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谓的兄长,死后被她定为废帝的那位,资质平庸,刻薄成性。
孙少继的脸色变了几变,但很快恢复正常,看准机会,赔着笑脸说道,“您是最英明的,一眼就看出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官,怎么可能是先皇的亲信。”
他执值时被抓,还被打了一顿,至今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没凭没据的,一上来就抓人,怎么让人心服口服?
南宫寒熙微微一笑,显得很神秘,“先皇还是皇子时,养了一批死士,由这位孙大人训练出来的。”
因为封锁了消息,所以大家都不知情,而这个孙少继不动声色的打探刺客的消息,引起了他手下的警觉。
一旦起了疑心,顺藤摸瓜就好办了。
霁月挑了挑眉,真没看出来他这么能干,看来平时是藏拙了。
平时藏的太深了,谁都不知道这是废帝的暗棋。
“死士?废帝死后,这批死士就落到他手里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确实有呼风唤雨的能量。
孙少继老实巴交的脸上全是悲愤之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宫世子,我只是一介小官,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将我推出来当替罪羊?“
南宫寒熙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回复沐霁月的话,“是,平时他也不露山不露水的,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
沐霁月非常的意外,按常理说,死士是没有家人的,更不要说死士头目了。
这样一来,怎么让上位者相信他的忠心?
“他还有家人?这就奇怪了。”
南宫寒熙神色淡淡的扔出一颗炸弹,“不奇怪,他不娶老婆的话,怎么解释嫡长子的存在?”
孙少继的身体一震,神色有些异样,似惊似怒似怕。
沐霁月全看在眼里,纵然狡猾如狐,还是露出了破绽。
“嫡长子的存在?是私生子?”
“是私生子,不是他的。”南宫寒熙的声音顿了顿,深深的看着孙少继,“是先皇的。”
轰隆隆,所有人都惊住了,天啊,还有这样的奇葩事?
沐霁月的脑回路有点不够用了,“什么?废帝的?”
“是。”南宫寒熙的神色很奇怪。
孙少继勃然大怒,气红了眼睛。
“不不,南宫世子,你越说越离谱了,那是我的嫡妻生的孩子,你不能这样诋毁我。”
但是,没人理会他。
暗卫不是吃素的!
霁月微微蹙眉,“孩子多大了?”
南宫寒熙淡淡的说道,“六岁,生母是青楼女子。”
身在皇家,是最大的不幸,要怪就怪他不会投胎。
孙少继如抓到了漏洞般,大声质问,“南宫世子,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就算生母是青楼女子,以先皇的能耐,给编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也不是难事,至于让皇家的血脉流落在外面吗?要知道,皇室是最在乎血脉的。”
他的话合情合理,但是,南宫寒熙既然插手了此事,就将整件事都查了个底朝天。
“是,但皇室更忌讳一点。”
云乔乔太好奇了,忍不住插了一句,“什么?”
南宫寒熙面有怜悯之色,“皇室忌讳一出生就残疾的孩子,会被认为父母做了缺德事,是老天爷的惩罚。”
孙少继的脸色刷的全白了,面如死灰,他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
沐霁月轻轻一声叹息,“那孩子怎么了?”
南宫寒熙见惯了生死,早就心硬如铁,“那孩子的脚有残疾,本来是安排那个孩子长大后接掌死士这一块,也算是为孩子找了一条出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早早就死了。”
这何尝不是先皇做的孽?
孩子不健康,做父母的要负很大的责任。
沐霁月总算明白为什么要瞒的这么深,原来是为了孩子铺路。
“难怪会做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一片慈父心肠了,朕还以为他杀父杀兄弟,什么人都杀呢。”
孙少继自然不肯认账,“陛下,南宫世子是陷害,是把我当替罪羊,他没有证据的,还请陛下严查。”
他涕泪齐流,痛哭失声,狼狈的不行。
但是,在场的人都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见惯了世情。
这种情况见多了,动不动就哭几声,不表示真的无辜。
沐霁月淡淡一笑,“没有证据?你确定?”
孙少继态度坚决,好像真的是全然的无辜,“是,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证据?”
云乔乔忍不住说道,“不如滴血验亲吧。”
从古至今,都靠滴血验亲呀,虽然师傅说,未必管用。
她虽然看不透整桩事件背后的真相,但直觉告诉她,这家伙的问题很大。
孙少继可怜兮兮的哀求,“这是我们天佑的家务事,还请不相关的人不要添乱。”
要不是怕得罪东方泽天,他早就怼回去了。
但纵然有所顾忌,这话也不怎么好听。
东方泽天的眼晴眯了起来,冷冷的瞥了一眼。
孙少继后背一凉,脸色更加的苍白。
云乔乔可不是好惹的,“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这位大人,你敢不敢验呢?”
孙少继欲哭无泪,这关她什么事呀?又没有坑她,至于紧追不放吗?
真是太多事了。“宸皇后,我家陛下说了,这是天佑的家务事。”
云乔乔的纤纤细手指了指四周,嘴角微勾,“在场的人都不傻。”
孙少继的心一沉,“什么意思?”
云乔乔微微摇头,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要瞒过几个人精,有点难度。
“你早就露出破绽了,你一共变了三次脸,一次是说到你的嫡长子时,一次是说到孩子的身世时,还有一次是说到孩子的残疾时,我是全场最笨的人,都看清楚了,更何况这些世间最聪明的人。”
在这里,有帝王,有太子妃,有大元帅,只有她是最笨的,但是,比起一般人的智商,还是高上那么一点的。
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在聪明人面前就不要玩小聪明,会死的很惨!
“我……”孙少继浑身一震,面如死灰,原来,这些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有他自以为藏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