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苏琳琅,你过来帮我看看伤势,要不要紧?”
是三公主的声音,琳琅下意识的看向宸妃,宸妃愁眉不展,手里用力,将琳琅拉了进去。
独孤烨愣了一下,站在门口,却没有跟进去。
男女有别,就算是堂兄妹,也得注意分寸。
琳琅走进去,终于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精神很差,但没有她想像中的生命垂危。
“太医怎么说?”
三公主皱着眉头,嘴唇发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他们说我没事,可我不相信,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浑身都疼。”
琳琅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禁摇头,“太医们的医术值得信赖。”
三公主将右手伸给她,眼巴巴的开口,“但我更相信你。”
琳琅默然了,握住她的手诊了诊,神情有些微妙。
三公主的心悬在空中,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大半夜的遇刺,她吓都吓死了,一颗心到现在还狂跳。
总觉得快死了,难受的动不了。
琳琅收回小手,淡淡的道,“只是小伤口,养几天就好了。”
就胳膊划破了,破了皮,没什么大碍。
那些太医们也是崩溃的,明明没什么,三公主却不相信,非说自己快死了。
“没毒吧?”三公主还是不放心,紧张兮兮的问道。
她是真的怕了,七皇子可是中毒而死,而且死的那么忽然。
别看只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谁知道有没有中毒?
说不定现在没事,明天就忽然毒发了。
琳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放心吧。”
她就是这样,在医术方面很严谨,不会信口开河,也不会为了安慰别人隐瞒病情。
直接了当,干脆利落,不会讨好别人而说谎。
“那就好。”三公主深知她的性子,知道她不会骗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琳琅微微蹙眉,“怎么会遇刺?人抓到了吗?”
三公主的身体一震,明显是吓坏了,紧张的直摇头,“当场就死了,应该是死士,要不是我命大运气好,恐怕……”
她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如纸。
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大半夜的遇刺,真够吓人的。
她以前是挺拉仇恨的,但这几年她心平气和了许多,没怎么得罪人吧。
琳琅歪着脑袋沉思,“也是死士?这么巧?”
“什么意思?你……”三公主的脸色剧变,嘴唇直哆嗦,“也遇到了?”
天啊,最安全的皇宫怎么成了刺客的天下?
怎么哪里都是刺客?
她好想出宫,好想回家,好想见夫君啊。
宸妃的脸色也不好看,又青又白的,一把年纪了,受不了这种刺激。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
琳琅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对啊,我刚遇刺,刺客咬毒自尽了。”
这宫里根本没有秘密,明天整个皇宫都会知道今晚的事情。
三公主的脸色刷的变白,又气又怕。
“父皇,这皇宫里太不安全了,您一定要将那些人抓起来,否则……”
皇上面如沉水,脸色极差,难看到了极点。
他终于相信苏琳琅的话,皇宫里另有一股势力,隐在暗处,却无处不在,危险极大。
但什么时候被渗透的,他居然一无所知,一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很暴躁。
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情,让他寝食难安,感觉很不安全。
“给朕查,从里到外彻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侍卫统领匆匆领命而去。
皇上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室,眉头紧蹙,“苏琳琅,你一进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有嫌疑,所以乖乖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要去。”
琳琅当场呵呵了,反唇相讥,“皇上,你的嫌疑更大,毕竟你才是皇宫的主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晴,除非你是默许了。”
三公主和宸妃的脸色一变,相视一眼,惊惧交加。
皇上勃然大怒,大声怒斥,“苏琳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琳琅很不客气的反问,“我哪里说错了?要么你视而不见,存心的,要么就是你无能,被不明势力渗透了……”
她说的太有道理了,皇上受不了的喝斥,“住嘴,独孤烨,将她带走,朕不想见到她。”
独孤烨揉了揉眉心,感觉头都大了。
琳琅轻轻巧巧的站起来,想走却被三公主扯住衣裳。
她有些无语,什么情况?不是给她诊过脉了吗?
“这就是心虚啊,皇上。”
三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完全没有安全感,只有苏琳琅在身边,才会好受点。
毕竟她会解毒嘛。
皇上烦死这个胆大包天的臭丫头,处处跟他作对,烦不胜烦。
“下去,拖下去。”
正在此时,一名宫人进来禀道,“报,平乐驸马来了。”
三公主的眼晴一亮,有了一丝光彩,她的驸马来看她了。
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人是他!
皇上的神情一松,“让他进来。”
凤战天一袭素袍,头发用金冠束起,但明显有些散乱,气息不稳,明显是一路奔过来的。
“见过父皇,听闻公主遇刺,我心急如焚,连夜进宫,失礼之处还请父皇见谅。”
皇上扫了他几眼,微微颌首,表示很满意,“难为你这份心,进去看看她吧。”
“是。”凤战天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很是愤慨,“父皇,不知是谁干的?”
皇上神情严肃,隐隐有萧杀之色,“还在查,朕会给你们夫妻一个交待。”
“谢父皇。”凤战天拱了拱手,往内室走去。
刚走几步,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凤战天的眼神一愣,怎么是她?
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子,她长大了!
他不敢多看,生怕泄露了眼中的情绪,匆匆移开视线。
琳琅不动声色的扫了几眼,他的变化不大,比起以前,多了一丝雍容大气。
成了皇室的驸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盈盈一福,“平乐驸马。”
凤战天心里一涩,面色却平静无波,还了一礼,“安宁县主。”
两人神情平淡的见过礼,擦身而过,目不斜视,像是不相关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