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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往昔如梦(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听村长说读书能改变命运,她下山卖东西,改变与陌生人交谈会害怕的习惯,抛弃五十多年下山就会彷徨的恐惧,也改变了很多人的认知——有时候母爱,能改变一切。

她不知道墨天也改变了她的命运,本来她是注定孤老,死后无人知晓的野鬼,因为墨天的出现,她远离了孤独,有了期盼。

由于贫穷,墨天从小就受到歧视,经常被同学欺负,性格也越来越懦弱,学习愈加不好,幸亏有好心人通过希望工程寄钱来支持他念书,直到他高中结束,只是不知好心人后来遇到什么事故,高二就停止寄钱了,于是他的生活更加艰难,学校也将他放弃。

在学校中,墨天就像个笑话,很多人想欺负他时就欺负一下,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那天有人侮辱他奶奶,用诅咒早死的方式辱骂,想看他发火的样子。

墨天疯狂了,眼睛赤红,从小在深山中奔跑的躯体充满爆发力,正在欺负他的学生被揍倒在地,满嘴鲜血,旁边学生先是惊讶,后是惊恐,因为墨天像一头冲出牢笼的野兽,要将入目眼帘的所有人扑杀、噬咬。

欺负他的同学只是恐惧一瞬,然后觉得很丢脸,就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将他踹倒在地,疯狂的击打他的头颅、脖子、肩膀、四肢,到处都是伤痕和鲜血,而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怎会有力气反抗呢?

当坏同学发现他没有丝毫动静的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具死尸时,吓坏了,连忙通知教导主任,然后120过来,送他去医院,医生只是看了眼检查报告,就道:“准备后事吧!”

墨天被送到大山深处的家里,巫奶奶不相信自己的宝贝孙子死了,坚持将他放在床上,日日夜夜照顾。

苍天也有泪,被巫奶奶感动哭了,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墨天醒了过来,等到伤好的差不多,他回学校参加高考,成绩特别烂,就南下打工了。

三个月后,村长忽然打电话给他:“你奶奶去世了。”

墨天问是怎么死的,村长支吾半天道:“饿死的!”

那一刻墨天浑身冰凉,整个人充满绝望的气息,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他在电话亭旁边站着,天空下起了大雨,就算天气变冷,他也毫无所觉,无声的哭泣。

村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对你奶奶说过,有个瞎眼老奶奶会成为你的负担、累赘,女生不敢和你相处,所以你最后也会成为光棍,和她一样,最终回到山中孤老。你奶奶傻啊,听信这胡话,早就有了死志,本来她想见你最后一面的,但又怕舍不得你,不敢死了,就让我等她咽气了再通知你。”

铛!

墨天眼神呆滞,话筒从手中掉落,村长的声音模糊的响起:“喂喂?墨天你还在.......”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挂了电话,回到住所,请了假回山的,处理好奶奶后事,他依旧魂不守舍,在大山中晃悠,误入神秘山洞,得到改变他命运的九幽鼎,踏上修行路,成为世间难得的高手。

只是每当想起奶奶的死因,他都会很绝望、悲伤,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恨自己,一直在恨自己。

咔嚓~

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风来,雨来,都来了,木屋劈啪作响!

“奶奶,我又梦见你了!”墨天嗓音颤抖,眼泪沿着满是青肿伤痕的脸流下,“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孝,我是你的累赘,如果没有我,你会更轻松些吧......”

旁边,坐在由枯木制成的凳子上的巫奶奶停止念叨,紧闭的眼睛在颤动,双手伸出在他脸上乱摸,带着彷徨和哭腔道:“小天,小天,你醒啦!醒啦!你要奶奶啦!奶奶以为你不要我了,独自一个人走了!”

墨天听到奶奶的声音,更加愧疚,即便这是在梦中,他也嚎啕大哭起来:“奶奶,是小天不孝!”

他努力睁开眼,忍着剧痛,猛地坐起身来,望着熟悉的破旧木屋,明白这是在梦中,而奶奶的模样身影是那么的清晰,就和现实中一样。

砰!砰!砰!

他跪在地上,疯狂的磕三个响头道:“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他不停磕头,即便这样会更加剧痛,但他就是要这种疼痛,没有疼痛,他就无法忍受悲伤、愧疚和绝望。

“小天,你怎么了?”巫奶奶孱弱的身体前扑到地上,双手胡乱抓过来,要阻止他磕头:“你伤刚好,赶紧上床好好调养,不久还要高考呢!”

墨天眼眶中噙满泪水,没想到在梦中,奶奶还想着读书能让自己改变命运这件事,伸手在她瘦削的脸上抚摸,喃喃道:“奶奶,你不用这么操劳的,都过去了,你该轻松些了。”

巫奶奶觉得这话怪怪的,不安道:“小天,你是不是被同学打傻了?怎么喜欢说起胡话来了!”

墨天苦笑,要解释这是在梦中,但忽然间,他身体僵硬,茫然的望着四周,太熟悉、太清晰了,就和真的一样。

梦中也有如此真实的场景吗?而且身上的疼痛......

如果是在梦中,早就疼醒过来了吧?但自己,怎么会在这呢?

“奶奶,今年是多少年?”他没有说下去,目光落在墙上的日历,上面清晰写着年份,本该是十年前的日期。

“穿越了吗?”墨天喃喃道,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一切告诉他:你穿越了!

下一刻他狂喜,盯着奶奶,傻笑。

......

轰隆隆~~

远方传来霹雳声。

这青天白日,是为惊雷。

墨天被雷声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低头紧紧抱住放有药材的包裹,轻声道:“奶奶,我一定会让你复明的!”

傍晚时分,黑幕拉开。

夕阳落在钵池山背后,另一侧的天地一下子暗下来了。

墨天站在山脚下,手中提着包裹,抬头看向那条由一块块大石头拼成的通往山林深处的道路,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那间破陋的茅草屋,奶奶正在门槛前的板凳上坐着,布满褶皱的脸像是经历岁月的老树皮,看不出任何表情,如同一尊静穆的雕像,年复一年的等待大限来临,入土为安。

“长命百岁啊,奶奶。”

他喃喃自语,嘴角露出快要见到亲人的笑容,速度猛地加快,如风一般在山林中穿梭,空气里弥漫的潮湿气味扑鼻而来,却让他更兴奋。

墨天和奶奶居住的茅草屋坐落在山道旁边的斜坡平台上,共有两间,一间是住人的,一间是厨房。

住人的房间,一人睡在靠西墙的木板上,一人睡在靠东墙的木板上,在木板床头,各有一个用大树根制作的床头柜,上面摆放些东西。

厨房和这个房间垂直,是个更为简陋的屋子,里面只有黏土制成的锅台,用来炒菜的锅黑的透顶,让人怀疑它是不是一戳就破,在锅台上还有几十年前的那种大碗、瓷盆和水壶,至于筷子,是墨天以前用竹子自己制作的。

家徒四壁,不外乎此了。

“奶奶,我回来了!”墨天还没见到屋子,就站在山道上朝茅草屋的方向喊去,沿着由下而上的斜坡上去,却没听到奶奶的回应,以往奶奶早就高兴的喊声运儿回来了,莫非奶奶睡觉了?那也不应该啊,老年人的睡眠越来越少,很少有睡这么早的。

可是——

奶奶为什么没有回应我呢?

由于胡思乱想,墨天都忘记自己拥有超凡能力了,像普通人那样走上去,神情恍惚,有种不好的预感,咔嚓一声,他的脚在石头上踩滑,身体摇晃,就要朝后跌倒,幸好他平衡感强,反应过来,却也被惊吓弄清醒了,瞳孔不经意间放大,无数个可怕念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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