕侯的功劳。”
魏昭笑着说;“我今日找金叔和兴伯来,就是想商议在萱阳城里开一间皮货铺子,我在萱阳城诸事方便。”
金葵道;“这倒是,如果在萱阳城开店铺,燕侯夫人的本钱,萱阳城里没人敢找麻烦。”
魏昭道:“皮货来源于跟胡人交易,咱们有这方面的优势,我想在萱阳城里开一间最大的皮货铺子,加工成衣饰卖,金叔负责货源,兴伯和常安打理,平常我也能照应,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行。”金葵道。
周兴道:“我看也成。”
“金叔在侯府住下,歇息一日,明日我们去看店铺。”
金葵说;“我们想昨晚赶进城,结果来不及了,关城门了,只好在城外暂住一晚,今早进城,不累。”
“那吃完晌饭去看店铺。”
魏昭吩咐书香,“拿银子给留白,让他到酒楼叫一桌酒菜送来。”
侯府一日两餐,早膳和晚膳,中午饿了用点心垫肚子。
魏昭走去大房,一进大房院子,看见院子里,抱厦里有回事的管事娘子,看见她都恭敬地行福礼,魏昭颔首,直接走进去,赵氏屋里正好一个管事的人刚走,看见她,笑着说;“弟妹来了。”
起身让座,魏昭坐下,“大嫂挺忙的,我说完就走,我有个远房亲戚来了,要在咱们府上住几日,跟大嫂说一声。”
赵氏热络地说:“你远房亲戚来了,我告诉大厨房备酒菜。”
魏昭摆手,“不用麻烦了,大嫂,我叫人到酒楼送一桌酒菜来,我想下午出门,不瞒大嫂说,我娘家陪嫁两万两银子,放着也是个死钱,我想置办一间店铺,下午出去看看店铺。”
赵氏咋舌,看着她的眼神变了,“你娘家陪嫁两万两银子?”
官宦人家嫁女嫁妆丰厚陪嫁个三两千银子,魏家破落了,树大根深,还有家底,小叔徐曜娶亲聘金给两万两银子,整个北安州头一份,小叔徐曜袭爵位,侯府以后都要靠徐曜,没人提出异议。
赵氏当时有想法,提点婆母,婆母说小叔身为侯爵,娶亲太小气,让外人笑话,赵氏男人死了,在婆家没人撑腰,不能得罪徐曜,不满就咽下了,现在一听魏昭陪嫁两万两银子,之前的不满就烟消云散,女方家陪嫁两万两,男方家娶亲还能少于两万两吗?
原来还可怜轻视魏昭,这会羡慕地说;“弟妹可真阔气,手里有这么多钱,你娘家对你真好。”
家丑不外扬,魏昭笑笑,说道:“我娘家家境不如从前,想我从前在乡下亏待了我,这笔银子是给我的补偿。”
“你出门注意,瞒着婆母,你早去早回。”赵氏嘱咐道。
本来燕侯府掌家应该是燕侯夫人魏昭,弟妹没有跟自己争权,赵氏对弟妹放任,提供方便以回报。
“大嫂放心,我不让大嫂为难。”
“你亲戚客居,我一会叫人打扫一处小院你亲戚住。”
“大嫂,我亲戚来一个人,不需要太多房舍。”
“单独小院清净,反正咱们侯爷房屋多空着。”
赵氏对妯娌的亲戚不能慢待。
魏昭回房,约莫半个时辰后,叫书香到前院看金葵几个人吃完饭没有。
书香回来道;“金爷他们刚吃完饭,在外院等夫人。”
魏昭换好衣裳,刚要出门,徐玉嫣走进来,“二嫂,你要去哪里?”
“我出门办点事。”
徐玉嫣笑眯眯地恳求,“二嫂,我在家无聊,你出门带我去吧?”
魏昭不想带她出门,不是出门玩,奈何徐玉嫣软磨硬泡,拿她没办法,答应,“好吧!”
徐玉嫣受二哥徐曜托付,形影不离二嫂,魏昭带上徐玉嫣、萱草,到前院汇合金葵、周兴、常安。
马车已备好,魏昭和徐玉嫣、萱草乘马车,其余人骑马,关山带着侍卫家仆,一出门就兴师动众,引来路人观看,魏昭束手束脚,好不耐烦,无奈,关山奉徐曜之命,时刻保护夫人,不离左右。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招摇过市,来到正阳街口,魏昭命马车停住,下了车,对关山说:“你们别跟着我,金葵、周兴和常安保护我,没什么事,你们跟着,到哪里影响人店铺生意。”
关山犹豫,不敢离开夫人,魏昭道:“侯爷怪罪,我担着。”
关山没跟上去。
看铺子,几个人步行,魏昭跟金葵和周兴说;“这条街是萱阳城最繁华的街道,我们商铺要开,选在最好的位置。”
几个人走过最繁华的地段,停在一间贴着出售酒楼门前,这间酒楼二层,占地面积大,酒楼已经停业,酒楼规模极大,金葵道;“这间酒楼很合适开皮货铺子。”
魏昭看酒楼门上贴着出售字样的帖子好像有一段时间,像是很久没售卖出去,必然有原因的,她不方便出头,道:“你们联系一下卖主,问问情况,我在对面茶楼里等你们。”
魏昭带着徐玉嫣去对面的茶楼里,叫了一壶茶水,歇歇脚。
出门时,徐玉嫣以为魏昭要逛街,现在才知道她要买下这间酒楼,问;“二嫂,你要开酒楼?”
魏昭观察周围店铺出入的人流,确定这个地方客流量很大,听徐玉嫣问,答道:“酒楼不是随便开的,虽说民以食为天,但开酒楼很辛苦,我对这方面不了解。”
生意做自己熟悉的东西,有固定的资源。
茶楼伙计端上一壶新沏的茶水,“夫人小姐慢用。”
魏昭问伙计,“你们对面那家酒楼出售,关门多久了?”
伙计从窗子朝对面看了看,“关门有一阵子,许有三个月了,他家这个酒楼刚开始卖时,有看好的要买,价钱谈不拢,后来就无人问津了。”
“这间酒楼原来的生意怎么样?”
“酒楼地段好,生意不错,饭点人很多。”
魏昭喝着茶水,一直观察过往行人,两人喝了一壶茶水,金葵和周兴几个人回来,金葵说:“这间酒楼后宅三进院子,原来酒楼掌柜的家眷住在后面,现在酒楼要卖,已经搬走了,只有掌柜的守在这里卖房子,我们询了价,他出价一万五千两银子,我们前后看了,凭着酒楼的好地段,要价略高,跟他还价,他说原来少两万两不卖,家里急等着要钱,才降到一万五千。”
周兴道:“一万五千两这个数目能出得起的人有,拿一万五千两买下这间酒楼的没几个人了。”
魏昭思忖,道;“这间酒楼在萱阳城中心地段,就算一万五卖贵了,不可能三个月卖不出去,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我们不了解,这样,你们跟这个掌柜的说我们出一万两现银,如果他答应,立刻支付。”
常安说:“一万两这个掌柜的一定不能答应,方才咬死了一万五千两。”
“先出这个价,余地大,降至最低,掌柜的心里对售价预期降低,往上起价他比较容易接受。”
金葵和周兴又去一趟,不用问,肯定没有成交。
魏昭说道;“买店铺不是着急的事,这几日在附近转悠,打听一下这间酒楼的情况。”
一行人回侯府,徐玉嫣走累了,直接回房去了。
魏昭回到东院,命丫鬟备水沐浴,入秋后,几许凉风,不似夏季炎热,出门路上衣衫染上灰尘,魏昭小有洁癖,不像徐曜严重,出门回家必须沐浴。
她沐浴更衣,书香为她擦干头发,刚舒舒服服地躺着南窗下炕上,忽听见窗外隐约传来吵架声音,她翻身坐起来,趴在窗户上朝外看,看见西厢抄手回廊,几个丫鬟站在哪里,听见独幽的声音,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好像跟香茗吵架,香茗声音尖利,离得远,魏昭听不清她们吵什么。
书香也趴在窗上看,幸灾乐祸,“自从主子说挑一个人开脸,芙蓉、香茗和独幽这几日暗地里较劲,奴婢就说早晚打起来,果然不出所料,独幽平常装的清高,还不是一样藏着龌龊心思,夫人要不要出去制止她们”
魏昭手肘拄着窗台,“这不是很正常,三个人原来都是一等大丫鬟,什么都不分上下,现在一个人出头,另外两个人能甘心吗?我为何要出去制止,我们看热闹好了。”
书香有几分明白,笑说:“夫人是故意说她们三个人里挑一个?”
魏昭狡黠地眨眨眼,“我想看徐曜后宅乱成什么样?他好像吃定了我似的,这个主母我要好好当,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书香指着说;“夫人你看,萱草也在里面看热闹。”
“萱草这丫头是个好凑热闹的人。”魏昭此刻忘了,自己跟书香也趴在窗户上瞧热闹。
独幽和香茗吵着,两人动起手,书香小声说:“夫人快看,打起来了。”
香茗脾气大,先动手打独幽一耳光,独幽也不示弱,两人互相揪头发,魏昭看见萱草站一旁看,却不动手拉架,芙蓉假模假式的拉架,几个小丫鬟平常被几个大丫鬟教训,呼来喝去的,不敢拉架,劝二人,这二人气头上哪里肯听。
一个婆子年长心眼多,飞跑朝上房来了,魏昭和书香赶紧缩回头,魏昭说;“你到门口把那个婆子拦住,谁管这等闲事。”
书香赶紧走到门口,婆子跑上台阶,看见书香出来,手指着西厢房方向,“书香姑娘,看那边打起来了,快回夫人。”
书香假意看看,“夫人出门回来累了,正睡觉,不能打扰,你去跟她们说让她们别打了。”
婆子一拍大腿,“我说那管用,这两位姐姐脾气大,谁说得了。”
婆子无奈自己去劝架,劝架没人听。
书香回到屋里,看夫人又趴在窗台看,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一房主母看丫鬟打架,魏昭托着腮说;“书香,你说她二人谁能赢?”
书香趴过去看看当下形势,“奴婢说香茗赢,独幽现在有点招架不住了,夫人不出面管,怕她们俩打坏了。”
“这几个大丫鬟平常支嘴,干过什么体力活,都支使小丫鬟们惯了,能有多少力气,无非是抓破脸,这俩丫鬟心怀鬼胎,争宠上位,让她们打去吧!男人三妻四妾,后宅多热闹,咱们还有戏看。”
“侯爷好像不是好色之人,没提纳妾。”书香作为一个丫鬟,当然希望自家小姐和姑爷好。
“现在没提,他也没说以后不纳妾。”
书香刚想说话,魏昭把手指横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继续看热闹。
这功夫香茗和独幽两个人互相扯着对方头发,手腾不出来,用脚踢,眼看独幽落了下风,被香茗压制得抬不起头,招架不住之时,突然,听见不知那个小丫鬟一声喊:“侯爷回来了。”
徐曜从院外走了进来,二人吓得立刻松了手。
魏昭和书香悄悄缩回头。
徐曜大步走进院子,看见西厢房围着一群丫鬟,不由走了过去,肃色问;“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让开一条路,徐曜看见低头站着的独幽和香茗,两人俱披头散发,独幽脸上被抓了几条血道子,独幽手里攥着香茗的一绺头发,香茗白皙的脖子上一道手指甲的划痕。
大家感受到侯爷深眸中射出冰冷的光,都打了个寒颤,徐曜沉声问:“说怎么回事?”
芙蓉胆怯地说:“独幽和香茗两人闹别扭。”
独幽和香茗吓得咕咚一下跪倒在地,叩头说:“侯爷恕罪,奴婢知错了,饶了奴婢吧!”
芙蓉巴不得二人被撵出去,没人跟她争了,面上做做样子,跟着跪下,“侯爷,看在她二人平常侍候侯爷尽心的份上,饶了她们吧!”
徐曜冷眼看二人,争风吃醋,面沉如水,“到二门一人领十板子,以后再犯决不轻饶。”
两人这时候清醒了,方才气头上丧失理智,急忙叩头,“谢侯爷开恩。”
徐曜大步朝上房走去,迈步进堂屋,屋里肃静,没有一点动静,书香从东间走出来,徐曜问;“夫人呢?”
“夫人睡了。”
书香说谎不敢看侯爷像鹰一样锐利洞穿一切的双眼。
徐曜掀门帘一看,窗户开着,魏昭躺在炕上睡着了,徐曜走到炕沿边,俯身细看,魏昭刚沐浴出来,乌黑油亮的秀发披散在枕上,雪白小脸透着胭脂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徐曜欺身低头轻啄上那微凉的红唇,温柔的摩挲,轻柔吮吸,一手撩起她的头发,辗转流连,吻深入。
魏昭本来想继续装下去,呼吸不畅,不得不睁开眼睛,徐曜这才往后撤,“不装睡了?热闹看够了吗?你看你还像当主母的样子吗?”
魏昭被人揭穿了,讪讪地要坐起来,徐曜在上方不容她起身,居高临下,黝黑的眸深不可测,“明日圆房”
说完,直起身体。
魏昭吓了一跳,他丫鬟打架,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委委屈屈,“侯爷,我那个还没…….”
“我已经给你七日的时间,你还没完没了了。”
不想做燕侯夫人,消极怠工,他如果不坐实她燕侯夫人的名分,她还不能消停,这几晚他搂着温软的身子,忍得很辛苦难受。
早起,就芙蓉一个人上来侍候,独幽和香茗挨了打,打十板子按理说家法最轻的了,可是独幽和香茗哪里吃过这般苦楚,细皮嫩肉的,趴在屋里喊疼。
芙蓉和湘绣住一间屋子,独幽和香茗住一间屋子,独幽跟香茗躺在屋里养伤,芙蓉跟管家要了伤药,给两人上药,不能动弹,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打了一架,结怨更深。
徐曜去军营,这阵子士兵加紧操练,徐曜计划入冬之前拿下乌纨,刚走出东院垂花门,看见徐玉嫣朝东院走来,他站在门口等妹妹,问:“你来这么早,你嫂子还要出门?她昨天看店铺去了?”
徐玉嫣道:“二哥,你都知道了,嫂子要买一间铺子,说好了今日还过去看看。”
“天天出门,母亲知道吗?”
“二嫂跟大嫂打招呼了,大嫂同意了,瞒着母亲。”
“告诉你二嫂收敛点,母亲知道,她以后可就出不去了。”
徐曜说完,朝外院走了。
徐玉嫣吐吐舌头,昨日二嫂没让关山跟着,二嫂的行踪,二哥都知道。
魏昭带着金葵几个人又去看铺子,徐玉嫣跟着凑热闹的,昨日时间仓促,正阳街只捡了最繁华热闹的一段看,今日接着走,没走完的路段看看。
整个正阳街看下来,只有两家铺面出售,综合比较,魏昭对昨日酒楼比较满意。
太阳正对头顶,徐玉嫣在几个人后面跟着,走路缓慢,招呼,“二嫂,我走不动了,我们看完了,雇两顶软轿,我走不回去了。”
“大小姐,走这两步路就受不了了。”魏昭回头等她。
常安招呼道边的小轿,魏昭跟徐玉嫣一人乘坐一顶小轿。
凉轿送到昨日哪家酒楼附近,魏昭命停住,后面徐玉嫣的小轿也跟着落轿。
常安付了轿夫脚力钱。
魏昭说;“正午了,我们找一家饭铺吃饭。”
紧邻酒楼旁边有一家饭馆,魏昭看这家饭馆宽敞明亮,道;“我们去这家吃。”
几个人进去,饭馆的生意不错,客人坐满了一大半桌子,魏昭跟徐玉嫣坐了一张小桌,周兴几个人坐另外一张桌子。
饭馆中午吃饭的人多,人手少忙不过来,掌柜的亲自上菜,魏昭点了四个菜肴,两张桌一样,只不过周兴他们菜码大,魏昭跟徐玉嫣这桌上小碟子,掌柜的会做生意,看人下菜。
魏昭跟徐玉嫣吃完,周兴几个人喝酒,魏昭想在附近观察,不急着走,过了正午,吃饭的客人撤了,忙时候过去,掌柜的坐在旁边一张桌歇息,这个掌柜的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八面玲珑,看似很精明,魏昭便问他饭馆生意怎么样,掌柜的善谈,说;“我这个饭馆是去年开张,生意不错,主要是地段好,就是一点,租赁的房屋,租金贵。”
魏昭故意问;“我们方才路过旁边有一家酒楼要卖,为何不买下来,自己的房子省了租金。”
掌柜的直摆手,“这可想都不敢想,旁边那家酒楼你知道买什么价?”
掌柜双手比量,“一万五千两银子,开始他家卖两万两银子,没人买,现在掉价了,我跟你说等着他还得掉价。”
“为什么,我看这家酒楼值这个价钱?”魏昭问。
掌柜的小声说:“这位娘子你是不知道,按理说这个地段的房子一万五千两不贵,能拿出这个数目买店铺的不多,可你知道他家为何要卖?这半年他家总出事,先是有个客人吃坏了肚子,差点没闹出人命,后来他儿子失手把人打死,进了大牢,他急等着要银子救儿子。”
魏昭几个人离开饭馆,路过那家酒楼门口,看看门上贴着售房帖子,魏昭道:“过三日,你们去在一万两的基础上加两千两银子,”
一万五直接降价到一万二,不容易接受,一万起价,往上撩两千比较好接受。
回侯府已经下午,正房屋里就书香一个人,魏昭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书香说;“芙蓉照顾独幽和香茗去了。”
两败俱伤,芙蓉落了个好人。
书香知道主子的习惯,出去招呼小丫鬟抬水。
耳房里水雾氤氲,书香往木桶的水里撒上香料和花瓣,魏昭迈步进去,靠在木桶壁,心情沉重,恨不得跳过今晚,直接到明日早晨,怎样能躲过去?
沐浴完,换上凉快的衣裙,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魏昭想这几日没去积善堂给婆母问安。
带着书香往积善堂去了。
走到积善堂,两个红袄绿裤的小丫鬟守在门口,魏昭走到跟前,一个小丫鬟小声说;“二夫人,老夫人病了。”
魏昭一愣,几日没见徐老夫人病了,问;“什么病?”
“风寒,前晚老夫人凉着了。”
魏昭松了一口气,有点内疚,婆母病了,如果今日不来还不知道。
她跨过门槛,西间屋里走出一个丫鬟,“老夫人刚吃了药。”
魏昭轻手轻脚地走进屋,看见床幔撂下,徐老夫人睡了,大夫人赵氏和慕容蕙守在床前。
徐曜今日回来晚,正房堂屋亮着灯,徐曜进屋看见书香在灯下缝补衣衫,看见他站起来,“侯爷回来了。”
“夫人呢?”
“老夫人病了,夫人侍疾,今晚不回来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