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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头火烧(下)(1 / 1)

小武说:“那我继续说啊。那店小二听外边咯吱咯吱刮门,也不搭腔,心里更加发毛。不敢开店门,也不敢问。隔了好一会,那声音没有了,似乎是那人走了。第二天,他就把这事跟老板说了。因为这段时间耽误了很多生意,大顺斋的老板正忙着店里事情,哪里听得进去,当作醉鬼闹事没当回事。

不料当天晚上又出事了。这晚上换了个长工守在店里。到了半夜他听到厨房里有声响。起先以为是老鼠在偷食,隔了一会好像是有人在翻东西。这长工胆子大,直接拿了根棍子从柴房摸到后厨,见有一人正低头翻着橱柜。他黑夜中也看不清楚,就见那人衣服破烂,身上还有苍蝇在飞。心想八成是个要饭的进来偷吃的。

他拿了一根棍子,悄悄摸了过去,打算一棍子将他赶走。这棍子下去就直接打在那人后背上。那人中了一棍子扑到在地,哼都不哼。

那长工说,让你偷东西,起来让大爷看看你的脸。

正说着话,那人爬了起来,转过身。

就这一下,那长工觉得从脚底噌的冒起一股寒气,将他四肢百骸冻得没了知觉。

原来那人转过身后,脖子上竟然没有脑袋。

空空的,就只有脖子根上露着一圈肉,中间好像有个洞,正咕咕噜噜往外发着怪声。

那长工胆子再大,看到这般恐怖景象,嘴巴张开,喉咙里也是咕咕噜噜几声,人就昏过去了。

第二天,全通州就传遍了。说半夜有个无头鬼去大顺斋找火烧吃。全城做火烧得都不敢再开门做生意,生怕晚上碰到无头鬼。

这事情很快传到蔡头耳朵里,他猜想这是梁正的阴魂不散,怕他再生出是非来。于是买了十个糖火烧带到梁正坟上祭拜他,希望他能就此安息。

又过了一天,城里卖火烧的没有遇到怪事,衙门里却出事了。

那侩子手的头没了,身子还躺在床上。而他砍头用的鬼头刀也不见了。

他那把刀又沉又重,一般人举起来都难,谁会没事偷他那把刀呢!

大家一时议论纷纷,说这是怨鬼报仇。可这侩子手杀的人多,又哪里知道是谁家的怨鬼上的门。

蔡头知道这事蹊跷,衙门里戒备不说森严,也绝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难道真是梁正的鬼魂做的。

大老爷被这事吓得不浅,他这辈子做的亏心事太多,且不说远的,就这当头收了那么多百姓的钱,谁不恨他。他自己也相信报应循环,只是料不到会来的这般快。于是一边打包东西准备跑路,一边让三班衙役轮流站岗,通宵点灯,把那夜晚的衙门照得比白天还亮堂。

这样一折腾,反而一夜没事。大家到了白天都累了,大老爷见太阳出来,心里也稍安,便命人出去买些早点回来。

这人一去半天不回,大家正等得焦急。忽然有人跑回来大喊,不得了了,那人死在后头了,头也没了。

大家吓了一跳,跑到后边看。见那出去买早点的衙役死在衙门后巷里,身首分离。同样,头也不见了。

这事一下就传出去了,外边风言风语,有人说这是白莲教的人来报仇;有人说他们会一种邪术可以远隔千里取人首级;有人说那把侩子手的刀是一把鬼头刀,要每天吸一点活人血才行。

蔡头当时被派到外地办公事,临行的时候又来到梁正坟前,想给梁正再烧点纸钱。到那一看,忽然发现他祭祀用的十个糖火烧,少了两个,正好和死的人数相同。他闹不明白这是偶然发生的,还是里面另有原因。他烧了几捆纸钱,希望他能早点上路,莫要再回来寻仇。

这样一去七天,蔡头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衙门里里外外贴满了道符黄纸,还挂着不少引魂幡,白练子就在风里飘着。

蔡头进门就问出什么事了,当班衙役说他离开这七天,连着出了七条人命。而且一件比一件离奇。

有的人是晚上去上个茅房,就不见回来,等人去找,发现身子还蹲在地上,可头没了。

有的是两人一起出门办事,一边走一边说话,忽然有一人不搭腔了,旁边那人回头看却见他人站在那,脖子上的头不见了。

还有的在大老爷床前站岗。到了半夜,大老爷听到一阵滴滴答答响声,以为哪里漏水,睡不踏实。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揭开蚊帐,忽然站岗那人头也没了,脖子往外冒血,顺着胳膊下来,指尖在那滴血。

哎,都是稀奇古怪间脖子上的头就不见了。

蔡头听完眉头紧锁,转身出门直奔梁正的坟。这时候,天上下起大雨,坟旁的柳树给风刮得乱舞起来。蔡头到了坟那,先看那地上火烧。果然就见剩下一个。他心里知道,这最后一个火烧是给大老爷留的。他的头今晚只怕不保。

蔡头虽然同情梁正,可心想国有国法,他这么乱杀人也是不对的。他对着坟头说,兄弟收手吧,你杀了这个贪官,难道就能救得了天下百姓了吗?我在衙门里待得久了,天底下的事情不是杀几个贪官就能解决的。你不要再做孽了。

当晚蔡头亲自守在大老爷房内,其他衙役捕快围成一圈守在房外,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这般守到四更天,蔡头觉得困倦,强打着精神撑了一会。但困意上来一时也难受,于是闭上眼睛想稍事缓解。就在闭眼一刹那,他感觉身旁有一阵风吹过。呼的一声,四周的灯笼全暗了。

这房里本来点着十二盏大灯龙照得如白昼,此刻忽然一暗,顿时黑如深渊。

外边一时也乱起来,众人呼喊怎么里面灯笼灭了。拍窗拍门的闹成一团。

蔡头心里一激,知道这是梁正的冤魂要来了。黑暗中一时不见光亮,但他衙门里当差得久,很快镇定下来。横刀在手,摆了个马步。耳听头顶有风声落下,不及抬头去看,先舞刀如镜,护住上边。听得当一声响,蹦出几点火花,一个黑影咚的一声落在身旁。

蔡头大惊,不等那人站稳,挥刀朝那人砍去,这一刀本是他的独门绝技,叫个断头斩。一刀挥下,对手往往人头落地。可这次蔡头却算错一招,不是刀子出错了,也不是黑暗中找不到方位;却是对手无头可砍。

那一刀从对手脖子上划过,空空如也。蔡头一时醒悟过来,知道这是梁正的无头鬼,心里又惊又惧。惊异间,身旁刀风吹面,连忙回刀护身,当的一声,震得虎口剧疼,险些拿捏不住。

蔡头直觉得对手的刀子又大又沉,心中闪出一个念头,是侩子手的鬼头刀。手下不敢放松,连着回了数刀。对方竟然不躲不闪,站在那接住这几刀。但刀子砍在无头鬼身上就跟砍在木桩上一样,下刀处又顿又涩,全然不像血肉之躯。

无头鬼受了几刀,抬起手中鬼头刀朝蔡头砍去。这一刀并无多少讲究,只是寻常的一起一落。蔡头侧身闪过,想再反击。那无头鬼挥起左臂打在蔡头身上,人飞到墙边,撞倒一排灯笼。

蔡头爬起来冲上去再砍,刀刀落在那无头鬼的身上,却奈何不了他。

无头鬼无视蔡头的进攻,一步步走向大老爷的床边,伸手抓起床帐一把揭了下来。

那大老爷在床里早吓得不敢出声,缩在被子里筛糠一样抖成一团。

无头鬼伸手去抓大老爷的被子,手刚碰到被褥,背后扑上一人将他上肢牢牢锁住。蔡头也是急火攻心,顾不上自己安慰,抓住了无头鬼再说。

无头鬼挣扎几次,胳膊都松动不开,断颈里咕咕噜噜响动几声,不知是在跟蔡头说话还是发出喊叫。蔡头脸贴在无头鬼后脖子上,眼见那断颈里发出怪声,心惊胆战,手下不敢丝毫松懈,使出‘独龙锁’的手上功夫。

无头鬼喉咙里声音响亮,忽然将手中刀调转过来,朝着自己胸口刺来。

这一下大出蔡头意料之外。那鬼头刀二尺来长,要是从胸口入,后背穿出,非把蔡头一起戳死不可。蔡头双脚连蹬无头鬼后背,向后激跃,只是那一刹那,鬼头刀灌体而过,从无头鬼的后背刺穿过来。喀嚓几声,砍断几根骨头。无头鬼又把鬼头刀将身上拔了出来,若无其事般站在那。

蔡头惊得手脚冰凉,当差二十年没见过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情。

就在蔡头发呆的时候,无头鬼冲上去,一把将大老爷的被子解开,伸手抓住大老爷的头发将他拎起来。

大老爷见抓他的是一个没脑袋的身子,吓得口吐白沫,一时连救命都喊不出饿了。

无头鬼挥手一刀,大老爷连喊都没有,身子落回床上,一颗人头还拎在他手中。

蔡头虽早有准备,未必能敌得过这无头鬼,可当着他面杀了大老爷,心里如何不怒,捡起刀就要冲上去拼命。

那无头鬼拿着大老爷的人头,回身向外冲去。蔡头见无头鬼冲过来,双手握刀使出全身力气劈了过去。无头鬼挥刀震开这一刀,大步朝前冲去,待到窗口,猛地一发力向外撞去。

轰隆咔嚓一声巨响,将那窗户带墙一起撞开,木屑砖头雨点般打在四周。

外面围着的衙役早听到里面的搏斗声,却哪个都不敢进去助攻。此刻见一个无头怪物拎着个人头冲出来,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挥刀护住自己左右,一个劲往后退。

无头鬼冲出来几步跑到衙门围墙边,窜上墙头朝外跑去。

众衙役捕快围在墙边却不敢开门去追。此刻,蔡头从屋里提刀奔出,喊道,人呢?

大家慌乱中指明了无头鬼翻墙出去了。

蔡头喊了一声,追。提刀往前跑。后边人迟疑了下,才陆陆续续跟在后边。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路上不见行人,却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落成一线。蔡头心知这是那无头鬼提着大老爷的人头跑去留下的,跟着那血迹一直跑到后山。

待追踪到那血迹尽头,停在一处土包边。正是那梁正的坟墓。

蔡头料定这定是梁正的尸身做怪,虽然他是替自己报仇,可乱杀无辜也不能轻易放过,对着那坟墓说道,梁正,我敬佩你生前的为人。可你现在犯下滔天大罪,就算已经入土也要将你挖出来依法归案。来人哪,给我挖。

身后的衙役听到要挖那无头鬼出来,均是一惊,站定了左右看看,无人敢动手。

蔡头喊道,怕什么,邪不胜正,给我挖。

几个胆大的应了,拿起工具上前将那梁正坟上的封土铲开,又向下挖了几尺,挖到那梁正的棺材。

蔡头见那梁正棺材露出,上前说,打开。

那几个胆大的衙役却哆嗦着手不敢去开那棺木,生怕里面挑出无头鬼将他们一个个砍了头去。

蔡头哼了一声,跳下坑里,双手托住那棺材盖底边,向上用力一顶。那棺材盖原本是用大钉子钉死的,此刻竟然轻轻松松的打开了,轰隆一声翻到一边。

众人上前一看,一齐惊呼一声。

只见那棺材里躺着一具无头尸体,而尸体周围摆着数个人头,当中怀里抱着那颗正是刚砍下的大老爷的人头,还往外流着血。其他几颗都是最近丢失的人头,已经发黑腐烂。

一数,一共十颗人头,不多也不少。

蔡头叹了口气说,梁正,你的仇是报了,可这案子还没结,国有国法,你跟我归案吧。说完一挥手,说声抬回去。

几个衙役上来将那棺木盖好,拿麻绳绑紧了,抬回来县衙门。

这事惊动了朝廷,排了专员下来查办。那专员听完了众人的口供,又看了那无头尸体和十颗人头,觉得此事虽然荒诞但也未必是假,但若是这样报上去只怕圣上会怪罪下来,说他们妖言惑众,欺君罔上。于是只当作一起白莲教徒假扮强盗杀人的案件报了回去。”

故事说到这,小武手里的香还剩最后一丁点。他顿了下,注视下我们。

我们三人听到他说那无头鬼杀人,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每人脖子都如被木棍夹住一般,不敢随意转动,生怕身后就站着一个无头怪人。

三儿小声问:“故事结束啦?”

小武微微一笑:“还没有,你没看我手里还残存一点香吗。”

我们三人一起啊了一声,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枝节。

小武说:“专员一走,大家都以为这事情结束了。但蔡头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没解开,那把鬼头刀去了哪里?他们在梁正的棺材和坟墓里都找了一遍,都找不到那把鬼头刀。

按理说那把刀是侩子手用来砍他的头的,此时他大仇也报了,那刀怎么会不见了呢?

这一日,蔡头要去镇上办事,想起那梁正未过门的媳妇秀莲也住在这里,便过去看看。他看望秀莲除了因为她是梁正的媳妇,同时心里还有些愧疚。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梁正这个好兄弟,还跟他的尸身打一场。

等他到了秀莲的家,敲门几次无人答应,但门自己却开了。那门是虚掩着的。蔡头当了二十多年差,立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说了声,进来了,推门迈步走进去。

那屋里也不见有灯,四周窗户都关着,只有窗缝边露出点光来。而且他一进到屋里就闻到一股怪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臭味,还带着血腥味。

蔡头拔出刀,捂着口鼻往里屋走。他拿刀揭开里屋门帘,被眼前景象惊呆了。只见里屋墙上挂着一面黑布,上边画着一朵白色大莲花,底下摆着一个神龛和一张供桌。那供桌上放着一把刀,刀柄上有一个鬼头,两侧放着红烛香炉,都已经烧干流尽。而那神龛里放着一颗人头,人头旁边还摆着一圈圆形的东西。

蔡头上前查看确定这屋里没有外人,才走到那供桌前,见那鬼头刀正是侩子手丢失的和无头鬼用来杀人的那把刀。那神龛里的人头已经腐烂得认不出面容,但如果在这里出现的话,十有八九就是梁正的头。他又拿起人头旁边的圆形东西,发现是个糖火烧,一数也是十个,不多也不少。

蔡头心里一紧,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无头鬼不是梁正的冤魂,背后还有外人驱使?这秀莲的家里为何会摆上这个诡异的神坛,她到底是什么人?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事情!可惜人海茫茫,到最后蔡头也没有找到秀莲,也没有搞清楚这事情最终的缘由。无头火烧也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此后,通州城里再无人敢买十个糖火烧送人,因为那是专给无头鬼上供用的。”

小武一拍桌子,接着呼的一口气吹灭蜡烛。蜡烛灭了升起三道白烟,在空中勾出一朵白莲花的形来,跟着夜风一抖,飘散开去。无头火烧的故事算是说完了。

我们三人惊呆在哪,心里久久不能平息,仿佛这故事永不会完结,勾引着寻找最后的真相。

四人正沉静中,忽然窗口发出“咕咕噜噜”怪叫,像一个人被掐住了喉咙后的嘶嚎,吓到我们四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们一同转头望去,见那只狐狸正看着我们。难道刚才是它在叫?

可我们谁也没听过狐狸是怎么叫的,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刚才那声音是真的狐狸叫或者是另外的东西。

这一声黑暗里的嘶嚎倒是让我们几人的身子开始有些颤抖起来,我听到三人的呼吸声,还有咽口水的声响。黑暗里,听觉果然会变得比平时更灵敏。

高菲说:“吓死我了,点上吧,点上吧。”

火星一闪,蜡烛又点亮了。四人借着火光看到彼此,顿时安心了些。可我却总觉得火光外似乎多了些什么,那漆黑的角落里总有黑影在晃动。

小武说:“怎么样的我的故事?还可以吧。”

三儿有些激动说:“何止可以,简直太好了。我要跟你学,回头带我去衙门里,也让我多听几个。”

小武笑道:“你忘了昨儿吃饭时候说的,你要是进了衙门可就当心出不来了。”

三儿眼珠子一瞪,立马想起来,跟着直摇头,一脸退缩的表情。

高菲拿过一支香,边点边说:“你们的故事都说完了,最后该我了吧。”

我们三人知道今儿高菲压轴,必然带来一个强过我们所有人的故事,一同点头问:“你要说的是什么?”

高菲说:“我这故事跟咱们这无关,也跟那运河无关。巧的是和他有关。”说着拿香一指窗台上的小狐狸。

我问:“你要说个狐狸精的故事?”

高菲呸一口,说:“我可没说是狐狸精。我这故事里有狐狸,有戏,有鬼,更有人心。叫做个倩女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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