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自从进宫后便没了消息,这让林丞相很是不安,跟着一起去的林伯也没动静,她有些按捺不住,想让自己夫郎入宫看看怎么回事。|(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这事跟萧宣提了一句,却被她反驳了回来。这明确强硬的拒绝,让林丞相不由得心头一跳,想起最近的事情,只能讪讪作罢。
对于这些事林阮都不清楚,终于熬到月事走了他可算是重新活了过来,当天就准备出宫浪一圈。
萧宣见他想出去,也没阻拦,派了两个功夫不错的侍卫跟着,便让他出宫了。
宫外的繁华热闹远比林阮想象的要多,站在御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目不暇接。林阮出宫并不仅仅是为了闲逛,而是想挑个地段开个酒楼。
那天萧宣让人给他做的饭菜是大萧特有的,也算有特色的。只是林阮见识的更多,便觉得这些都不够看的,所以他想开个酒楼,算是圆了自己以前的愿望。
转悠了一天,地段算是看好了,唯一需要的就是盘下这块地的钱了。
林阮晚上回宫时,萧宣还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没回来,他便盘腿坐在床上,拿着纸笔规划自己的酒楼。
“怎么还没睡?”萧宣沐浴回来时,见林阮半靠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好奇,“怎么了?”
林阮觉得要说的话挺不好意思开口的,便准备先不忙着说。他眼睛在萧宣身上转了一圈,见她头发还湿着就这么进来,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也不怕又冻着了。”
萧宣坐在床上,神色疲惫的往上面一躺,微阖着眼皮侧头看着他,声音又低又轻的说道:“有些累,便不太想擦了。”
相处近半个月,林阮也算明白了这个皇上并不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那类的,反倒是他这个原来自力更生的人,现在却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资产阶级的待遇来了……真是堕落啊。
林阮见她眉宇间有些倦怠,不由得爬到床边将一旁凳子上的毛巾扯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盘腿坐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躺过来,我给你擦擦。”
“我跟你说,晚上湿着头发睡觉第二天会头疼,尤其是你身子也不好,还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林阮轻轻的托着她的脑袋用毛巾揉擦着她的头发,手指时不时的从那头柔顺的长发中穿过梳理发丝。
萧宣跟只温顺的大狗一样乖乖的窝在他腿上,时不时轻嗯一声。听着她疲惫的鼻音,林阮整颗心都软了,觉得他媳妇怎么能这么可爱。
萧宣配合着林阮的动作侧躺在他腿上,脸朝着他的腰腹处,不由得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说道:“阿阮,你真好。”
林阮被夸的高兴,眉开眼笑的问道:“我哪里好了?”
“哪里都好。”萧宣搂进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小腹上声音含糊不清。
林阮还等着她的下半句话呢,却没听着动静,不由得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看来今晚是不能跟她商量酒楼的事了。林阮微微叹息一声,随后就高高兴兴的把萧宣放平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后低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一夜无梦。第二天林阮醒来的时候,萧宣已经去上朝了,她最近似乎要整顿朝堂,所以格外忙碌疲惫。
林阮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扯开帐子喊小侍进来伺候。
一个小侍手里托着他今日的衣服,一个小侍端过来一个托盘,用着红布盖上。
“这是什么?”林阮好奇的趿拉着鞋走过去,捏着红布一角掀开后才发现是白花花的银子。
小侍回道:“回君后,这是您的月奉,皇上今日让殿中省拨过来的。”
林阮捏着一块银子看了看,心想这下钱够了。
萧宣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后,就在书案上看见一个食盒。她笑着问道:“君后亲手做的吗?”
一旁的侍卫回了句:是。
食盒里第一层放着饭,下面一层是他弄的小点心。
萧宣见着他这么用心,倒是摇头笑了笑。林阮倒是知道自己对他的好。她知道林阮想做的事情,也知道他缺钱,念着这人脸皮薄恐怕不好开口,便让殿中省提前把这个月的月奉拨给他了。
“君后人呢?”萧宣伸手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含糊着问了一句。
侍卫回道:“君后似乎,又出宫了。”
萧宣恩了一声,显然觉得是意料之内。
再说林阮拿着钱自然是先把酒楼盘了下来,随后就是找人装修打理。他作为掌柜的白天自然会在酒楼中,不过萧宣在宫里,他晚上肯定要回去陪媳妇,所以还是找个靠谱的人做代理掌柜的好。
林阮出来是男扮女装,言行举止跟这里的女人丝毫不差,让人生不起半分怀疑。
他招厨子培训,研究自己的菜谱,同时挑选合适的代理掌柜。
林阮在宫外忙碌,萧宣在宫里忙碌。他的酒楼眼见着要开张时,朝堂上也发生一件大事。
林丞相意图谋反,被手下人叛变一封密信交到了皇上面前。皇上龙颜大怒,一气之下派人抄了林丞相的家,果然搜到谋反物证。
此事牵连的大臣众多,皆被革职收押大理寺。连带着宫里都是一场大的换血。
这一连串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一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林家这棵大树便已轰然倒下。不少眼尖的老臣看懂了萧宣的手段,顿时垂着头不敢说话,心底对这位柔弱了几年的陛下开始敬畏害怕起来。
在林家叛乱事情之后,整个朝堂上就全是新帝这几年一手任命上来的人,甚至顶上了朝堂上重要的位置。
由此可见,这事陛下谋划已久,才能让林家倒了之后,朝堂上一些重要位子不会因为无人填补而发生变乱。
林家余孽皆被捉拿归案,只是还有一人的身份她们仍在争论,那便是林家之子,如今的君后——林阮。
林家的事刚出来的时候,宫里某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对林阮的态度便有些不恭,觉得作为罪臣之子,即使不死那也是被关入冷宫。
林阮对这种事有些粗神经,在萧宣惩罚了一批下人后,他还以为那些人是有人安插在宫里准备害萧宣的呢,丝毫不知道她是替自己出气。
而至于朝中大臣对他身份处罚的争论,林阮还是听小侍说萧宣发脾气时才知道的。
萧宣这个人林阮就没见过她真正发过脾气,仅有一次她微微跟他别扭时还是因为自己夜不归宿。
那日酒楼有事,林阮跟众人讨论了许久,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已经很晚了。就在他准备收拾收拾赶紧回去时,才发现门口来了人。
萧宣披着斗篷踏着满地的银华月色而来,紧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阮第一次见她看向自己的眼里没有笑意,不由得心头一跳,赶紧伸手拦住说打烊的小二,自己迎过去讨好的问道:“客官可曾吃过晚饭?不如我给你亲手做点?”
萧宣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代理掌柜姓陈叫陈羊,她见林阮的态度有些奇怪,还以为他是被人威胁了,不由得挺身而出站在他面前,视线对上萧宣,硬气的说道:“这位客官,酒楼已经打烊了,还请你去别的地方用饭。”
萧宣见有个女人把林阮护在身后,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顿时更冷,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你在这儿添什么乱呢!”林阮一把拨开陈羊,说道:“该干嘛干嘛去。”
随后也不管众人的视线,伸手拉住萧宣的手转身就要往楼上走。他手牵着萧宣手的时候她没抗拒,但等他想拉她走的时候她却抿着嘴唇不动了。
林阮见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呢,不由得瞥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说道:“你再闹我就生气了。”
萧宣瞪了他一眼,心想该生气的人是我!但脚步却随着他的拉扯慢吞吞的往前走。
林阮才握住萧宣的手便不由得皱紧眉头。她身上明明披着厚斗篷,手指却冰凉入骨,没有一丝热乎气。他回头看了眼她的脸,这才注意到她平时那张色泽柔和的嘴唇也有些苍白,神色明显很是疲惫。
想必她是从御书房回来没见着自己就找过来了,林阮顿时有些心疼自责。
“去煮碗姜汤送过来。”林阮朝楼下吩咐了一声。
萧宣却不给面子的别开脸小声说道:“我不喝姜汤。”
林阮没听见似得,拉着她往楼上他的房里走去。萧宣她一不高兴就拿自己的身体出气,不配合诊脉不配合喝药,跟个小孩子一样,林阮已经习惯了。
媳妇嘛,得靠哄。
“大晚上那么冷,你过来做什么?”进屋后林阮让她坐在桌子旁,伸手给她倒杯热水。
萧宣也不动桌子上的热水,反而仰着头眼睛定定的看着他,问道:“既然你都知道这么晚了,那怎么还不回去?”
林阮端起杯子递到她嘴边,说道:“我酒楼的事才结束,回神才看见这么晚了。我正准备回去呢,你就来了。”
萧宣听他说准备回去,才垂眸就着他的手轻抿了一口茶,声音低又轻,委屈似得说道:“我以为你不回去了。”
“你还在宫里呢,我怎么能不回去?”林阮笑的不行,随后又板着脸说道:“不过你下回不许再在这么冷的时候过来!我以后尽量早点回去。”
他半夜未归的事就这么解决了,萧宣陪着他在外面住了一夜,早上吃了饭才回去。萧宣走了后,引得酒楼里的人直盯着他看,还以为他是个弯的喜欢女人。
林阮也懒得解释,这事算是掀过去了。而这回萧宣却是真真实实的,跟要拿他当林家余孽恨不得斩首的大臣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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