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迫不及待的打断,“我没有听到这样的话。”
半秋可不是吃素的,立马捅了一刀,“有可能你当时没在现场,主子不怎么爱带你出门。”
得了,直说半夏不是霁月的心腹,不得她的欢心。
半夏的脸都绿了,“公主,还请严肃的回答我,有这事吗?你愿意用清白的名声说一句真话吗?”
她郑重其事的说出这话,但霁月轻描淡写的笑了笑,“你们好好笑,先皇知不知道重要吗?”
这话一出,吴桐的眉头打结,“不重要?”
霁月真心觉得她们争论的点不对,“如果明知道却不召回,那说明已经放弃,如果不知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的好有道理,没办法反驳。
吴桐浑身一震,脸色发白,良久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啊,明摆的事,他还要自欺欺人。
人都死了,还在纠结什么?
确实有点矫情了!
半夏小心翼翼的安慰,“桐皇子,你不要难过,先皇那时已经无力自保,不想将你拉入混乱的战局中……”
她表现的大方得体,如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霁月抬头看她一眼,嘴角上扬,原来如此。
这哪是侍卫呀,分明是另有所图。
想当吴桐的女人吧,啧啧啧,得,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
嫁给皇子,成为后妃,对这些女人来说,就这么重要?
权势和财富的诱惑力,果然很大。
吴桐的心思全不在她身上,早就飞走了,“不必安慰我了,我明白。”
半夏的眉头微蹙,“你明白什么了?”
吴桐也觉得自己很可笑,“结果就摆在眼前,他生前没有养过我一天,没有给过我半点父爱,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他有时候很羡慕沐霁月,坚定而又坦然,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敢爱敢恨,什么都敢做。
而他呢,总会彷徨,总会挣扎。
半夏呆呆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桐皇子。”
吴桐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霁月,神色复杂,“道不同不相为谋,明天启程就不跟你告别了,你珍重,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所能帮你。”
这是他的承诺,不管她信不信,他都会尽力。
说完这句话,他走上楼梯,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半夏长长一声叹息,“公主,您太伤桐皇子的心了,他……”
她一副你怎么不能体谅些呢,为什么就不能多点宽容心。
霁月看她不顺眼,冷声喝道,“掌嘴。”
“是。”
“啪啪。”巴掌响彻全场,半秋的手都打红了。
半夏被打懵了,“公主。”
为什么打她?她做错了什么?
霁月对她没有什么耐心,“让你长点记性,本公主不是你能胡乱攀扯的人,如有下次,杀无赦。”
半夏看着清冷的昔日主子,一颗心冰冷冰冷的,很是失望,“您就一点都不念旧情?”
大家很无语,你都背叛了主子,还能有什么旧情?
只能说,以前沐霁月对她太好了,让她忘乎所以,忘了主仆之别。
她只是一个下人,哪有资格跟主子这么说话?
霁月对自己人没话说,但这女人已经不是她的人了,自然不会留情面。
“你什么时候见我念过旧情?我对你只有一个感觉,又蠢又脑残,想利用我,也不看看自己的脑子够不够使,等你比我聪明时再来吧。”
呵呵,那估计这辈子都没戏了。
半夏懊恼不已,她们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应该合作才对!
这么不会看情势,将来会没有好下场的。
她压住心中的怒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公主,你对我无情,我却不会对你无义,在桐皇子面前我会帮着说好话的,您好好保重。”
扔下这句话,她转过身体,准备追着吴桐的方向而去。
半冬气的直跳脚,这是神马鬼话?“我靠,装的像好人,谁会在意桐皇子的想法?自作聪明。”
一个叛徒居然跟主人讲情义,这不是笑话吗?
半春冷哼一声,“就算桐皇子上位了,也得看我家主子的脸色,还帮着说好话呢,主子没说错,你就是蠢!”
半夏的身体一僵,脚步顿住了,猛的转身,满面通红,又羞又气,“你们……欺负人。”
她跺了跺脚,飞快的往前奔去。
霁月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天生笨呢,还是被她养笨的。
这些年跟在她身边,吃的好穿的好,都不用脑子,过的舒舒服服。
这不,一出去就显得智商方面的不足。
半秋轻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是她的真面目?我忽然很庆幸。”
半夏奇怪的问道,“庆幸什么?”
半秋抿了抿嘴,神色有些复杂,“庆幸不用被人骗了,也不用浪费感情,她放弃我们几个姐妹,不知会不会后悔?”
半春淡淡的笑道,“人家又没有将你当姐妹,好吗?”
半秋神情僵住,整个人都不好了,“讨厌,这么犀利。”
“哈哈哈。”
……
深夜,霁月早早的睡了,守夜的是半春。
半秋和半冬睡在隔壁的房间,不知怎么的,半秋就是睡不着。
看着身边睡的正香的半冬,她懊恼的按住额头,这是怎么了?
哎哟,她想起来了,临睡前喝了一杯浓茶,真是要命。
她无奈的爬起来,开了门悄悄走出去,在院子里闲逛,但越逛越精神,她的心好累啊。
一道清朗的声音猛的响起,“半秋姑娘。”
半秋微微摇头,一张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她的心神一阵恍惚,长的挺像。
“吴桐公子,我家主子休息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乱跑什么呢?
吴桐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半响,“陪我说说话吧。”
“什么话?”半秋正闲的无聊呢。
吴桐神情忧郁,“我心里好迷茫,我是不是错了?当皇帝真的好吗?”
他不知该何去何从,大家都跟他说,当皇帝是唯一的出路,但是,他的内心莫名的不安。
半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吴桐强打起精神,“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