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砚嗓音有些低哑:“卿儿你要作何?”
傅言卿淡声道:“既然要做戏,|”说罢她快速掠出屋,很快便折了回来,伸手塞了一颗药丸给曹流锦。
“那是什么?”赵梓砚疑惑道。
“找药先生要的,吃了会让人产生幻觉,有些糊涂罢了。”说完,她十分干脆将人一脚踢了出去,随后几乎是单方面虐打。
眼看效果差不多,傅言卿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赵梓砚脖颈上,身上几乎都是她留下来的痕迹,脸微微有些发热,又冷着脸在她身上掐了几把。
赵梓砚捂着脸笑地直发抽,傅言卿有些尴尬,可又在埋怨,若不是因着用计,又下不了狠心毁了一个女子的贞洁,她哪里需要干这蠢事。毕竟赵流锦虽说可耻,可她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但事后她不会放过她。
在曹流锦醒之前,傅言卿便将赵梓砚抱在怀里,困倦的人很快睡着了。两人这番折腾身上出了不少汗,可又不能立刻去沐浴,傅言卿只好暂且替她清理一下有些狼藉的下,身。睡梦中的人在她触碰时皱了皱眉瑟缩了下,估计还是不舒服,傅言卿心疼地抱着人亲了亲,让她睡舒服些。
估摸着曹流锦快醒了,傅言卿唤醒赵梓砚给她穿好了中衣,理了又理,确保不会被人占便宜,这才抱着她在轮椅上坐好。将曹流锦毫不留情扔上了床,偏过头胡乱解了她衣服,看上去有一番酒后乱性的模样。
等到傅言卿眉头紧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赵梓砚才低低笑了出来,随即看向曹流锦时便收了笑意。若不是想尽快给傅言卿一个安定的未来,她也不会兵行险招,傅言卿怕她委屈,可她何尝不明白,傅言卿也委屈,毕竟这场戏太过荒唐。
外面已经是日薄西山,金黄色阳光透过窗子撒在了屋内,打下一片光晕,赵梓砚吸了口气,眯眼看了看落日。耳边响起窸窣的动静,赵梓砚顿了顿,便这般沉默坐在轮椅上。
曹流锦醒过来时,混沌的头脑有些迷糊,片刻后看着陌生的帷帐陡然想起她所准备的一切。猛然想坐起身,可是有些晕的脑袋,和浑身上下仿佛被人揍过一顿的酸痛让她一时没坐起来。她看了看自己,扫视了一眼一片凌乱的床榻,还有随意仍在床边的衣衫,眼里不可抑制涌出一阵羞涩狂喜,脑海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些场景,她忙四处环顾,一眼便看到只穿了一身中衣坐在轮椅上默然不语的人。
曹流锦此刻心情复杂无比,虽说不该,可是赵梓砚这般风姿卓越的人,哪怕是残了腿,也让她心绪难平,可一想到她已经和这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曹流锦便抑制不住得意开怀。
她故作慌乱地爬下床,猛然跪在赵梓砚面前,目光瞥到她衣襟未掩处暧昧的痕迹,脸不禁一热,却兀自慌乱道:“流锦罪该万死,不该不知分寸,和君上喝多了酒,这才……求君上赐罪!”
赵梓砚眸光暗沉,只是漠然看着她,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凸出。
曹流锦见状也是忐忑,难道她发现了?可是这药虽有催情之效,可放在酒中,更多是加重醉意,除非真的动情,不然药性不会太过强烈,不然她也不敢放,到是最后她真栽进去了。
那边赵梓砚还未出声,却是有人推开门,霎时间屋里一片金黄的余晖。傅言卿便站在门口,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赵梓砚身上。
赵梓砚浑身一颤,抬头看着她,却很快有些慌乱地转来目光。傅言卿目光死死落在她两人身上,脸上一片惨白,随后似乎有些无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曹流锦此刻不敢抬头,可她能感觉到傅言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犹如匕首一般,锐利冷冽。
许久后傅言卿才有些微颤地开了口:“君上果然是好雅兴,原是担心饮酒伤身,却不料君上有美人在侧,温柔乡可得君上意?”
赵梓砚原本忐忑愧疚的很,可此刻却是猛然抬头,咬牙道:“饮酒伤身?苏姑娘此刻来关心我,是不是晚了点?不要以为我迁就你,你便忘了,你的身份!”
傅言卿笑了起来,笑声嘲讽悲凉:“是,我该记得,君上是摄政王,自然如何都可以,恭喜君上抱得美人归了!”说罢,她冷冷瞥了眼曹流锦,转身离开。
赵梓砚颓然靠在轮椅上,曹流锦伏地连声道:“我该死,若不是我,苏姑娘和君上便不会闹到这地步,君上我……我去和苏姑娘说,我和君上没什么,只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趁君上喝醉,勾引君上……”
“流锦。”赵梓砚开了口,随即淡声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你,在她心里,我终究比不过其他她看重的。此事,我也有责任,毕竟……我。”
“君上,流锦……流锦愿意的。”眼看赵梓砚一怔,她低头羞道:“此前未见君上,便对君上仰慕不已,您为大夏做的一切,更让流锦钦佩。见了君上后,流锦……就离开更是被君上风姿折服。”说完她脸颊通红,急声道:“可流锦不敢奢望,我……不敢肖想君上,若君上愿意,流锦愿报完父仇后,一辈子伺候君上!”
赵梓砚神色复杂,看了她许久,眸子一闪,她苦笑了声:“日后莫要再言,我不舒服,你先退下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君上?”曹流锦欲言又止,可见赵梓砚闭目倦怠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是,我让人送热水来,伺候君上沐浴。”
赵梓砚手指一抖,屋外未离去的傅言卿简直银牙咬碎,无耻!
等到过了半个时辰热水备好,曹流锦犹豫着准备进去时,却见一个素衣女子挡在她面前,将干净衣物直接接了过去。她一愣,正要开口,那女子淡声道:“我是君上的贴身侍女司乐,往日苏姑娘在,我一直不曾贴身伺候,如今君上有令,一切衣食起居,日后都由我来。曹姑娘还是回去,休息吧。”
曹流锦眉头微拧,那有些脸生的侍女道:“君上不习惯和外人有过多接触,你……莫以为有了这次意外,便可以继续勾引君上。”她说的声音很低,可眼神却是冷然。
曹流锦面色发青,赵梓砚却没发话,她只能不甘愿地离开。眼里微沉,这女人哪里来得?不过,她还有事未办,想到这,她快步回了房,环视周围无恙,悄悄开始写信。
将门窗关好,司乐快步绕到了屏风后面,赵梓砚眉眼带笑,兀自解开了中衣,“司乐”脸色有些难看,冷哼道:“君上到是谁都不避讳。”
赵梓砚有些无辜:“可我们该看的看了,之前便是该做的也做了,为何还要避讳?”
“司乐”一愣,随即缓了神色,过去帮着她将衣衫褪了,眸光落在她白皙肌肤上点点紫红,脸有些热,低声道:“你怎么晓得是我?”
赵梓砚闷笑:“司乐可不会在我沐浴时进来,况且她也不该此刻出现在这。”
傅言卿没说话,将她衣裤除了,抱着人放进浴桶内,随后目光有些飘忽:“你……你自个儿洗。”此前没越过那道线,她还能忍着,可方才尝过那滋味,如今看着她漂亮的身子,傅言卿便有些把持不住,脸也红的厉害。
赵梓砚本就浑身酸得厉害,身下隐隐有些不适,看傅言卿脸红,脑海里也有些心猿意马,当下也不说话,低头洗去身上那黏腻感。
等到洗完了,赵梓砚便坐在浴桶中仰头道:“洗完了。”那模样理所当然让她媳妇抱她出来,给她擦身穿衣。
傅言卿又想笑又无奈,伸手将洗的干干净净的人抱了出来。十月份天气已然有些冷了,傅言卿给她擦尽水渍,一把将人用被子裹好,这才认真给她擦头发。
两人方才交付身心,正是甜蜜腻歪的时候,之前一系列糟心事打扰了,此刻只有两人在,傅言卿更是温柔似水。赵梓砚躺在她腿上,仰头看着她,嘴角勾着笑意,虽说又换了张脸,可那熟悉的神情,熟悉的温柔,让赵梓砚怎么都挪不开眼。
傅言卿被她看得心里发软,凑过来捂住她的眼睛:“你这般盯着司乐,我可是要不开心的。”
赵梓砚扭了扭头,笑道:“可在我眼里,这就是你啊。”说完,她顿了顿,低低道:“我会很快,很快,让你用真面目示人的。”
傅言卿轻轻嗯了声,赵梓砚低头沉思道:“你说她们会信么?”
傅言卿一顿,摇了摇头:“静观其变,不过在这之前我和阿旭争吵了几次,她不小心应该看到了几次。不过这次她自作聪明算是帮了我们大忙,其一,发生这等事,你我之前感情再难回复如初,其二,这等感情,我父王和阿弟不答应,实在是合情合理。其三,我也刻着让她听到你我之间当初是存在交易的,赵墨笺那样的人,其实更愿意相信所谓的利益纠葛。”
听她说完,赵梓砚脸色有些颓然:“你阿弟那日可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虽说答应陪我们演戏,可他并未接受我……”
“一切有我,他们若知晓你有多好,只会替我开心的,信我。”说完随即又温声道:“之前累到你了,困不困,要不先睡会儿,等晚膳送来了,我再叫你起?”
赵梓砚耳朵通红,哼唧了声:“你不累么?”
傅言卿俯身将人抱起来,笑地开心:“还好,就胳膊有些酸。”
还未说完就被人吻住,耳边是她略带危险的语气:“卿儿迟早也要受累的。”傅言卿只是微红着脸,低低笑着。
毕竟还是倦得,赵梓砚闹了会儿便睡着了,傅言卿垂眸看着她,随后才起身出去,时辰到了,该给赵梓砚准备吃的,不管如何得补补身子,那药性烈,药三通说是会损身子的。
至于这身装扮,她绝不能让曹流锦那女人单独和赵梓砚待在一处,所以才借此留在赵梓砚身边。想着方才这人那般温和对着曹流锦,那女人还得寸进尺,更是眉头锁得紧紧的。
趁着拿晚膳,傅言卿偷偷回了一次别苑,因着傅言卿和赵梓砚都闹到这个地步,自然不会再回赵梓砚屋里,就让人在傅言旭旁边整理了一间房,此刻扮作傅言卿模样在那里的正是常乐,有落音一起伺候,也便不会亲易露馅。
目前知晓两人计划的只有魍魉常乐和落音,其他人暂且都瞒着,毕竟这般才更有欺骗性。落音此前不知晓,气得狠闹了一场,却也正好。
第二日清早,曹流锦便在屋外侯着,赵梓砚在外屋放了一个软榻,算是司乐的栖身之所,不过夜里没人,两人自然黏在一起睡得安稳。
等到曹流锦看到门开了,便见司乐推着赵梓砚走了出来,曹流锦忙低下头,福了一礼:“君上。”
司乐见了她,低低同赵梓砚说了句告退,便暂且离开了。
赵梓砚面对曹流锦时的表情很复杂,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才低声道:“小王爷……还有瑾儿呢?”
一旁魍魉欲言又止,随后才沉闷道:“苏姑娘昨日一直未出小王爷的院子,想是暂且住在那边了。”
赵梓砚眸光暗淡,摆了摆手:“都下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曹流锦一直远远看着她,赵梓砚在发了片刻呆后,径直朝傅言旭所在院子而去。曹流锦也不知自己是想探明情况还是因为不放心,悄悄跟了过去。
赵梓砚有功夫在身,她是清楚的,不过她这个度她还是自信可以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腻歪,郡主表示,绝不放心把包子放在曹小姐身边,刚吃过了,得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