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急匆匆的去找寂宣,却扑了个空,寂宣并不在前厅,听门口的童子说,寂宣和段宿他们一起离开了薛家,去了覃渊郊外,好似那里有什么发现。
湛明忧心忡忡的又回到了他的院子,这时薛凛也从房间走了出来,正坐在廊下的凳子上,他的脚边上还放着一盆白玉兰花。
看见湛明回来,薛凛急忙站了起来:“前辈。”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期期艾艾。
湛明看他如此,以为他心中不安,急忙道:“你不用担心,此事我会和寂宣师侄处理好的,你只需好生休养修炼就是。”
薛凛垂了垂眸,低声道:“多谢前辈挂怀,只是如今家中事物繁杂,我”
湛明摆了摆手打断了薛凛的话:“薛家的事情你不要参与,此次事关重大,你若是参与其中,只怕会生出是非。”
说到这儿湛明沉吟了片刻,这才道:“我知道薛家待你不好,但是如今薛家危机重重,你毕竟是薛家人,我怕你受牵连,这对你不好。”
薛凛抬起头看了湛明一眼,神色不明。
“我知道了,多谢前辈。”
看薛凛如此听话,湛明心中却也有些不好意思,温声道:“让你一直呆在这儿的确有些不大好,但是如今形势复杂,你也需理解我的用心,不过你若是想要什么,也大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在湛明心中,薛凛毕竟是青葱少年,若要是让他在这种形势之下老老实实的修炼养伤,只怕也有些不太现实,因而想着要哄一哄他。
薛凛听他这般说,眼中顿时出现了几丝光彩,立刻直直的望着他道:“前辈,真的吗”
看着他如此表情,湛明忍不住笑了,他之前还未曾见过薛凛如此生动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湛明笑着忍不住抚了抚他的发,他更关心的是,寂宣和段宿的这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湛明到的时候,两派的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了,湛明的到来并没有改变这一形式,反而是让气氛更加严肃起来。
“怎么了竟然连湛明师父也叫来了,是要欺负我们段家在东海势单力薄吗”段宿有些讽刺的看着寂宣。
寂宣皱了皱眉:“段檀越何必咄咄逼人,段檀越的每一个要求小僧都答应了,段檀越还要怎样”
段宿冷笑了一声:“你说都答应我,也不过是在虚应故事,如今我想要拿下一个疑犯你竟然也不肯,还有什么好谈的”
寂宣这个时候也有些忍受不了段宿的态度了,神情也冷了下来。
“段檀越难道不想想小僧为何不答应你的这个要求吗那人不过是覃渊一个良善小民,檀越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含糊其辞,我又如何能因为檀越这一点模糊的怀疑,就将那人抓起来逼问”
寂宣语气不好,寂宣身后的武僧也俱都蠢蠢欲动,他们修习朝晖寺的秘技和功法,但是却不用修习佛法,所以他们的心理更接近于离火洲的普通修士,甚至比普通修士还要好斗。
段宿一看后面的武僧,心中也有了几分忌惮,只是却也不愿示弱,冷笑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要动武不成”
寂宣一挥衣袖,他身后几个目露凶光的武僧便都退了下去。
“檀越说笑了,朝晖寺与段氏乃是友盟,小僧又如何会对檀越动武,只是檀越也该明白,东海这块地界上,有些事情还是要讲道理的,檀越即便是在段氏呼风唤雨,也不该将东海错认为中陆”
寂宣的这句话讲的就有些严重了,段宿的脸色也当即黑了下来,湛明站在一旁也觉得有些诧异,他没有预料到,寂宣竟然会如此强硬,不过也理当如此,毕竟这一次朝晖寺对于段氏的容忍也实在是太多了。
空气中的氛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似乎转瞬间就要擦枪走火,薛氏之人夹在中间有些里外不是人,俱都十分紧张,生怕这两人动起手来,不论谁吃了亏,薛氏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段前辈,寂宣师傅。”就在氛围最紧张的时候,脸色苍白的薛冰却突然站了出来,就连湛明也被她吓了一跳。
“此时还未有定论,若是轻易抓捕,只怕不太恰当,但是若是放置不理似乎也不太好,不如找人监察起来,或许会有更加明确的发现。”薛冰的用词十分谨慎,她不相信寂宣,更不相信段宿,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也只能平衡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寂宣冷眼看了薛冰一眼,并未说话,段宿这个时候也是被架在了火上,他此时的情形的确是斗不过寂宣的,所以薛冰的这一句话,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好,既然你这般说了,那就这样办吧,不过若是那人真的是这次的凶手,我到要看看寂宣师父如何交代”说完他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看着段宿离开,寂宣的表情并未有所好转,他转过身看了一眼神色惴惴的薛冰,并未多言,又直直转向了薛阳,道:“今日之事是在太过荒唐,日后我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了。”
薛阳神情也有些忐忑,听得寂宣如此说,明白他是放过了自己,于是连忙点头。
“是是是,请师父放心吧,日后再也不会了。”
寂宣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湛明,冲他做了一个眼色,便进了里间。
湛明立刻急匆匆跟了上去,而薛凛这一次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这一次外出的弟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